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現在兌換隻需要五十積分!」
沒有系統能拒絕宿主消費。
桜井硯倒沒有滿腦子顏色廢料,他只是想起花市主角光環這個東西,有個絕贊的功能——降智!
他就是個戰五渣,又懶癌晚期,不願意去提升格鬥水平。那就只能在別的方面想辦法了。
但思考也挺費腦細胞的,劇情人物又全身都是心眼子,所以還是簡單粗暴的讓別人變成笨蛋吧!
「兌換成功,光環已生效。」
正好屏幕上,琴酒也等得不耐煩了。在男人掏出伯萊塔準備給門鎖來一槍的時候,門開了。
桜井硯身著一襲素淨的和服,跪坐在茶几前,神情專注而寧靜。他持起茶壺,熱水注入杯中,與茶葉混合,釋放出濃郁的香氣。
琴酒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桜井硯將茶壺輕輕放回原位,雙手捧起茶杯,遞向客人。令人惋惜的是,客人並沒有這分閒情逸緻。
琴酒接過茶杯就直接灌了下去,牛飲鯨吞的樣子讓桜井硯不禁咂舌浪費。
「失聯這麼多天,感覺很有趣?」琴酒脫下黑色的長風衣,裡面灰色的襯衫讓肌肉輪廓更加清晰了。
高大的男人摁著桜井硯的脖子,不顧少年奶貓似的掙扎,把他扣在了沙發上,順手拽開了和服。
桜井硯身上的痕跡還沒有褪去,和琴酒拿到的情報相比,脖子上多了道細長的傷口,眼尾帶著哭過的鮮艷的紅色。
琴酒摩挲著少年的脖子,在傷口處狠狠擰了一把,鮮血直流。桜井硯痛呼一聲,高敏感度讓他受到的疼痛都增加了幾倍,眼前都起了層霧。
「疼!你放開我!」
在修改完認知的記憶里,琴酒與蒂塔的關係親近程度僅次於他的父母。琴酒被安排保護過幾次桜井硯,二人也因此熟絡起來。
桜井硯每次在拿到任務資料時,就能很快設計出一張專門針對目標的天羅地網,琴酒只需要執行計劃。所以,他們搭檔的效率很高。
蒂塔被命令開啟別的項目後,兩個人就沒再合作過。順手的槍用慣了,再換新槍所需要的磨合期無法估計。琴酒到現在都沒找到合適的搭檔,只能先選擇伏特加湊合著用。
也就是這份曾經的情誼,讓桜井硯有了皮的資本。
琴酒俯下身,宛如野獸的豎瞳緊盯著少年:「你這幾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就這麼喜歡為了旁人要死要活?」
顯然,琴酒將原主的自殺未遂,與桜井硯脖子上的刀傷都視作了少年想要結束生命的證據。
桜井硯推開了男人的手:「你不也是老樣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
少年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抗拒的防禦姿態,完全沒有認識到錯誤。
琴酒氣笑了,他打開手機,翻到了貝爾摩德發的那兩張照片:「給我個解釋。」
桜井硯驚奇地瞥了一眼琴酒,非常懷疑眼前的勞模被掉包了:「你平時忙到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居然還有空看論壇?!」
琴酒最開始被安排做蒂塔的保鏢時,蒂塔只有七八歲,正是人嫌狗憎的熊孩子的年紀。因為他的才能,父母溺愛他,組織成員由於boss的態度也沒人招惹他。
因此,那時候剛坐上行動組組長的琴酒就成了蒂塔的迫害對象。小孩子總喜歡挑釁桀驁不馴的野獸,尤其期待野獸的爪牙被拔下來的樣子。
一向冷酷無情的琴酒自然無法容忍,若不是boss的指令不能違背,他在第一天見到蒂塔的時候就送他去見那些叛徒了。
但蒂塔並不會在意玩具的心情,不如說冷著臉還任他擺布的玩具玩起來更有意思。蒂塔小時候就聰明得過分,破壞欲又強,琴酒的頭髮是他玩鬧的重災區。
作為007社畜,組織抗壓第一人,琴酒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蒂塔從來沒見過琴酒睡覺的樣子。
這種違背生物學規律的作息,讓蒂塔吃驚的同時,對琴酒的發量產生了懷疑。在試探並得出這不是假髮的結論後,蒂塔對世界的真相進行了宇宙貓貓頭式思考。
好在琴酒經過多次拆家後,總結出了蒂塔發癲的規律,反利用了這個規律狠狠欺負了回去——擼完貓的鏟屎官如是想。
被玩具反撲的事實打擊到的蒂塔直接貓貓自閉,在又一次被擼時終於接受了這個真相。但奶牛貓不會被一次失敗打倒,奶牛貓只會換種方式搗蛋。
先裝可憐讓獵物覺得自己毫無威脅,然後偷襲咬住獵物的大動脈——以上存在於桜井硯的幻想中,現實的桜井硯面對琴酒只有前半句。
琴酒不可置否:「怎麼,怕我發現論壇那些無聊的東西?還是那些捏造事實的傢伙?」
嗯,確認了,琴酒在生氣。看來忙碌的勞模先生是才看到論壇的內容啊,也不知道造琴酒謠的傢伙下場怎麼樣。
「解釋什麼?我的兩個新寵物而已。我剛失去了兩個聽話的玩具,還不許我重新找嗎?」
桜井硯捶打了兩下琴酒的頭,還是無法阻止男人舔舐過他脖子上的傷口,將冒出的血珠全部捲入口中。
「呵,你自己有數最好。如果再讓我看到你身上出現不該有的存在,你知道後果。」
不愧是琴酒,好好說話簡直跟要他命一樣,關心的話都能說得像是審訊臥底,也算是一種天賦。
「賓加這傢伙,呵,組織在敘爾雲交易的人員折損了不少,把他派過去正好。」
敘爾雲的每寸土地都紛飛著戰火,空氣中充斥著槍林彈雨。賓加去那兒,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
