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查了。」顧霆堯淡淡地說。
溫清離垂眸，說：「是。」
這件事情，杜溪雲擺明了是沖她來的。
後來發現她沒那麼好對付，便匆匆找了個替罪羊。
事到如今，顧霆堯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是現在顧霆堯讓她不用查了……是不想再追究了的意思吧？
也是，顧霆堯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跟杜家結仇？
杜家是及不上顧家，但也是名門望族。
為了她一個秘書，不值得。
溫清離又跟顧霆堯匯報了一些工作，從始至終，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那天晚上在會所的事情。
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溫清離能看得出來，顧霆堯和平常還是有些不同的。
他好像還在生氣。
工作匯報完之後，溫清離深吸一口氣，問道：「顧總，您對我最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意嗎？」
就算要死，也總得讓她死個明白。
溫清離不想再陪著顧霆堯打啞謎。
顧霆堯掀目看她，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工作上，沒有。」他說。
溫清離還想再說什麼，顧霆堯卻道：「你先出去吧。」
「……好的。」
她出了顧霆堯的辦公室，就看到菲菲正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一臉膽怯。
「溫秘書，我……」
「不用說了。」溫清離淡淡地說，「去辦離職，把你的工作都交接給Anna。」
「溫秘書，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菲菲紅著眼睛說，「都是我鬼迷心竅了，我向你發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幹這種壞事。」
溫清離抬眸。
她並沒有生氣，只是很平靜地問：「如果，你誣陷我成功了，那我還會有機會嗎？」
菲菲啞口無言。
「去辦離職。另外，這件事情，我會向全行通報。如果你還想找工作的話，建議你換個城市。」
菲菲豁然睜大眼睛，臉色慘白：「你……你好狠的心！」
溫清離不再理她，坐到位子上開始工作。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願意咄咄逼人的。
但是既然別人要把她往絕路上逼，那就別怪她不心慈手軟。
菲菲深吸一口氣。
她大概是知道求溫清離沒什麼用了，便惡狠狠地說：「溫清離，你別太得意，你以為首席秘書這個位子，你永遠都能坐得穩嗎？世事無常，當心登高跌重！」
說完，菲菲便轉頭離開。
溫清離勾了勾唇，並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最近發生的事情的確很多，但她的命運如何，也不是菲菲一句詛咒就能夠決定的。
菲菲走了沒多久，溫清離聯繫了人事部的同事，發布了招聘啟示。
雖然菲菲只是一個小助理，但是總裁辦裡面的人數是要嚴格把控的，菲菲走了，總要有人頂上。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溫清離接到了人事部副總監的電話。
「饒副總監。」溫清離客氣地說，「有什麼事嗎？」
「溫秘書，我剛剛聽說你在給總裁辦招助理啊。」電話那邊的中年男人笑著說，「正好，我這邊有一個很合適的人選，她現在已經到公司了，我帶上去你見見？」
「好，麻煩了。」
既然是人事部副總監推薦的人，她總得給幾分面子。
而且，一個小助理，差不多就行，進了總裁辦之後，她會培養的。
很快，饒副總監便帶了一個年輕女人進了總裁辦。
「溫秘書，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人。」
溫清離抬頭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饒副總監帶來的人，竟然是溫夏芸？
「溫秘書好。」溫夏芸乖乖巧巧地打招呼。
「她叫溫夏芸，哎，正好你們兩個都姓溫，還真是有緣啊。」饒副總監不知道她們兩人的關係，還在笑著說，「這小姑娘是本科畢業，勤快肯干，踏實能吃苦，就讓她在總裁辦歷練歷練吧。」
溫清離：「……」
聽著饒副總監這形容詞，她都替溫夏芸臊得慌。
「勤快肯干」、「踏實能吃苦」，這哪裡和溫夏芸沾得上一點邊？
「抱歉，饒副總監。」溫清離說，「她不太合適。」
溫夏芸頓時臉色一沉。
饒副總監有點尷尬地說：「溫秘書怎麼一看就知道她不合適呢？我向你保證，她絕對會好好乾的，小姑娘雖然年輕，但是好學，有什麼不懂的，你教她就是了。」
溫清離沉默著。
她不知道溫夏芸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攀上了饒副總監的關係。
但，他畢竟是人事部的副總監。
說了這麼多，要是她再不同意的話，就太不給他面子了。
可溫夏芸這人她再了解不過。
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小助理可以不需要太厲害，但也絕對不能是這樣的人啊！
就在他們僵持著的時候，顧霆堯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溫清離想起，一會兒要開會了，顧霆堯應該是準備去會議室。
「顧總。」饒副總監連忙打招呼。
看到顧霆堯的時候，溫夏芸的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顧總！
之前她在網上看到過顧霆堯的照片。
但是現在這麼一看，顧霆堯真人比照片還要帥！而且身材一看就很好……
溫夏芸忍不住開始想像顧霆堯脫了衣服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在床上也一定很兇猛吧？
只要能進總裁辦，她就一定要想辦法，做顧霆堯的女人！
「你們在幹什麼？」顧霆堯眉頭微蹙。
「顧總您好。」溫夏芸搶先說，「我叫溫夏芸，是總裁辦新來的助理。」
顧霆堯沒搭理她，而是看向溫清離。
溫清離說：「是饒副總監推薦來的人，但是我覺得不太合適。」
這樣的小事，顧霆堯一般不會過問，都由她來做主。
聽她這樣說，顧霆堯終於賞了一個眼神給溫夏芸。
溫夏芸立刻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迷人的笑。
顧霆堯又看向溫清離。
她低垂著眸子，臉上沒什麼表情，還是一貫的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
顧霆堯突然很煩躁，他冷聲說：「我覺得挺合適，留下吧。」
說完，他便邁步離開。
溫清離心頭有些發堵。
饒副總監鬆了一口氣，對欣喜若狂的溫夏芸說：「既然顧總親口說了要留下你，那你可得好好干，千萬別給我丟人。」
「您放心吧。」
溫夏芸說完，又得意地看了溫清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