第11章 奴才

  三人剛出西六宮，就看見宮牆跟下快步過來一個小太監。初雪驚喜道「小柱子！」

  小柱子上前打了個千「奴才們見小主還沒回來，等的心急，就出來看看。」

  初月趕緊道：「小柱子，你腳程快，你先回去安排人燒好熱水，再讓秋兒把活血化瘀的藥準備好，快去！」

  小柱子聞言快步回去安排。

  夏冬春回到瑤光閣後，眾人趕緊伺候她靠坐在榻上，小柱子帶著小連子和小慶子把飯菜端進來，又把炕桌放在榻上，在炕桌上擺好她愛吃的菜，秋兒和雙兒慢慢給她按腿。

  夏冬春抬手想拿筷子，啪嗒一聲，筷子沒拿起來落了下來。

  初雪鼻頭一酸，重新拿起一雙筷子，「就讓奴婢服侍小主用膳吧。」

  夏冬春點點頭，此時她的雙手無力，只能如此了。

  用完膳後，夏冬春心裡暗嘆，飯來張口的感覺還挺不好受的，她還是喜歡自己吃飯的感覺。

  「小主，奴婢去太醫院請位太醫吧。」

  「我只是一時勞累，受不住罷了，先不必請太醫來，只是咱們的藥不知頂不頂用，小連子你去太醫院要瓶活血化瘀的藥吧。」

  小連子出去之後，其他人也都出去了。

  「小柱子，你先留下來，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其他人出去後，初月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夏冬春問道：「小柱子，如今小主是我身邊的大太監，平日裡小慶子和小連子可服你的管教？」

  小柱子回道：「奴才比他們虛長几歲，進宮也早些，他們倆平日裡也很是聽話。小慶子嘴皮子靈活，小連子老實肯干，兩人都很是盡心。」

  夏冬春追問道：「那他們平日裡可有和一些其他人有來往嗎？」

  小柱子聞言立馬跪下回到：「奴才們有幸分到小主跟前，從此就是小主的奴才了，不像那些沒主的爛人。太監跟宮女不一樣，是沒跟腳的，是要一輩子跟著主子的，背主的奴才在宮裡是沒有活路的，奴才們不敢有二心。更何況小主大方仁善，是多少奴才求不來的主子呢，小連子和小慶子必不會失了智大著膽子有二心。」

  「起來回話吧，你是我身邊的大太監，初月初雪是我從宮外帶來的，如今你和她們倆是我最信任最得力的人，有你們幫我，我才能放心。」

  「這次華妃讓我去翊坤宮抄書研墨意在羞辱我，可是除了皇上旁人從未見過我的字，更不可能知道我的字連孩童都比不過。若是華妃從皇上那裡知道這件事情，她最多會令我抄書，卻不敢以此羞辱我。」

  初雪急道：「小主平時練字的紙都是奴婢和初月收拾的，可是也沒防著其他人，定是這宮裡有人藏了壞心，把咱們宮裡的消息傳給華妃的。這事是奴婢粗心，請小主責罰。」

  「這事不能哪能怪你，那人存了心思，哪能輕易讓咱們看出來，只是咱們以後要更小心些，更要儘快把這人找出來。」

  小柱子咬咬牙跪下回道；「奴才有罪！前一陣小慶子悄悄跟奴才說，看見菱兒有回似是跟別宮的宮女聊了幾句，奴才想著等拿到確切的證據再來回稟給小主，奴才不該自作主張，請小主狠狠的罰奴才吧！」

  初雪恨聲道：「為了在小主面前顯出你的能耐，連累小主受辱，小主這裡可用不起你這尊大佛！」

  小柱子自知自己弄巧成拙，在地上不停磕頭，若是真的被送走，他以後可是沒有任何前程可言了。

  「好了，初雪，把小柱子扶起來。」

  初雪聞言只能走上前，把小柱子狠狠的薅起來。

  「你們都是我得力的人，凡事要齊心協力才行，若是人人都有小心思，出了事情咱們自己先打起來，那這後宮中那還有咱們的活路？此事小柱子確實有大錯，只是念你平日裡盡心，初衷也是為我，這次我罰你兩個月的月例你可服氣？」

  「奴才服氣，奴才服氣！奴才再不敢自作主張了！」

  初雪看他不順眼：「你不必說這些空話，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再伺候小主了，我看小慶子可比你忠心頂用多了！」

  夏冬春沒有開口，小柱子心知小主這是把小慶子看在眼裡了，他的腦子像是突然被冷水澆醒了。

  小主寬和，平日裡對他們管束並不多，他有能力又和養心殿的小廈子關係好，小主看中他，他也覺得小主身邊不能少了他。可是小主身邊不止他一個太監，沒了他還有小慶子，甚至還有小連子，他能做的事情，換了他們不一定做不好！

  可是他要是離了小主，在這宮裡是不可能在有更好的去處了，小主大方寬和，也有皇上寵愛，連小廈子都暗地裡提點他小主是個頭腦清醒的。

  他是個奴才，要做好奴才的本分，忠心為主，體察主子的心思，為主子分憂，但不能得意忘形，失了分寸，想要做主子的主！

  看著小柱子的臉色變化，夏冬春心裡滿意。

  「菱兒的事情，你們繼續盯著，不要讓她覺察出來，也別讓她進入殿內了。」

  初雪略微思索「小主說的是，留著她也好，好讓背後的人以為咱們沒看出來，只要盯緊了她，往後再有什麼，咱們也好防範。」

  吩咐初雪私下賞小慶子兩個月的月例，夏冬春就讓小柱子下去了。

  初月圍上來，邊給夏冬春捏胳膊邊說，「小主就是心善，小柱子這種奴才就該打發他回內務府！」

  「他對我也忠心，辦事也不錯，只是有些傲氣，我看他這次也吃了教訓，也算是給他一個機會罷了。」

  不多時，小連子拿著藥回來了。

  夏冬春被初月初雪伺候著洗漱完又塗上藥，才在熏人的藥味中渾身酸痛的疲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