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暈車

  馬車晃晃悠悠，蕭玥七的耐心逐漸消磨殆盡，緊皺的眉頭也表露了此時糟糕的心情和處境。千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可只有一個明確的念頭：想吐。

  忽的馬車猛然停住，向前的慣性，後傾的衝力，急劇的拉扯之中。蕭玥七隻覺得胃裡翻湧、心頭不受控制。

  蕭玥七立刻以袖遮口，夜闌瞬間明白，快速的撩開車簾。很快，蕭玥七撐著在不遠處的樹嘔吐，隨後趕來的夜聽端著一壺茶水在一旁候著。

  下車時 ，蕭月七注意到了前車旁的兩人，但顧不上那些。

  一番整頓後，余婆婆趕來詢問。

  「勞婆婆費心轉達祖母，這小事情已經習慣，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祖母可安好。」

  「小姐安心，方才並無大礙，不過是沈府的夫人小姐搭乘。」

  沒過多的詢問，一眾人又開始出發。

  再次上馬車，腦子清醒的厲害，虛汗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碎發，手輕微的顫抖著。一整個人都很虛弱。

  波折後，不出一刻鐘已至聞音寺，晨時顧及老夫人未敢趕早，現下眾人已是飢腸轆轆。

  一行人下車後，蕭玥七按規矩見禮。看著對面害羞帶怯的小丫頭，倒是多了幾分溫意。可小丫頭還是羞羞的躲在了沈夫人的背後。

  「蕭家娘子莫要怪罪，我這丫頭自小這樣 ，怕生得很。」

  「伯母說笑了，這樣的妹妹嬌俏得緊。 」

  聞言眾人皆是笑了笑。

  在佛寺僧人的安排下，一行人很快安頓下來。蕭老夫人和沈府夫人誠心求個平安 ，每天素食抄經誦經是一樣不落。

  又因著近來寺中禮佛人較多。蕭沈兩家安排的比較臨近，閒來無事，蕭玥七和沈筱的接觸也就變多。

  沈筱比較安靜，兩人之間的話題主動權幾乎在蕭玥七手中。閒暇時間兩人便在院中喝喝茶，聊一些有的沒的。

  「恕姐姐冒昧，不知伯母和妹妹此番所求為何？」

  「無妨，母親每年五月都來這聞音寺還願，我這性子木訥內向，不甚喜愛出門遊玩，母親怕我在府中悶壞，便帶著一塊來了。」

  言至此處，蕭玥七順手遞了一杯茶水。

  「那姐姐呢？」

  「我啊，為了一段緣而來。」說罷，蕭玥七笑了笑 ，對面的丫頭也只是點了點頭 ，兩人間再次歸於平靜。

  晚間，蕭玥七在夜聽的服侍下就寢。期間，小丫頭話多，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

  「小姐，我知你不愛聽我嚼舌根，雖說小姐喜靜，但這沈家小姐好像多過於木訥。」

  「知我不愛聽，你偏還要多言，千華各有千秋，這沈家小姐性子便是那般。」

  小丫頭靈機一動，又開始喋喋不休。

  「小姐，你說這沈家小姐從小到大都不怎麼出門，熟知的小姐妹都沒幾個。今時你們遇見，小姐也算是這位沈家小姐的機緣吧。」

  「你這丫頭，哪來這麼多的想法，不如我改天把你發賣出去，專門去寫那話本。」

  「小姐嘴硬心軟哪捨得，只不過是又開始取笑奴婢，捉弄奴婢了。 」

  「是嗎？」

  小丫頭忙前忙後，蕭玥七安安靜靜聽完夜聽的話，潦草對答，可惜夜闌這會兒有點忙。

  ——

  早齋時間，飯桌上都是談話聲。雖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舊規。但是人每老一天，便越是貪戀兒孫滿堂，熱熱鬧鬧的場景。在老夫人這裡，蕭玥七從來不用顧忌這些規矩。

  「還有三日歸家 ，曦兒可要早做準備。」

  「祖母莫要打趣，不若我讓夜聽學幾道素齋，或者是找幾本佛經帶給母親。」

  「小丫頭，嘴皮子倒是利索」

  祖孫溫情，一派和樂。然而另一邊的飯桌上已然冷清了幾分，甚至是多了幾分惱怒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