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溫清離要拒絕，顧霆歸又說：「現在在連市，你能算得上認識的人也只有我了，有個人作伴，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異地要好得多吧？還是說，你想現在就回家？」
溫清離並不想回去。
既然顧霆堯都說了給她多放幾天假了，那她就乾脆在連市多玩幾天。
這樣，也能保證自己回去之後以最冷靜的態度去對待他。
可她是打算一個人在連市逛逛的。
「顧總監，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聞言，顧霆歸笑了。
他說：「清離姐姐，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厚臉皮。反正現在我們都在連市，又住在同一家酒店裡，你去哪我就去哪。」
溫清離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種話，差點被他給氣笑。
這個時候，顧霆歸又低著頭，可憐巴巴地說：「我從來沒有來過連市，聽說這裡有許多景點都很好玩，但是我在這裡沒有熟人，清離姐姐，我覺得一個人好孤單呀，讓我想起高中的時候，同學都知道我家有錢有勢，怕得罪了我，不敢跟我玩，我每天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
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委屈的小狗狗。
溫清離有點心軟。
她嘆了口氣，說：「先去吃飯吧。」
顧霆歸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他立刻問道：「清離姐姐，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溫清離說。
想了想，她又說：「你是顧總的弟弟，那我自然也會把你當弟弟看待的。」
聽了她這話，顧霆歸略微有些失落。
他知道，她是在告訴他，她最多只把他當弟弟看，別的心思，她完全沒有。
但這也沒關係。
只要他能稍稍靠近她一些，這就夠了。
顧霆歸很快就找好了連市的一家高級飯店。
溫清離吃著覺得味道一般。
遠遠不如之前顧霆堯帶她去的那家小店。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神色如常地吃完了這頓飯，偶爾和顧霆歸聊幾句。
顧霆歸倒是很開心，一直嘰嘰喳喳地做著這幾天他們出遊的計劃。
吃完飯之後顧霆歸去結帳，溫清離看了一眼手機，恰好看到一條八卦新聞的推送。
是姜舒緹和顧霆堯共進午餐，又被狗仔給拍到了。
照片裡兩人相對而坐，溫清離不想去看他們兩人臉上是什麼表情，很快便退出了八卦新聞的界面。
沒過多久，顧霆歸結完帳回來了。
「清離姐姐，下午要不要去逛逛？」顧霆歸興致勃勃地說，「我剛剛問這裡的服務生了，他們說，有個蘭沽湖，離這裡很近，要不要去逛逛？」
溫清離點點頭。
「好。」
顧霆歸讓人送了一輛車過來。
他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帶著溫清離前往蘭沽湖。
在車上，溫清離一直沒有說話。
顧霆歸開著車，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清離姐姐，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八卦新聞？狗仔又拍到我大哥跟姜舒緹一起吃飯了。」
溫清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我就說我大哥怎麼那麼著急回去。」顧霆歸笑著說，「原來是為了陪姜舒緹。」
溫清離並不想聊這個話題，所以沒有接話。
但顧霆歸又繼續說：「說起來，當初姜舒緹還沒有出國的時候，我大哥他們那個圈子的人就都說他們兩個很般配，感情又很好，一定會在一起的。沒想到姜舒緹出國了，硬生生地耽誤了五年的時間。」
「有緣終究會重聚的。」溫清離淡淡地說。
顧霆歸似乎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說：「是啊，看來我大哥和姜舒緹還是有緣的。」
溫清離實在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她問：「蘭沽湖那邊需要買票嗎？要提前預訂嗎？」
「我查過了，要買票，但很簡單，到那去再買就行了。」
「好。」
車裡又陷入了沉默。
顧霆歸有點看不懂溫清離了。
她在知道顧霆堯回去是為了陪姜舒緹之後，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她對顧霆堯，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顧霆歸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溫清離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是尹北打來的電話。
「餵？」
「溫秘書，我接到消息了，昨天在動物園裡的那個小偷已經招認，他其實是受別人僱傭，專門衝著你和顧總去的。」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但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溫清離的臉上還是染上了一層寒霜。
「他說是誰了嗎？」
「他並不知道僱傭他的人是誰。」尹北說，「這個人是個無業游民，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還不上。他是昨天上午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讓他去動物園裡假裝小偷，藉此刺殺你和顧總，還說會給他兩百萬。那個人財迷心竅，便決定鋌而走險。他接電話的時間，應該正好是你和顧總剛進動物園的時候。」
溫清離冷笑一聲。
看來，昨天一直有人盯著她和顧霆堯呢。
至於那個所謂的「小偷」，只要上網一搜，就能搜到她和顧霆堯的照片了，要認出他們兩個，並不難。
「但是現在，給他打電話的那個手機號碼，已經是空號了，而且無法查到之前的使用者是誰。」
「這個幕後主使，應該和讓人縱火燒酒店的幕後主使是同一人。」溫清離說。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尹北說完之後，又道：「那，麻煩溫秘書把這件事告訴顧總一聲吧。」
「顧總已經不在連市了。」溫清離說。
「我知道，但是我這會兒有點忙，脫不開身，所以麻煩溫秘書給顧總打一個電話。」尹北理直氣壯地說。
溫清離：「……」
他要不要聽聽看他在說什麼，剛剛還在電話里跟她聊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又說忙得脫不開身？
有這個時間，他直接給顧霆堯打電話就好了，怎麼偏偏先給她打……
不過溫清離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尹北一直都對她挺照顧的。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溫清離看著手機屏幕，想著，這會兒顧霆堯應該還跟姜舒緹在一起吧？
不過很快，她又晃了晃腦袋。
她現在要給顧霆堯打電話說正事，不能有別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