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
原來顧霆堯愛吃小餅乾啊!
這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
「那以後你想吃我就給你烤,現在你快睡覺吧,好不好?」溫清離耐心地哄道。
顧霆堯總算是躺下了。
但他卻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對溫清離說:「下午你不許走,晚上我還要吃番茄雞蛋面。」
溫清離懵了:「你剛剛不是說不要嗎?」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顧霆堯耍起賴來,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已經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溫清離給他掖了掖被子,又怕他一會兒有什麼事,乾脆就坐在臥室的椅子上,想等他完全睡著了再出去。
顧霆堯知道她還沒走。
他有點貪戀這一刻。
但他是真生了病,又吃了藥,所以一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溫清離聽到她的呼吸聲已經變得平緩,就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她起身,剛要放輕腳步走出去,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
「阿堯?」
剛剛溫清離進來的時候沒有將房間門關緊。
因此這會兒她很清晰地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回頭,見顧霆堯沒有被吵醒,鬆了口氣,立刻走出房間,將門關上。
樓下的人沒得到回應,又繼續喊道:「阿堯,你在家嗎?」
溫清離聽出來了。
這是姜舒緹的聲音。
她又聽到了姜舒緹上樓的腳步聲。
這一刻,她有些糾結。
姜舒緹是顧霆堯的白月光。
如果被姜舒緹看到她在這裡,會不會誤會?
她倒是不在意姜舒緹怎麼想她,她只是擔心會惹得顧霆堯不快,把這筆帳算到她頭上。
可隨即她又轉念一想,她只是來照顧生病的顧霆堯,並無其他。
要是她躲躲藏藏,萬一再被姜舒緹發現了,更顯得心裡有鬼。
而且現在顧霆堯睡著了,要是姜舒緹上樓把他吵醒,就不好了。
所以她乾脆直接往樓梯口走。
沒走幾步,她就看到了走上樓來的姜舒緹。
她穿著高領大衣,帶著口罩和墨鏡。
看到她,姜舒緹愣了一下,而後摘下墨鏡,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往溫清離身後看了一眼。
顧霆堯的臥室多半就在二樓,難道,溫清離剛剛是從顧霆堯的臥室里走出來的?
這樣想著,姜舒緹眸光里閃過一絲狠辣。
「顧總生病了。」溫清離如實說,「家裡的人都被他放了假,所以我才過來的。」
「阿堯生病了?我去看看他!」姜舒緹緊張地說。
溫清離連忙說:「顧總剛睡著,姜小姐,你還是再等等吧。」
姜舒緹不悅地問:「溫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讓我去看阿堯?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她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跟顧霆堯緩和一下關係。
她打聽到顧霆堯今天沒去公司,想著他說不定會在家裡,便直接跑到了這兒來。
沒想到卻在這裡看到了溫清離。
而且溫清離竟然不讓她去看顧霆堯,她怎麼敢!
溫清離很無語,她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顧總吃了藥,剛剛睡著,如果現在去把他吵醒,說不定他的病情會加重。」溫清離冷冷地說,「如果你不信,就去吧,他的房間就在那裡。」
說著,她指了指顧霆堯臥室的門。
姜舒緹明顯猶豫了。
過了一會兒,她冷哼一聲,轉身下樓。
溫清離不想跟姜舒緹共處,但是二樓其他房間她也不好隨便進,也只能也下了樓,來到客廳。
姜舒緹直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她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溫清離。
溫清離並不想跟姜舒緹聊天。
所以她專門挑了一個離姜舒緹很遠的沙發,拿出手機,準備讓人給她傳一些資料過來,她在這裡處理。
顧霆堯不讓她走,要是他醒了看到她不在,沒準會生氣。
但一下午的時間,她也不能在這裡虛度。
至於姜舒緹,就把她忽略掉吧。
然而姜舒緹明顯不想被忽略。
她冷笑一聲,說:「溫秘書還真是不容易,不但是阿堯工作上的秘書,還得來阿堯家裡照顧生病的他。」
溫清離說:「哦。」
姜舒緹:「……」
她存了想找茬的心思,卻沒想到溫清離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這讓她仿佛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所有的力道都反彈給了自己。
接下來的話,姜舒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但是溫秘書,不管你有多麼殷勤,你也只能是阿堯一個秘書而已。」
溫清離說:「哦。」
這話她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姜舒緹總不會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對她說這話的人吧?
姜舒緹被氣得頭暈。
她乾脆站起身,在客廳里走了一圈,又說:「用不了多久,我應該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想想當年,阿堯剛買下這裡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他希望有一天,我能成為這裡的女主人。雖然我們錯過了很多年,但現在,我們總算是又走到一起了。」
顧霆堯當然沒說過這種話。
她是故意編給溫清離聽的。
然而,溫清離卻一直低著頭看手機,根本就沒有回應她的話。
溫清離是真的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
因為剛剛Anna給她發了一份文件過來。
她正在專心看。
哪有心思去聽姜舒緹叨叨?
然而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卻狠狠地扎了姜舒緹的心。
她突然大步走到溫清離面前。
溫清離感覺到她走過來了,便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她看到姜舒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溫清離,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在阿堯心裡,到底是誰更重要。」
溫清離被姜舒緹煩得不行。
她乾脆利落地說:「姜小姐,如果您實在閒著沒事幹,麻煩您出去跑幾圈行嗎?我這邊還有工作要處理。」
頓了頓,她又說:「或者,您想跟我聊聊那管藥膏的事情?」
提到那管藥膏,姜舒緹的神情緊了緊。
畢竟她做賊心虛。
但很快她又開始發揮自己的演技。
「藥膏的事怎麼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看看我的臉,到現在還沒好,我有什麼不敢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