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暖朝那邊看了一眼，不過林勝鑫剛好攔著她的視線，時溫暖看不到那邊是什麼情況。
「麻煩開車。」林勝鑫對司機說了一句。
司機開車，時溫暖也沒多想，收回了目光。
她現在全副心思都在找父親的事情上，別的沒精力注意了。
車子啟動，林勝鑫轉頭，朝那邊的位置看了一眼。
凌墨塵已經走到了酒店的門口，他身邊圍繞著一圈人，顯然是凌氏集團在這邊分公司的員工，以及合作商。
林勝鑫蹙了下眉，回過頭來沒說話。
凌墨塵真的來這裡了。
只是……是巧合嗎？
還是知道時溫暖在這裡，故意來的？
林勝鑫壓下心思，看著前方的路。
時溫暖看了看地圖：「我們先去公安局，再去郊區那個廠子……應該一個半小時後能抵達那裡吧？」
林勝鑫回過神來：「差不多。」
時溫暖頷首，打開搜索軟體開始搜索那家廠子的情況。
是一家家私廠，在郊區一個鎮子上。
也就是傳說中的城中村。
但奇怪的是，那家廠子是家居廠，可網上和實體店卻找不到他們的門店和銷售情況。
也沒有看到店子跟哪個廠家合作或者別的什麼。
時溫暖皺眉，心裡疑惑。
難道這家廠，是做那種鎮上或者小地方的零售，規模不大嗎？
網上的信息不多，可是上面這家廠的占地面積卻屬實不小，不應該啊……
「怎麼了？」林勝鑫見她盯著手機一直沒說話，不由好奇問了一句。
時溫暖語氣古怪跟林勝鑫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林勝鑫也不禁皺眉：「等會兒去警局問問。」
他頓了頓，不由說：「但是……也不一定就會都告訴我們。」
他們是過來找人的，這個地方警察也不可能什麼都告訴他們。
也許還牽涉到別的因素，不能跟他們說之類的。
時溫暖或許不知道，但林勝鑫是律師，對這種事兒，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時溫暖心裡疑惑，卻也不好再多問什麼，點了下頭：「那我到時候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林勝鑫頷首，忽然想起什麼，問時溫暖：「對了，你知道凌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時溫暖以為他跟自己閒話家常，便也沒避諱：「他在凌氏集團工作，好像是個部門經理吧。」
「凌氏集團？那很有能力啊。」林勝鑫壓下心裡的疑惑，不由問了一句。
時溫暖點頭，當笑話說給林勝鑫聽：「是啊，他們公司的總裁跟他同名同姓，你說巧不巧？」
「他跟你說的？」林勝鑫意外的看著時溫暖。
時溫暖很聰明，看起來……不像那麼好騙的樣子啊。
時溫暖說：「後面一次巧合說的，我咖啡廳的咖啡和麵包現在定時送去凌氏，還因為他的關係，給沈氏集團也送了。」
她開玩笑的口吻：「我覺得他還挺旺我的，學長你放心，我覺得他應該是正經人。」
時溫暖以為林勝鑫這種律師，對於閃婚這種事情不太贊同，怕他不開心，所以才故意躲解釋了兩句。
林勝鑫也沒多說，只點了下頭：「肯定是正經人，別的慢慢看。」
他想，時溫暖不知道，或許並非她不夠聰明。
正常人誰能想到，誰會想到，那麼大個凌氏集團的總裁，這位年輕帥氣的首富隱瞞身份，娶一個普通人？
凌墨塵甚至整個凌家平時都低調的可怕，一般人也不認識他，時溫暖不懷疑，似乎才是正常的。
林勝鑫沒再多說什麼了。
幾分鐘後，兩人到了警察局門口。
林勝鑫早就約好了警察，林勝鑫去提交資料後，兩人到了警務室提交資料了解情況。
警察問了幾句情況，就跟時溫暖說有人一兩個月前有人在那裡看到她爸爸上班。
「你發的尋人啟事，我們走訪的時候有村民說的，但是……他只看過一次，後面就沒見過了。」警察一邊喝茶一邊說。
時溫暖點點頭，林勝鑫又問：「那個廠的負責人聯繫過了嗎？」
警察搖頭：「聯繫不上，那是他們的私人地方，不開門不接電話，我們就算是警察，也沒辦法進去直接找人。」
林勝鑫說：「現在直系親屬來了，可以強行進去找人了嗎？」
警察說：「按法律來說，失蹤那麼久，直系親屬親自來報案，我們是可以去裡面找人。」
「但是人家不讓進的話，我們也沒辦法。人家正規廠子，不配合我們也無法。」
他頓了頓：「除非裡面有人有危險，或者有什麼不合法的東西，我們才能進去。你是律師，你應該比我清楚。」
林勝鑫說不出話來。
按照法律程序來說，確實就像這警察說的一樣，根本沒法改變。
那警察也是好心，頓了頓，又說：「我的建議是你們自己先去打聽一下，如果有什麼衝突，或者有危險……我們再過去，就更合理合法了。」
林勝鑫看了時溫暖一眼，沖她點了下頭。
時溫暖也知道這警察難辦，更知道實際情況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時溫暖起身：「麻煩了，那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
警察點點頭，看了時溫暖一眼：「你們外地來的，也不容易，我奉勸你們一句……這種情況，如果人還活著，多半是家屬故意不跟你們聯繫。」
時溫暖一頓，臉色白了兩分。
警察說的情況，她又何嘗不知？
過去這些年的日夜，她找不到父親的時候，她也曾想過，父親其實知道他們在找他。
只是，故意不聯繫。
不然，人如果真的沒了，現在這樣的法治社會，除非出國去了，不然人沒了肯定會通報家屬啊。
不通報的無頭屍機率很少，而父親又沒有出過記錄……
她抿了抿唇：「我先去找找看。」
不管是怎樣，她都要去找一下，哪怕見到父親，父親親口告訴她，自己不想回去，不想跟他們聯繫，她也就死心了。
哪怕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知道他是死是活，就夠了。
警察沒再多說什麼，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去吧。」
兩人出門，林勝鑫重新攔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