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道龍那邊離開,顧之玄也沒大張旗鼓的現身,很低調的去了一趟坊市那邊,購齊了虛神煉髓丹的輔助靈材,便回到清溪峰開始閉關煉丹。
這次他去打問道之戰,初期得了不少好處,身上也有六支千年金木參。
足夠他成丹六次。
黃道龍告訴他,讓他接下來只要潛心修行,等待新帝那邊的大赦之令傳達到東洲便可。
在這期間,只要不離開玉虛宗,顧之川就算有其他手段,也難以實施。
在煉丹的時候,關於顧之玄回到玉虛宗的消息已經漸漸傳了開去。
有不少修士還想去清溪峰證實此事,均被攔在山下,不許上山。
……
……
盪魔峰。
高河端坐主位,四周落座的都是一些核心弟子。
有的來自盪魔峰,有的來自其他一些山頭。
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各自山頭核心弟子裡的話事人。
「周壽,你那師弟,果真回來了?」
一名核心弟子忽然笑著問道。
周壽沉吟著點點頭:
「的確回來了。」
「問道之戰打了一半……傳聞是宗主親自帶他回來的,這說明宗主已經認可他實力了。」
那位核心弟子若有若無的看了高河一眼。
身為紀敏之的親傳弟子,如今的少宗主。
高河對於顧之玄這位新任行走的存在頗為忌憚。
聽聞此言,他似乎明白對方的意思,一臉淡漠道:
「那我們應該開心才是,玉虛宗有了一位成功打贏問道之戰的行走,往後那些大派要與我們爭鬥,多多少少也要忌憚一二。」
頓了頓,他瞥了周壽一眼:
「周壽,顧之玄什麼時候有空,你去請他來我盪魔峰坐一坐吧。
談玄論道,又豈能少了這位行走?」
「高師兄,我下次見了顧師弟,會跟他說一聲,不過顧師弟在清溪峰都甚少露面。
不是在閉關,就是在與長老會面,想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盪魔峰。」
周壽微笑道。
高河眼神微微一沉,隨即便渾不在意的轉移了話題。
……
……
「第六爐,成丹!」
顧之玄緩緩鬆了口氣。
在他面前,八顆虛神煉髓丹正散發著陣陣香氣。
現在他一共有四十八顆虛神煉髓丹。
配合他的虛神煉髓法,接下來這段時間,修為必然會突飛猛進。
「不知能否連破二境,邁入靈髓後期?」
想到這,顧之玄笑了笑,取來一顆虛神煉髓丹丟入口中,便壓下雜念,開始修煉虛神煉髓法。
每一顆虛神煉髓丹,所能給他帶來的好處,都是顯而易見的。
每一天,他的修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穩步增漲。
而伴隨著靈髓的雄厚,他的元神也在一步步的壯大。
就算每一次只能提升一絲一毫,顧之玄也很滿足。
元神之力,一絲一毫都彌足珍貴,不可輕視。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也不知到了哪一日。
當顧之玄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後。
體內的靈元便開始翻江倒海,以迅猛之勢開始爆發,提升。
靈髓也沸騰了半日工夫,足足增漲了三成之多。
「靈髓中期了。」
顧之玄平復了一下體內的氣息,開始查看剩下的虛神煉髓丹。
還剩十二顆。
等於他靈髓初期晉升靈髓中期,足足吞服了三十六顆虛神煉髓丹。
這數量是多是少,他也無從知曉,更不知道當初虛神宗還在的時候,有什麼標準。
只知道此物的確對修為有極大提升。
眼下距離他閉關,至多也就過去一年半載而已。
而距離他晉升靈髓初期,也才堪堪過去四五年。
顧之玄看了一眼剩下的虛神煉髓丹,短暫思索之後,便繼續修行。
很快,這十二顆虛神煉髓丹也被吃完。
靈髓中期的修為不僅穩固了,還往靈髓後期那邊邁了一步。
顧之玄心念一動,元神便從肉身之中走了出來。
靜靜感受著元神上的變化。
「比起閉關之前,倒是強了至少兩成。」
「若是配合請神術,那我如今的元神之力……」
顧之玄心中忽然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元神之力和紀敏之之間到底差距多大。
紀敏之剛剛晉升元神真君,是個很好的參考標準。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元神的事情若是曝光,顧之川和背後的存在定然會化作瘋狗,置他於死地!
與此同時,一道大赦之令,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東洲。
一座恢弘殿宇之中,站著不少修士。
能坐下的,也只有寥寥數人。
黃道奇此刻就站在他爹黃須真君背後,悄悄打量四周境況。
聽著他爹與那位年輕人聊著天。
忽然,年輕人看了黃道奇一眼,笑道:
「黃道奇,我聽說你和那顧之神關係不錯?」
黃道奇連忙否認:「我與他不共戴天!」
顧之川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恢弘大殿外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顧之川眼睛微微眯起,看清來人打扮後神色微變,當即站起身。
來者看起來五十餘歲,身著紫色長袍,面白無須。
他進了此間後,目不斜視的朗聲道:
「顧之川,接旨。」
「臣,接旨!」
顧之川當即上前幾步,半跪接旨,神情里沒了玩世不恭,剩下恭謹。
黃須真君和另外幾位見狀,也連忙起身,半跪行禮。
眼看著其他修士全都跪了下來,甚至包括自己那位真君之父,黃道奇陷入了巨大震駭。
他反應過來後,也忙不迭半跪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一番頗為繁瑣的官面話,到最後,則傳達了這聖旨的真正來意。
「大赦天下!」
顧之川似乎早有準備,在宣旨修士讀完聖旨後,立即恭謹接過聖旨。
對方也沒與顧之川寒暄,轉身便走。
「哈哈哈,顧之神和顧之玄這兩兄弟的罪,被新帝赦免了。」
顧之川忍不住大笑出聲。
「尊主,這……應該高興嗎?」
一道身影忽然開了口,正是王言禮。
他想不明白,這種事,怎麼值得高興?
「為什麼不應該高興?以前那位帝君雖然讓這倆兄弟成為囚徒,卻也說過要讓他們活著。
如今舊罪已免,新帝之令已達。
那舊帝所言,便不作數了。
顧之玄是得了大赦,可也就此成為白身,我若想對他下手,還有誰能攔著?
也就是顧家那幾個老東西會出手阻攔,但也無妨,他們攔不住的,頂多是事後,訓斥我幾句。」
顧之川笑了起來:
「我已忍不住要去見那顧之玄,給他說這個好消息了。
從此以後,他不是囚徒,我不是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