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說罷,也懶得再理會,轉身便走了。
留下舅舅跟時溫暖和凌墨塵站在書房,面面相覷。
「舅舅……」時溫暖看向傅袁澤,有些擔心,欲言又止的,想要勸說一些什麼。
傅袁澤也轉頭,看了時溫暖一眼,神色中帶著無奈,長嘆一口氣,說:「溫暖,事已至此,我也已經決定了。」
「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你不用多想了,我跟你舅媽的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舅舅,是不是舅媽有事威脅,你怕讓外公知道了難過,身體吃不消啊?」一時間,時溫暖想起什麼看向傅袁澤,忍不住問了一句。
傅袁澤愣了一下,震驚的看著時溫暖。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好多話要說。
可是看著時溫暖的神色,一時間又欲言又止,說不上話來了。
見舅舅這個樣子,時溫暖心裡更是難受:「舅舅,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傅袁澤看向時溫暖,神情痛苦,臉色難看。
那樣子,明顯是不知怎麼辦的神態。
時溫暖看著,也是心有不忍,長嘆了一口氣:「舅舅,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事出有因,舅媽之前也早就告訴過我,讓我不要說出去。」
「不然,會氣到外公,她還說,我肯定會後悔的!」
時溫暖皺眉,對舅舅說:「他們都不知道,你可以跟我說,她是過錯方,她這些年來騙您騙的那麼慘,她怎麼能分走您一半的財產?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您不應該這麼包容她啊!」
時溫暖心疼舅舅,傅袁澤這樣做,太不值得了。
傅袁澤眸光深深看著時溫暖,眼神中有痛苦之色,卻是欲言又止,許久說不出話來。
那樣子,顯然是有什麼大事,只是不忍心說,不想說,也不敢說出來啊!
時溫暖這一看,哪裡還能不知道?更是不忍心了:「舅舅,您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傅袁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無奈:「算了,她不過是要錢。她嫁過來那麼多年,怎麼說也生了你表兄這麼個兒子,讓你爺爺安心。」
「所以,將我的財產分她一半,也沒什麼。只是我的財產,並非傅家所有的財產,你放心,不會影響別的,也更不會影響你外公留給你的錢,你以後要零花錢,舅舅這裡也有的是,都不用擔心,知道嗎?傻孩子。」
傅袁澤這樣一說,時溫暖沉默下來。
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又是難受又是無奈,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了。
傅袁澤長嘆一口氣:「好了,事情已經定了,我現在就去找律師寫離婚協議,你別想那麼多。」
「舅舅跟她的事,到此為止,你也別被影響,你跟阿塵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千萬不要被這件事情影響了你們的心情,耽誤你們的事,知道嗎?」
傅袁澤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她的事情。
一時間,時溫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覺得舅舅不容易,而且十分的可憐。
她長嘆一口氣,無奈:「好,我知道了。」
舅舅也走了。
時溫暖呆在書房,一時間心裡有些亂。
凌墨塵上前,輕拍了一下時溫暖的肩膀,語氣有些無奈的說:「算了,別想那麼多了,舅舅不傻,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時溫暖眉頭緊皺起來,對凌墨塵說:「我就是奇怪,舅舅到底經歷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忽然這樣……他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時溫暖覺得很奇怪。
這不像是舅舅的作風和為人。
按理說,這種事情,舅舅就不應該妥協。
「我就奇怪了,舅媽隱瞞的,究竟是什麼事,讓舅舅這樣忍氣吞聲!」時溫暖說。
舅舅雖然一直都很愛重舅媽,但是舅舅又不傻。
這種事情,分明是舅媽不對,是舅媽不占理,舅舅怎麼可能會犧牲那麼大?
「先別想那麼多,舅舅不肯說,我們想破腦袋也沒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真想要事情有轉機,這還得看舅舅怎麼做。」凌墨塵看著時溫暖說道。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變得認真了不少。
時溫暖又點了下頭,說:「話雖如此,可是……如果讓我視而不見,我也做不到。」
「或許……可以弄清楚怎麼回事,我們也許會知道,怎麼回事。」
凌墨塵說:「你想怎麼做?」
時溫暖思忖了片刻,說:「我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事情沒那麼簡單,舅舅肯定知道怎麼回事的,只是他不說……我們需要一個契機。」
凌墨塵見她那狡黠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有什麼計劃?」
「是有一點小計劃,只不過,這事還需要外公配合!」時溫暖說。
凌墨塵寵溺的看著她,不由笑了一聲,說:「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需要我做什麼?」
「你不用做什麼,等外公休息好了,我跟外公說!你到時候配合我演戲,就可以了。」時溫暖正色說道。
凌墨塵鄭重其事的點了下頭:「好。」
時溫暖這樣子,鬼靈精怪,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凌墨塵也很好奇,她究竟有什麼法子。
她嫁給他,身份馬上就要公開,他們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
所以,以後,時溫暖要面對的人和事許許多多,也許會更危險,也許會更可怕。
她都需要面對,不能逃避,也不能不管不顧。
現在這些事,就當是對她的一些鍛鍊吧。
他陪在她的身邊,讓她做一些想做的事鍛鍊也沒什麼。
無可厚非。
時溫暖出了書房,下樓吃了早餐。
等她吃完早餐後,傅希月跟在舅媽身後,母女兩人一起下了樓。
舅媽已經收拾好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似乎在跟傅希月討論,接下來要什麼時候讓人來拿她其他的行李。
傅希月一邊聽著,神色不舍又不安的看著舅媽,似乎在壓低聲音問她,接下來要住哪兒。
舅媽還沒說話,就看到在樓下餐廳里吃著早餐的時溫暖和凌墨塵兩人起身。
四目相對,舅媽的臉色很不好。
她拖著兩個很大的行李箱,傅希月幫她拿著兩個手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