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玄還真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後修煉大羅金身。
「可惜,暫時只能想想了,以後得想辦法弄到大羅金身練一練。」
顧之玄心中暗暗覺得可惜。
不用他開口,芩玄德已經站起身與了塵對罵了起來。
先前大家都是表面和和氣氣,即便知曉金剛佛宗想要殺死自己弟子,奪取丹火,芩玄德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憤怒。
當面挖人牆角,挖的還是大派牆角,這在修行界裡,的的確確是很容易引起宗門大戰的由頭。
便是玉虛宗的其他靈胎期,此刻也開口不陰不陽的懟了了塵幾句。
「芩玄德如今倒是有了幾分底氣,而這份底氣……」
王言禮目光落在顧之玄身上,眸光平淡。
雷蛇宮和真武門的靈胎期也看出來了。
因為顧之玄連勝兩場,把了塵的弟子顯真都給硬生生拖到靈元耗盡。
所以身為其師尊,也是玉虛宗首席行走的芩玄德,自然而然也就硬氣了幾分。
罵了幾句後,芩玄德才逐漸消氣,神態冷淡道:
「諸位,今日拜師典禮已經結束,就不留諸位在此小聚了。」
主峰現在還是主峰,盪魔峰還未曾變成主峰。
所以芩玄德此刻說這些話,也在情理之中。
玉虛宗的靈胎期均沒有出言反駁。
了塵笑了笑,與紀敏之打了個招呼,又與在場的靈胎期拱了拱手,這才帶著顯真和其他幾位金剛佛宗的弟子飄然離開。
「既如此,我們也就先走一步。」
雷蛇宮與真武門的靈胎期一同站起身,打完招呼便帶著門下離去。
「顧玄,我們走。」
芩玄德大手一揮。
「且慢。」
紀敏之忽然站起身。
「紀峰主,還有何事?」
芩玄德眼睛微微一眯:
「該不會是為了王清輝來討公道的吧?王言禮自己都說了,是他兒子技不如人吶。」
各峰長老面面相覷,神情有些古怪。
該不會剛送走了塵他們,玉虛宗內就要生出一場變故吧?
紀敏之輕輕搖頭:
「王清輝之死,的確是在公平鬥法里,這沒的說,我讓你留步,是因為我覺得你門下這位弟子,可能比你更適合擔任我們玉虛宗行走。」
「嘶——」
在場的內門弟子跟核心弟子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壽拳頭握的嘎吱響,他最害怕的事情來了!
「呃……」
芩玄德面露意外之色,看著紀敏之久久不語。
趙老刀若有所思,下意識點點頭:
「這麼說來,好像顧玄的確也更適合擔任玉虛宗的首席行走,以他此刻的戰力,真要走出去與各大派同階較量,誰是他的對手?」
「趙師叔說的有點道理。」
「前些年雷蛇宮不就因為那座黑曜石礦脈與我們發生了點衝突,叫囂著要打『行走戰』嗎?
我們若是派顧玄去,他們那邊找的出能贏他的靈脈後期?」
在場靈胎期紛紛恍然,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看向紀敏之的眼神愈發佩服。
只有這位,是最早察覺到這一點!
「我想要的行走之位,就這麼容易要到手了?」
顧之玄神情古怪。
如果今日真能確定行走名分,那他玉虛宗之行,簡直就賺飛了。
「紀峰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如果要我讓出行走之位給顧玄,我自然是很樂意的,不過……」
「你沒有其他條件嗎?」
芩玄德一臉狐疑。
「能有什麼條件?我行事,第一步必先為宗門所想。
若非如此,玉虛真君也不會把元靈法壇傳承於我。」
紀敏之眉頭微皺:
「顧玄的確很適合擔任行走,但不是今天。
等他開始修煉我們玉虛訣,且晉升靈髓期後,再做決斷,今日只是先跟你知會一聲。」
周壽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我還有機會。」
周壽心中暗暗咬牙。
「哦,那也行吧,到時候再說。」
芩玄德微微頷首,便帶著顧之玄他們一起離去。
紀敏之沒有再阻攔。
很快,此間的靈胎期相繼離開。
最後只剩下盪魔峰四位。
紀敏之和另外兩位的目光落在王言禮身上,一言不發。
「三位且放心,我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清輝之死,我還是能忍的。」
王言禮沉聲道。
「王師弟,清輝之死,你自己也要擔責,若你問過我,今日便不會發生此事。」
紀敏之言罷,飄然離去。
王言禮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仿佛心中的壓抑再也無法壓制,瞬間宣洩而出,呼吸粗重,雙眼通紅。
「王師弟,你別怪大師姐,大師姐有了元靈法壇,日後就是我們玉虛宗的宗主了,行事自然不能太過偏幫我們。」
「那顧玄有點手段,你這段時間且先忍著,莫要著急。」
另外兩位輕聲言語了幾句,便也起身離開。
最後此間只剩下王言禮獨自一人,沉默不語。
……
……
「夫人,把我之前存的上好靈酒靈果都拿出來。」
芩玄德一回到洞府,便大聲吆喝。
一名面色清冷的美婦緩緩走了出來,看了顧之玄一眼:
「顧玄,你師尊發什麼瘋?」
「師娘,師尊可能是太高興了。」
顧之玄訕訕道。
芩玄德眼睛一瞪:
「你今日沒去,不知道了塵和尚那傢伙臉色多難看,還有顧玄在他手中贏了一顆佛血菩提,這件事傳揚出去,金剛佛宗可要被人笑上一陣了,這還不值得慶賀?」
「佛血菩提?」
美婦人微微一怔,隨即點點頭:
「我去取來。」
隨後她款款離去。
芩真此刻也很興奮,拉著顧之玄說著剛才那些傢伙的神色有多難看。
周壽麵帶微笑,在一旁頗顯安靜。
「周壽,去把你師叔祖接過來。」
芩玄德吩咐道。
「是。」
周壽點點頭,轉身離去。
他走後,芩玄德又看向顧之玄,忍不住大笑:
「顧玄,我當初收你為徒,是看重你有丹火,以後能在丹道上有所建樹。
畢竟煉丹師的稀有程度,你心中也是知曉的。
但今日,我對你徹底改觀了,你何止在丹道上有所建樹?
你還能繼承我的行走之位,哈哈哈哈,陳湛那丫頭這次立功了。
還有王言禮那老頭這次死了小狗,怕是得躲在角落裡痛哭流涕!」
「行走之位?」
美婦不知何時已經取來靈酒,靈果,聞言也是一驚,看向顧之玄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幾分:
「那可就太好了,有你頂上,你師尊就不用那般勞累,也不用一直躲在玉虛坊了。」
「夫人,你說的什麼話!」
芩玄德麵皮微微一紅。
隨後他取出一枚玉簡,交給顧之玄:
「徒兒,此物你晚上拿回去好好參悟,是我們玉虛宗的功法,玉虛訣。
但你是否以後主修它,全憑你自己,修煉這門功法,只是為了讓你在傳法碑上有名。
那才算正式成為我玉虛宗的弟子!」
顧之玄當即行禮:
「多謝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