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笑,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你笑什麼?」盧巧沒好氣地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著,姜小姐的臉都成這樣了,可是醫生一來,你們不急著讓醫生趕緊確定姜小姐的臉到底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恢復,要不要趕緊治療免得更加惡化……反而急著讓醫生檢驗那管藥膏,嗯,挺有趣的。」
姜舒緹心裡一沉。
盧巧的臉色也僵了僵。
但她立刻反駁道:「那是因為,我想知道舒緹姐變成這樣,究竟是不是因為這管藥膏!」
「嗯,這個是要查,但事情總得分個輕重緩急,藥膏就放在這兒,跑不了,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讓醫生給我做進一步的檢查,先確定我的臉到底有沒有事,畢竟臉不容有失,萬一拖延了一會兒病情又加重了呢?」
說完,溫清離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除非……我一早就知道,我的臉不會有什麼大礙。」
「溫清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盧巧直接拍案而起。
「盧巧,你好好說話。」姜舒緹輕聲說。
緊接著,她又說:「我們也只是想儘快查清楚真相,還溫秘書一個清白。剛剛溫秘書不是也說了,想查這件事情嗎?」
溫清離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要查這件事是不假。
但顧霆堯請醫生過來是為了給姜舒緹看臉。
可醫生過來之後,姜舒緹對自己的臉,根本就沒那麼上心,反而任由著她的助理催促醫生先去檢驗藥膏。
這和她之前為了自己的臉哭哭啼啼的樣子可有些矛盾啊……
「溫秘書,你就別在這兒轉移話題了。」盧巧惡狠狠地說,「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是一會兒醫生檢驗出藥膏有問題,你該怎麼解釋吧。」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溫清離淡漠地說。
盧巧冷哼一聲。
她本來還想說話的。
但是看到姜舒緹給她使眼色,她也只好閉上了嘴巴。
姜舒緹又捂著自己的臉,紅著眼睛對顧霆堯說:「阿堯,如果我的臉就這麼毀了,那我的演藝事業也會毀掉。你知道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如果不是為了夢想,五年前,我也就不會出國了。」
「嗯。」顧霆堯聲音放柔,「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人給你治好。」
「阿堯,你真好……」
姜舒緹想拉顧霆堯的手。
顧霆堯不動聲色地避開,抬眸看向溫清離。
溫清離不卑不亢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自然沒有必要心虛。
若是顧霆堯不信她……
那她就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反正,怨天尤人是沒有用的。
顧霆堯似乎想對她說什麼。
但溫清離卻又移開了視線,拿出手機。
「你幹什麼?」盧巧立刻質問道。
溫清離冷冷地掀目看她:「怎麼,這裡還有不讓用手機的規矩?」
「你現在可是重大嫌疑人!」盧巧理直氣壯地說,「誰知道你要用手機幹什麼?」
「這位助理,我想問一下,重大嫌疑人是誰定的,你來定的嗎?」溫清離問,「如果我真犯了什麼罪,你大可以報警,但是現在你毫無證據便說我是什麼嫌疑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你……」
這時,顧霆堯突然冷哼一聲。
而後,他對姜舒緹說:「你這個助理聒噪得很,看來也不能很好地照顧你,改天我幫你換一個更得力的助手。」
盧巧的臉「刷」一下白了。
姜舒緹瞥了她一眼,又好脾氣地笑著說:「阿堯,你別這樣,盧巧是在國外的時候就跟著我的,她平時很穩重,今天只不過是太擔心我了,沒什麼惡意。」
顧霆堯冷著臉,說:「溫秘書是我身邊的人,她從剛剛開始就對溫秘書惡聲惡氣,怎麼,是想藉此表達對我的不滿嗎?」
盧巧嚇得一哆嗦,連忙說:「顧總,您誤會了!我,我怎麼可能會對您有什麼不滿呢?我只是看著舒緹姐的臉,太心疼了……」
「這個藉口我已經聽膩了。」顧霆堯說,「我身邊的人,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質問。」
「是,我知道了。」盧巧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她的靠山就只有姜舒緹,可現在姜舒緹都要小心翼翼地討好顧霆堯,所以,她又怎麼可能在顧霆堯面前狂得起來?
顧霆堯說完這番話之後,盧巧不敢再為難溫清離。
溫清離也懶得搭理她,自顧自地發消息。
又過了一會兒,醫生走了過來。
他皺著眉說:「顧總,姜小姐,這份藥膏里,的確摻雜了一些別的藥物成分,而這種藥物就是害姜小姐臉部受損的罪魁禍首。」
「藥膏果然有問題!」盧巧激動地說。
但想起顧霆堯剛剛說的話,盧巧又不敢再對溫清離說什麼了,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
溫清離仍然面色無異。
「而且,我們還在藥膏的外包裝上,發現了針管注射的痕跡。」醫生又說。
「確定嗎?」顧霆堯問。
「是。」
姜舒緹在聽到醫生說的話之後,淚水瞬間就蓄滿了眼眶。
她看向溫清離,抽泣著說:「溫秘書,我一直覺得你不可能害我,可是沒想到,真的是你……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毀掉我的臉呢?你是要毀掉我是事業嗎?」
溫清離沒說話,姜舒緹又說:「就算你不在乎我,可是,你是顧氏集團的人,也應該在乎顧氏集團的利益吧?我馬上就要成為顧氏集團的代言人了,這樣一來,對顧氏集團也有影響的呀!你當了阿堯五年的秘書,怎麼就一點都不為他考慮呢?」
「姜小姐。」溫清離淡淡開口,「您這就把我定為兇手,也太著急了吧?我剛剛說過了,這管藥膏從我的手裡離開已經過了二十個小時,姜小姐怎麼就可以肯定,在裡面加了藥的是我?」
「當然是你了!」盧巧又忍不住開口,「在你之後,除了我和舒緹姐,就沒有人碰過這管藥膏,除了你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