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還有什麼事嗎？」
顧霆堯的嘴唇動了動。
然後，他說：「別忘了烤全羊。」
溫清離：「……」
估計她今晚做夢都要夢到烤全羊了。
「知道了，不會忘的。」
得到她的回答，顧霆堯才終於放開了她。
她下車之後，剛要關上車門，突然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晚安。」
不知是不是因為周圍太安靜。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溫清離關車門的動作頓了頓，小聲回了一句「晚安」。
她回到家裡，打開燈之後，便立刻走到了窗邊。
她看到了顧霆堯的車子駛離。
所以，他是一直看到她家裡的燈開了，才把車開走的嗎？
她十指緊了緊，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溫清離洗了澡之後，本想學習一會兒，但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這對她來說是很罕見的事情。
她知道在這種時候硬逼著自己學習，效率應該也不會太高，所以她乾脆關掉了學習軟體，打開了視頻軟體，想找一個電影來看。
最近有許多電影她都沒有看過。
她隨意點開了一個。
結果剛開始的劇情就是，一個小助理愛上了自己的老闆，覺得老闆對她很好，或許對她也有意。結果老闆只是逗她玩玩，最後小助理在一片鬨笑聲中失魂落魄地走了。
溫清離：「……」
她這手點開的是什麼電影？
她關掉視頻，合上了電腦，上床去睡覺。
可躺在了床上之後，她一閉上眼睛，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顧霆堯。
其實她知道顧霆堯不可能跟電影裡的那個老闆一樣。
但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或許是因為這五年來她早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位置。
她只是他的秘書。
而且，他們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個姜舒緹。
她不確定他和姜舒緹的關係究竟怎樣，但他對姜舒緹的關心，她是看在眼裡的。
畢竟是白月光。
恐怕，姜舒緹在他心裡，始終都有一席之地吧？
想著想著，溫清離總算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好幾隻羊追著她跑，而且羊還開口說了人話，說要把她給烤了。
溫清離在前面拼命跑，幾隻羊在後面窮追不捨。
可把她給累壞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溫清離還覺得渾身都疲憊不堪。
她想，都怪顧霆堯一直念叨著烤全羊，害得她夢裡都是烤全羊！
溫夏芸早上一起床，摸到手機，就開始給溫清離發消息。
她發的無非就是老一套。
什麼真心想跟溫清離和好，希望她能來自己的生日聚會之類的。
這幾天，她已經察覺到溫清離有些鬆動了，所以她不能放棄。
發完消息之後，她就又閉上眼睛，打算睡一個回籠覺。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下。
溫夏芸一下子驚醒，拿起手機一看，是溫清離給她回的消息。
「把你生日聚會的時間和地點發給我。」
溫夏芸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
而後，她心裡湧起一陣狂喜。
溫清離這是，答應了？
她終於可以開展那個計劃了？
溫夏芸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快速地把時間和地點給溫清離發過去。
然後，她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過了許久，電話那邊才響起杜溪雲不耐的聲音。
「溫夏芸，你是不是有病？你看看現在才幾點，你打什麼電話？」
被杜溪雲罵了，溫夏芸也不生氣，而是激動地說：「剛剛，溫清離問我生日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了，看來她是打算才參加我的生日會了！」
「真的？」杜溪雲有些不可置信，「你之前那樣害過她，她竟然真的答應你了？」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努力！」溫夏芸得意地說，「我一直在給她發各種討好她的話，我自己看著都快要吐了！就算溫清離是石頭心，應該也被我感動了吧？」
杜溪雲直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但她卻沒有提醒溫夏芸。
反正，就讓溫夏芸試一下又如何？
成功了，溫清離就毀了。
失敗了……顧霆堯和溫清離也找不到她頭上。
畢竟，事情是溫夏芸做的啊。
「嗯，那你就去做吧。」杜溪雲說。
「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徹底毀了她！」
……
溫芝英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何珊第一時間給溫清離打了電話。
幸好，腫瘤是良性的。
接到電話的時候溫清離正在公司里。
掛斷電話之後，她高興得紅了眼眶。
恰好這個時候顧霆堯正走過來。
看到她眼眶發紅，他微微皺眉，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溫清離抬頭看他，笑著說：「顧總，我姑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良性的。」
顧霆堯的心一下放鬆下來。
原來她是太高興了。
「那就好。」他溫聲說，「姑姑一定會沒事的。」
溫清離太高興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顧霆堯又隨著她叫了「姑姑」。
「今晚你早點下班吧，去醫院看看姑姑。」顧霆堯又說。
溫清離開心地點頭：「謝謝顧總。」
高興歸高興，但是溫清離也沒有忘記現下的工作。
下午總裁辦內部有一個簡短的會議。
眾人紛紛往小會議室里走。
苗小雨見狀也要跟著去，Anna卻攔住了她。
「今天下午的會議你不用參加。」Anna笑著說，「你剛來沒多久，會議上的內容你還沒有接觸到，就不用耽誤時間了。溫秘書讓我給你準備了一些資料，一會兒你看一下。」
苗小雨愣了一下，而後笑著說：「會議是總裁辦全體都要參加的不是嗎？雖然會議內容我還沒接觸到，但是我也想多聽聽多學學。」
「沒關係，想學自然有其他的渠道。」
Anna說著，便不由分說，拉著苗小雨回到她的工位上坐下。
「資料我已經發給你了，多看看，對你會有好處的。」
說完，Anna便準備離開。
苗小雨突然問：「這是溫秘書的意思嗎？」
Anna的身形頓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