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戰場被清理完畢,戰士們對所有的鬼子都完成了補刀,最後一聲槍響過後,所有人都開始歡呼起來,他們又打了一場勝仗,而且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在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時候,陸誠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在這場戰鬥中,遠征軍的士兵陣亡了五人,重傷六人,輕傷二十多人。
英軍也陣亡四人,重傷三人,輕傷十幾個。
日軍畢竟訓練有素,槍法很準,總有一些士兵,在射擊的時候來不及躲避,被鬼子的子彈命中身死。
戰場這麼大,陸誠也不是神,不可能兼顧到每一個麾下的戰士。好在那些經過陸誠半年訓練的士兵,並沒有出現傷亡,也證明了陸誠的訓練成果。
機場醫院的醫生們立刻開始對傷員展開治療,但有幾個重傷員的情況太嚴重,就連機場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陸誠立刻站了出來,脫下軍裝,換上一身白大褂:「我來給他們治療,動手術。」
「陸少校,這幾位重傷員,就連我們機場最專業的醫生都沒辦法,你真的可以嗎?」
「威廉上校,如果不是發生戰爭,我將會是一名最好的醫生。而且,這些重傷員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必死無疑。讓我來吧!」
就在陸誠剛剛戰鬥歸來的時候,凱薩琳就對著陸誠拍了好幾張照片,此刻看到陸誠換上白大褂,又說出了這番話,凱薩琳對這個男人更多了幾分好奇:「陸,你還會做手術嗎?」
「當然,我不會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我能見證你給病人做手術的過程嗎?」
「沒問題,不過你也要做好消毒工作。」
一共有六名重傷員的情況比較危急,剛好三名華夏士兵,三名英軍士兵,其中有兩人,子彈距離心臟就差一兩公分,情況非常複雜,這裡的醫生根本不敢動手術。
陸誠檢查完所有重傷員的情況之後,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小瓶藥丸,分別給每一位傷員服下,並取出一些銀針,快速的給幾位重傷員實施了針灸。
幾個英國醫生都是一臉驚詫:「嘿,這麼長的針扎在身上,真的沒問題嗎?你這是在救人,還是在殺人?」
「閉嘴,在我結束治療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
幾個醫生立刻噤若寒蟬,這位可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鐵血軍人,上一刻還是抱著衝鋒鎗收割人命,渾身的殺氣和氣勢都不是這些醫生能夠承受的。
然而,很快就有一個小護士發出一聲驚嘆:「快看,湯姆和索普的血止住了,威爾斯身上的流血也開始減慢。歐,天啊,這一定是上帝的奇蹟。」
一旁的凱薩琳雙眼放光的盯著陸誠,感覺此刻的陸誠渾身都在散發著光芒。
幾個英國醫生也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剛剛他們用盡了手段,都無法給那幾個重傷員止血,只能看著他們的生命流逝。
眼下,這位華夏少校只是用出了幾顆藥丸,扎了幾根針,就讓那些重傷員們不再流血。
這一刻,所有的醫生都屏住了呼吸,期待著一場奇蹟的降臨。
「手術刀…剪刀…鑷子…止血鉗!」
幾個護士如夢初醒,立刻開始忙碌起來,配合陸誠的治療。
一件件手術用具到了陸誠手中,立刻就被用來給重傷員清理傷口,取出子彈,縫合患處,速度快到了極致,偏偏又十分精準,總能以最小的創口,以最直接簡便的方法,完成那些複雜的手術。
做完第一台手術,陸誠立刻轉向第二個病人,一旁的小護士也早已經捧來了第二套手術器具,並一臉崇拜的看著陸誠的側臉。
緊接著,第三台、第四台……
一個接一個的重傷員被陸誠救治完畢,縫合傷口,生命體徵開始逐漸恢復。
當陸誠做完所有的手術,救治完所有的重傷員之後,手術室內響起了一陣掌聲。
這一刻,所有的醫生都把陸誠當成了神。
「My god!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外科醫生。」
「陸,你真的是一名軍人嗎?」
陸誠走到手術室門口,摘下口罩:「好了,接下來交給你們,我需要休息一下。」
當陸誠走到手術室外,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的時候,凱薩琳再次給陸誠拍了一張照。隨後找來一條毛巾,為陸誠擦了擦汗:「陸,你是我見過最偉大的華夏軍人。」
「凱薩琳,請不要用偉大這個詞語來形容我。那些戰死在外面的勇士們,才更偉大。」
凱薩琳心中一陣澎湃,隨後立刻拿出一個記者專用的小本子,開始記錄起來:「他一手拿著衝鋒鎗,與可惡的侵略者戰鬥,只為保護他身後的無辜者。他一手拿著手術刀,與死神戰鬥,只為挽留那些可愛可敬的戰士們。哪怕獨自面對無邊的黑暗,他也要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鐵血與光明,也看到了仁慈與悲憫。他仿佛是上帝的使者,專門來到人間,驅散黑暗,守護正義,迎接曙光…」
晚上的慶功宴還是要搞的,將士們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也需要休息。
威廉也讓後廚的廚師們拿出他們的看家本領,做出好吃的牛排,香腸,烤肉,奶酥等等,來招待獲勝的將士們,每個戰士還分到了一杯威士忌,一杯紅酒,一份巧克力,一包糖果,一盒香菸等物資。
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英國佬和遠征軍雖然語言不通,可也各自唱著家鄉的小調,搞起了大聯歡,跳起了舞。
陸誠看著迷龍唱起了東北二人轉,不辣唱起了劉海砍樵,蛇屁股唱起了自己編的小調,和英國佬的蘇格蘭民謠對唱。
場中歡快的氣氛,讓大家一時忘記了戰爭的陰霾,忘記了未卜的前途。
就連一向嘴賤的孟煩了,此刻也是傻笑著看著眾人,欣賞著眾人蹩腳的舞姿,跑調的歌曲、戲曲。
陸誠卻覺得,他們都是最好的歌手、戲曲家,因為他們的每一句,都帶著對故鄉深沉的愛。
凱薩琳不知何時來到了陸誠身邊坐下,也看著下面聚在一起的將士們,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陸,語言似乎並不能成為交流的障礙。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我敢打賭,很多英國士兵和你們華夏士兵成了朋友。」
「這個我相信,你看那裡。」說話間,陸誠隨手一指不遠處兩個勾肩搭背的傢伙。
那兩人其中一個是川軍團老兵要麻,另一個是一個英國士兵,正在碰著酒杯,說著什麼。
只見那個英國佬一臉傷心的說著:「我心愛的姑娘結婚了,可新郎卻不是我。等我打完仗,我一定要把她搶回來!」
要麻一臉驚訝:「什麼?你們英國也有地主老財?還占了你們家的地?你真是太可憐了,兄弟。不過,你還是沒我慘,我老家…」
兩個人聊天的內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卻偏偏越聊越投機:「兄弟,咱們都不容易啊,干一個!」
「乾杯!」
凱薩琳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兩人,隨後轉頭看向陸誠:「陸,你的那個士兵也會說英語嗎?他們在聊什麼?」
「聊什麼不重要,都是傷心人啊。」
凱薩琳似乎並不懂陸誠話里的意思,不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陸,能請你跳支舞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