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八顆虛神煉髓丹，顧之玄立即開始復盤這段時間的煉丹過程。
復盤完後，他悻悻然：
「還好運氣夠好，又有丹火加持，要不然在取材步驟就得功虧於潰了。」
在他進行第一個步驟的時候，其實有好幾次，都即將面臨失敗的風險。
那是因為他經驗不足，對火候的把握，以及對藥性的判斷，還不夠精準。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兩種靈材，它們熔煉到一起的時候，氣味，外表，特徵，都不會產生任何改變。
所以這時候想要判斷它們的藥性是否真正相融，從而繼續放入下一種靈材。
就需要足夠的經驗。
顧之玄對此道毫無經驗，也幸而看過黑鶴真君的煉丹精要。
當時給他蒙對了。
現在細細想來，當時運氣也是足夠好。
要是再煉一次，他都沒把握能成功「取材」。
至於後面的「成丹」，相較來說會簡單點。
老老實實按照火候進行便是了。
「每個煉丹師，恐怕都難以在每次煉丹的時候，讓火候完全與上次一致。」
「所以成丹以後的丹藥品質，才會出現一些區分，下品，中品，上品。
至於成丹的數量，自然也受此影響。
除非這個煉丹師一輩子只煉一種丹藥，達到熟能生巧的地步，那樣才有可能穩定輸出同一種品質的丹藥……」
「此道，頗費心思。」
「如果我沒有丹火……」
顧之玄想到那種情況。
若他沒有丹火，只能像普通修士一樣用丹爐來幫忙掌控火候。
這樣掌控出來的火候，想到達到丹火那種細緻程度，怕是要更費雙倍的心思。
「也難怪各方對丹火如此看重，當初武傳風僅僅是讓夜叉陰火認主，任玉紅便要收他進造化宗。」
「我這次拜入玉虛宗，九成九也是因為身懷丹火。」
「有丹火在，我煉丹的下限便已經是尋常修士的上限。」
「倘若潛心研究個數百年，那尋常修士拍馬也趕不及。」
復盤結束後，顧之玄對丹道已有了一些淺顯的理解。
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些許興趣。
畢竟自己煉出來的丹，和在外面買的丹，多少都會有些心理上的差異。
這次成丹八顆，他不知道是多是少。
但他知道心中頗為歡喜。
「接下來，可以著手虛神煉髓法了。」
休息了一個禮拜。
彌補了這段時間煉丹對精力的損耗。
顧之玄取出一顆虛神煉髓丹服了下去，並在同時修行虛神宗傳承下來的虛神煉髓法。
當功法運轉，虛神煉髓丹的藥效立即被不斷煉化，研磨。
在這期間，顧之玄隱約間感覺異髓里的金色越來越濃郁。
「等異髓全部化作金色異髓，就算是晉升靈髓期了？」
顧之玄心中也不太肯定。
但眼下異髓的確是有在變化，並隱隱增強，他就知道自己這條路暫時沒走錯。
如今就看一顆虛神煉髓丹，能給他帶來多少的好處。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虛神煉髓丹的效用還在持續著。
「這麼看來，我得花一年時間，才能徹底煉化一顆虛神煉髓丹。」
顧之玄不驚反喜。
這是好事。
丹藥的效果持續越長，說明它帶來的好處就越大。
眼下不過是三個月，他的異髓已經比之前更凝練了幾分，越來越多的部分都化作金色。
無形之中，他的元神之力甚至因此還強了一成。
現如今的一成，和當初可截然不同。
他現在的元神之力鎮壓靈髓後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就是跟靈胎初期打一打，在元神之力消耗殆盡之前，也不會弱於下風。
在這種程度上，增漲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十分可觀的。
不知不覺，一年時間過去。
顧之玄終於煉化完第一顆虛神煉髓丹的全部藥力。
剎那間，元神破體而出，駐足在繁榮的玉虛坊上空。
所有的一切，都被元神悄然感知。
「元神之力至少增漲了兩成。」
顧之玄眼中閃過一抹感慨。
一開始煉化虛神煉髓丹，元神之力是增漲最迅猛的時候。
往後的日子，虛神煉髓丹的效果都在逐漸減弱。
他對此早有預料，並不意外。
「接下來七顆虛神煉髓丹，效果只會越來越弱，可即便如此，整體下來我元神之力至少增漲個三四成問題不大。」
念及此處，顧之玄心中很是喜悅。
元神能增強個三四成，就算沒晉升靈髓期，他也認了。
這樣的提升，無疑是巨大的。
在戰力方面，不可同日而語。
「要是哪天真的晉升靈髓初期，估計元神之力還要再爆發一波。」
「屆時，對上童心虎那種靈胎初期應該問題不大。」
這時，一道身影由遠及近。
只見方道齊來到洞府前，輕輕敲了敲門。
幾息後，他輕聲自語：
「顧道友這次閉關的時間怎麼這麼久……」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府門忽然打開。
「方道友。」
顧之玄笑著拱拱手。
方道齊有些驚訝，「顧道友，我還說這次尋摸不到你。」
「前段時間正在嘗試突破靈髓期，所以閉關稍微久了些，可是師尊那邊找我？」
顧之玄道。
「原來如此，我說呢，那看來前不久你買靈材，也是為了煉製煉髓丹。」
方道齊恍然，隨後笑道：
「大人那邊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讓我來看看你在修煉方面有沒有什麼疑惑之處，我畢竟已是靈髓，有些修行問題還是能夠解答。
順便跟你說說當初襲擊你的三位戰修是什麼下場。」
「那三個傢伙下場如何？」
顧之玄好奇問道。
說到這件事，方道齊瞬間變得眉飛色舞：
「那三個傢伙沒幾日就死絕了，腦袋還是周申侯這老狗親自送來治安司的。
事情傳出去以後，坊間不少修士對王家的態度都有些微改變。」
「不過王家也是聰明，本來大人想用封鎖玉虛坊的由頭，來熬一熬他們。
結果王家很快反應過來，親自送來這三顆首級，也讓大人沒理由再封鎖玉虛坊。」
說到這，方道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算他們反應的夠快，倘若玉虛坊封鎖個十天半個月，我看他怎麼應付下面那些靠他王家吃飯的修士。
靈石出不去，貨物進不來，那是要鬧亂子的。」
「如此說來，王家在這件事上倒是沒什麼損失。」
顧之玄道。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現在只打算好好修煉，等晉升靈髓期以後，再談其他。
「對了，這次過來大人還說，若你出關，交代你近期先別閉關了。」
「大人可能要回一趟玉虛宗，你得跟他一起回去正式拜師。」
方道齊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