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步時,她顯然已經輸了。
既然是比拼符籙,她如今使用了其他輔助,明顯已經大敗。
不過在那緊要關頭,實在是為了保命也顧及不上太多。
好不容易手慌腳亂地抵擋住。
第四波第五波攻擊,浩蕩而來。
一時間整個演練場上寂靜一片,針落可聞。
每個人都莫名其妙地屏住了呼吸,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忘記了言語。
玄玉玉尤其震撼。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才能看出個門道。
在其他外行人眼裡看來,只感受到一波更強過一波的攻擊符力,颳起罡風從旁撲過,重重地落在她的防禦罩上。
若是在真正的對戰之中,拋出這樣的攻擊玉符數塊,其效用幾乎可怕到令人髮指……
白婉清的眸子已經睜得極大。
這個向來以廢物出名的虞鳶,怎麼可能將符道修煉的如此出神入化!
就算她在秘境中得了機緣改變了自己的天賦,也斷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造詣如此之深。
莫非,莫非她還真是一名符師?
可,這可能麼?
白婉清的臉色一時間有幾分難看。
她有些沒法相信,她一向是人人口中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輸給虞鳶這個廢物二世祖!
她一向都對自己的符籙術很有信心。
沒想到今天接二連三受到了打擊。
而且,看虞鳶打贏了玄玉玉,比她方才自己輸給玄玉玉,更加的難受萬分。
畢竟,方才她輸給玄玉玉,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
她年紀比玄玉玉小那麼一大截,輸不是正常?
而若是虞鳶能夠輕鬆勝了玄玉玉……
別人會如何看她?
白婉清的手指緊緊地蜷縮起來,她的心境再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虞鳶超越了她白婉清,這讓她根本無法接受。
隨便誰超過她,都比虞鳶超越她要好上太多。
她怎麼能讓虞鳶超越自己??
白婉清大受打擊之下,整張小臉慘白成一片。
當她偷偷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玄離時,心中更是覺得針扎似的刺痛不已。
玄離發亮的目光,此時正全副心神都投在虞鳶身上。
那日他就對虞鳶感興趣了,刺殺沒成,如今見她這般,只怕……
「喀。」一聲細不可聞的碎裂聲,讓她心中咯噔一沉。
一瞬間便猝然回過神來。
白婉清地垂下眼帘,臉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方才,是靈海出現裂縫了!
啊,竟、竟然因為猝然間心境被衝擊,而導致靈海有碎裂?
白婉清這廂如遭雷擊。
玄玉玉那頭遭受的打擊,也不比她好到那裡去。
玄玉玉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此時她還是懵逼狀態,癱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覺。
第四波攻擊讓她胸口斷了兩根肋骨,到第五波攻擊時,他哪裡還敢硬抗?
雖然避開了,但身後一道深坑卻一再地向他表明著,自己這是輸了。
輸了,輸得十分徹底,在所有人面前輸得,顏面蕩然無存!
他下意識地便向玄燁的方向望去。
只見玄燁此刻俊朗的臉上陰雲密布。
他緊抿著唇,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眼底壓抑著的不悅之色,甚是明顯。
本來想找人打臉,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來著,結果完全事與願違。
好像每次都不能如意,不管是五一還是有一,不管是自己主動或者被動。
在這個臭丫頭身上就沒討到過好處,
虞鳶似笑非笑地瞟了玄玉玉一眼,淡淡說道,「玄玉玉,願賭服輸,立刻執行賭約吧。」
……
眾人默默地望了那癱在地上的玄玉玉一眼,又看了不遠處的玄燁一眼,滿眼的幸災樂禍。
「還記得賭約不,若我贏了,你便在我面前繞著這廣場走三圈,大喊三聲『玄燁是豬』,大家可都看著呢,你不會不認帳吧?」
玄玉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同調色盤般精彩紛呈。
「你,你莫要欺人太甚。」玄玉玉氣黑了一張臉,唇皮哆哆嗦嗦地說道。
虞鳶登時便不耐煩地看向台上的導師,「你們紫霄界的人,怎都如此蠻不講理?」
「先前要來挑戰的是她,如今不服輸的也是她!」
「如此惡劣的人品,怎麼有臉當我的同學?還不讓她立刻從我眼前滾蛋?」
「再囉嗦我就殺了你。」小面癱的耐性徹底告罄,黑色的眸子,朝玄玉玉冷冷投去一眼,「聽懂了麼?」
玄玉玉一個哆嗦,渾身打了個激靈,一臉求救地看向台上的導師。
導師表示,愛莫能助……
導師是真得力不從心啊!
先前你感覺自己有多牛逼,此刻就有多被打臉!
沒見著旁邊這麼多同學,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你嘛?
自己作死,真是怎麼攔都攔不住!
玄玉玉見導師目光古怪,顯然是不打算幫助自己的了。
她遲疑了一秒,忽然指著虞鳶大叫起來,「她作弊!導師,她是作弊的啊!」
「她方才肯定是扔出五張攻擊玉符了!」
「大家親眼目睹不是麼?剛才我受到五次攻擊!足足五次!!」
玄玉玉垂死掙扎似的,伸出五根手指,跳起來厲聲大叫。
「咳咳咳。」
由於她胸口斷了兩根肋骨,這麼一個大呼小叫之下,肺部又吸入了一陣冷流,疼得額頭上冒出涔涔冷汗,一陣悶聲猛咳,唯有緩緩放低自己的語速和音量。
「眾所周知,一張攻擊玉符,只能發出一道攻擊,而剛才……」
「井底之蛙,孤陋寡聞!」虞鳶冷冷地打斷他聒噪的話聲,目光寡淡地掃視他一眼,「你沒見過,他沒見過,所有人沒見過,不表示這世上不存在。」
「世界有多大,你應該多去了解了解!這是一道多重攻擊玉符。」
「現在,你該履行賭約了吧。」
廣場上,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玄玉玉咬了咬牙,沒找到玄燁,她便不掙扎了,開始繞著廣場緩緩移動,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可都聽的一清二楚的。
「玄燁是豬……」
當第一聲「玄燁是豬」從他顫抖的唇間擠出時,整個廣場仿佛都靜止了,隨後爆發出哄然大笑。
到了第三聲,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幾乎是咆哮著喊出:「玄燁是豬!」
隱藏在建築後面的玄燁,臉色則愈發陰沉,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狠狠地瞪了虞鳶一眼,然後離去。
今天這份屈辱,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