「……我記得我給論壇設置了匿名?」桜井硯多少有點不忍心,主要是捨不得賓加產的糧。
「只有他才會這麼不知死活地做沒用的事。如果不是看在朗姆的份上,他連活到現在的機會都沒有。」
琴酒下顎緊繃,牙齒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明顯是看不慣賓加很久了。看來賓加常駐敘爾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桜井硯同情地在心裡祈禱了三秒。
「還有你。」
桜井硯飄忽的眼睛立刻溜圓了,直覺告訴他有危險,但懶癌的本性讓他沒有逃跑的想法。在經歷過糖果的威力後,他非常相信花市主角光環的強大。
降智效果還蠻好的,你看琴酒都沒有用伯萊塔指著他腦門對話(。)
系統柔聲細氣道:「其實就算不兌換光環,琴酒也不會對宿主你怎麼樣的。」
「你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鑽出來的?」桜井硯無聲回復,內心鄙夷。
這個慫系統在琴酒進來的時候就消失了。琴酒二次創傷桜井硯的傷口時,更是揪都揪不出來,害得桜井硯兌換不了止疼道具。
「我是從宿主心裡鑽出來的!」
系統矯揉造作的語句差點沒把桜井硯整吐了:「你的詞庫是中貝爾摩德病毒了?」
少年再次游離的目光把琴酒心裡燃燒的火焰澆得更盛:「你在想什麼?」
系統眼疾手快的截了張圖,配字:男人,你在玩火。
桜井硯被這表情包逗得沒忍住笑,琴酒的臉氣得更黑了:「好玩嗎?」
這語氣,是擼貓前兆!可惜桜井硯錯過了最佳逃跑時機,只能在男人熟練的撫摸下呼嚕嚕地享受。
最後,被欺負得嗓子都啞了的少年被迫給琴酒也開通了匿名查看權限。桜井硯累得手指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琴酒把詆毀他的人一個個列入暗殺名單,卻無能為力。
他的快樂源泉!桜井硯內心吶喊,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淚。幸好琴酒沒讓他刪帖,他還可以時常重溫舊瓜。
手機振動了一下,桜井硯點開看到了貝爾摩德給他發的私信。
「貝爾摩德:小甜心,boss告訴我你的狀態還不錯哦?」
「蒂塔:呵呵。」
「貝爾摩德:阿拉,你這語氣,很像某位故人呢~」
「蒂塔:是啊,我就是模仿的那位拔x無情的故人!」
琴酒這傢伙,擼完貓就趕去做下一個任務了,連把他抱回床都不願意!桜井硯怨念深重地躺在沙發上,恨恨地盯著手機。
「貝爾摩德:好吧好吧~作為過來人,我可得告訴你,男人這種生物表面再怎麼偽裝,總有一天會按耐不住的哦?」
「蒂塔:把你腦子裡不可描述的東西倒乾淨,再和我說話!」
桜井硯乾脆利落地把這個神秘主義的女人,實際上的罪魁禍首丟進了黑名單。至於什麼時候放出來,可能和賓加什麼時候從敘爾雲回來一樣遙遙無期。
正當少年煩悶時,手機蹦出了一條簡訊。
「萩原研二:小硯,你現在好點了嗎?我剛下班,想來看望一下你,不知道你歡不歡迎?」
剛走一個,又來一個?桜井硯其實並不喜歡私人領域被入侵的感覺,琴酒不算陌生人,但萩原研二可算不上熟。
就在桜井硯準備拒絕時,萩原研二又發了條消息。
「萩原研二:你還沒吃飯吧?我剛在便利店買了壽司和天婦羅,不小心買多了。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吃吧?」
這個買多了,和某位粉毛眯眯眼的做多了是同一個藉口吧?不過桜井硯這一天確實還沒吃過飯,又經歷了這麼多事,還真有點餓了。
「桜井硯:我當然不介意的!只是麻煩研二哥了。」
隔著屏幕,萩原研二都能想像出小櫻花羞澀難為情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蔓延開來。
「hagi,你這是?」松田陣平捏扁了手中的空易拉罐,正想丟進垃圾桶,轉眼就看見自己的幼馴染詭異地笑了起來,仿佛是遇到暗戀對象的嬌羞小男生——松田被這聯想噁心壞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阿飄出來上班也應該沒這麼早啊?松田陣平鬱悶地看著疑似被奪舍的萩原研二,手裡的易拉罐高高舉起,準備給幼馴染來一波天降正義,物理除穢。
好在萩原研二在松田動作前回答了:「我準備去小硯家看看他,這孩子讓我很不放心呢。」
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趁幼馴染沒注意,借著夜色放下了手:「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捲毛男人落寞的身影仿佛控訴著明明是我先來的,你卻選擇他的故事。可惜沒有落雪的背景,不然就是白色相簿的季節了。
另一邊,桜井硯惡向膽邊生,賭了一把琴酒不會再登論壇,把給琴酒剛開通的權限關閉了。
路燈下,半長發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桜井硯靠在窗邊,托著腦袋喃喃自語:「收拾不了琴酒那傢伙,我還收拾不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