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堯淡淡地說：「放心，我還不至於跟一個正生著病的長輩計較。」
溫清離稍微鬆了口氣。
等他們來到溫芝英的病房門口，恰好看到何為拿著熱水壺從病房裡走出來。
「清離姐，你來了。」何為跟她打招呼。
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到溫清離身後的顧霆堯身上。
他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姐，你交男朋友了？」
溫清離：「……」
這還沒見到溫芝英呢，何為這混小子就先開始了。
因為她背對著顧霆堯，所以沒有看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不要胡說。」溫清離忙道，「這是顧總。」
何為知道溫清離在顧氏集團工作，自然一下就明白了顧總是誰。
他嚇得差點沒拿穩手裡的熱水壺，誠惶誠恐地說：「顧，顧總好。」
顧霆堯向來不太愛跟生人來往，這會兒卻對著何為點點頭。
「你好。」
何為趕緊讓出一條路來，又對著溫清離擠眉弄眼。
那意思是，顧總怎麼跟她來醫院了？
溫清離對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老實點，不要再亂說話。
也不知道何為看懂了沒有，總之他點了點頭。
溫清離帶著顧霆堯進了病房。
溫芝英正在跟坐在床邊的何珊聊天。
看到溫清離，她高興地笑起來，剛要說什麼，就看到了緊跟著溫清離進來的顧霆堯。
她瞪圓了眼睛，脫口而出：「清離，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
溫清離：「……」
真不愧是母子倆。
倒是旁邊的何珊認出來了，連忙說：「這是顧總吧？」
她平時經常刷八卦新聞，上次顧霆堯和姜舒緹的照片上熱搜的時候她看到過。
「對，這是顧總，我上司。」溫清離說，「姑姑，顧總聽說您生病了，特意過來看您。」
溫芝英吃了一驚，立刻就想從病床上下來。
顧霆堯連忙說：「姑姑，您不用這麼客氣，好好休息，我是來看您的，不想給您添麻煩。」
何珊很有眼力見，立刻就接過了顧霆堯手裡的花和果籃。
溫芝英笑著說：「你看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這是應該的。」顧霆堯說。
何珊又拿了一張椅子來請顧霆堯坐，然後轉頭對溫清離擠眉弄眼。
就跟剛剛的何為一模一樣。
溫清離悄悄對她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顧霆堯坐下之後，便開始跟溫芝英聊天。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任何霸總的架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小輩，在關心著長輩的身體狀況。
「您最近感覺怎麼樣？」顧霆堯問。
「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是有時候頭有點暈，老想睡覺。」溫芝英笑著說，「我知道，我腦子裡長瘤子了，不過我覺得應該沒啥事兒，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了解嗎？」
顧霆堯說：「這不是小事，還是要好好治療，我正好認識這方面的專家，不過他這段時間在國外，我已經和他聯繫過了，他一周後會回來，到時候我請他過來為您治療。」
沒等溫芝英說話，何珊就激動地說：「真的嗎？顧總，真是太謝謝您了！」
她激動地甚至想去跟顧霆堯握手，不過到底還是沒敢，就只是狠狠地掐了溫清離一下。
溫清離吃痛，瞪了她一眼，然後也偷偷掐了她一下。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一驚一乍的？」溫芝英瞪了她一眼。
「媽，我太高興了嘛……」
溫芝英又笑著對顧霆堯說：「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顧霆堯溫和地說。
他看了溫清離一眼，又說：「溫秘書平時幫了我不少忙，現在我為她的家人盡點心，也是應該的。」
溫芝英和顧霆堯相談甚歡，何珊偷偷拉著溫清離出了病房。
何為也等在外面。
「姐，你行啊！」何珊一臉壞笑，「連顧總這樣的人，都被你給拿捏了！」
「你胡說什麼？」溫清離瞪了她一眼，「這種話，你要是敢在顧總面前說，你就等死吧你。」
「哎呀，你放心吧，」何珊說，「我瘋了嗎，我都不太敢跟顧總說話，也就是剛剛他說能找專家幫我媽治病，我太激動了而已。」
「姐，你跟顧總到底是怎麼回事？」何為傻乎乎地問。
溫清離猶豫了一下，說：「沒怎麼回事，他只是聽說姑姑生病住院了，順路來看一下而已。」
「嘖，你就別狡辯了。」何珊賊兮兮地笑著，「你剛剛難道沒聽到顧總叫我媽叫什麼嗎？」
溫清離一愣。
剛剛，顧霆堯對溫芝英的稱呼好像是，姑姑？
「他這是隨著你叫呢！」何珊又說，「正常難道不應該是叫阿姨什麼的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他怎麼會叫我媽『姑姑』呀！」
溫清離的心「噗通噗通」亂跳起來。
「難怪，那天晚上，都那麼晚了，他還給你打電話呢。」何珊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越說越興奮。
不過很快她又疑惑起來：「可是之前不是說顧總和姜舒緹之間有點什麼嗎？網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姜舒緹是顧總的白月光，還說她回國的時候顧總專門去接他，兩人還一起去了酒店……」
溫清離還沒說什麼，何珊已經把自己給說生氣了。
「姐，你可不能被他給騙了！雖然顧總有錢有勢長得又帥，但是他要是腳踩兩條船的話，你不能就這麼忍過去啊！」
溫清離有點想笑，又很感動。
雖然她們兩個從小就不對付，但是遇到真事兒的時候，還是會替對方著想的。
「你別胡說，他沒有腳踩兩條船。」溫清離說，「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上下級關係。」
顧霆堯和姜舒緹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
但是她和顧霆堯……
溫清離突然有點心虛。
他們之間好像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過了。
這真的還能叫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嗎？
「可他對你肯定不一般！」何珊斬釘截鐵地說。
何為在旁邊聽了半天，這會兒終於再一次開口問道：「清離姐，那你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