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來到攝影棚之後，看到拍照還沒有結束。
不過這會兒，姜舒緹明顯比之前配合多了。
沈江微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但她似乎有點控制不好表情，每次笑的時候，都笑得很僵硬。
就連溫清離都看出來了，更何況是身為攝影師的沈江微。
所以沈江微的眉頭依然緊緊地皺著。
溫清離還看到，顧霆堯就坐在一旁。
就在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也恰好轉頭看過來。
溫清離只能走到他身邊。
顧霆堯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微微皺眉，壓低聲音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溫清離苦笑，小聲說：「已經睡得夠久了。顧總，你為什麼關我的鬧鐘？」
「有嗎？」顧霆堯淡定地問。
「你的辦公室，你的休息室，除了你，還有誰敢進？」
「哦，那可能是我吧，我記不清了。」
溫清離被他這明目張胆地耍賴皮給氣笑了。
「現在進度怎麼樣了？」溫清離問，「今天能拍完嗎？」
顧霆堯看了沈江微一眼，說：「看來，不能。」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沈江微說：「累了，歇一會兒。」
她已經又拍完一組照片了。
但是看著成品，她依然很不滿意。
雖然這次姜舒緹總算是勉勉強強願意配合她了，但是……
姜舒緹明顯是心有怨氣，而且這怨氣讓她已經無法正常發揮了，連表情都控制不好。
而且，沈江微覺得，姜舒緹的照片，美則美矣，根本就沒有她想要的那種感覺。
她對著今天下午拍出來的照片挑挑揀揀。
這時，顧霆堯和溫清離走了過來。
沈江微嘆了口氣，對他們兩個說：「今天下午拍的照片，估計沒有幾張能用。」
她看著溫清離，笑眯眯地說：「溫秘書，你過來幫我挑一下好不好？」
「溫秘書又不懂這些，為什麼要讓她挑？」姜舒緹走過來，不悅地說。
沈江微翻了個白眼，說：「我想讓她挑，行不行？人家溫秘書本來就是顧氏集團的人，這是人家公司的代言人照片，人家怎麼就不能挑了？」
姜舒緹被沈江微懟得臉色發白，看到顧霆堯沒有要幫她說話的意思，她只好沉默下來。
「溫秘書，你快幫我挑挑嘛。」
這御姐撒起嬌來，溫清離是真把持不住。
沈江微摁著溫清離，讓她坐下。
溫清離仔仔細細地挑選著今天下午拍出來的照片。
最後，她選出了兩張。
「我覺得這兩張還不錯。」溫清離說。
沈江微興奮地說：「我也覺得只有這兩張能用！溫秘書，咱倆真是太有默契了。」
「拍了一下午，就只有這兩張能用？」姜舒緹臉色鐵青地問。
「要不然你以為呢？」沈江微冷笑道，「其他的照片基本可以作廢了！就這兩張，還是矮子裡面拔高個兒選出來的。」
「照片不好，難道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姜舒緹忍不住說，「你作為攝影師，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沈江微真的很想說，她確實有責任，因為她沒有打爆姜舒緹的狗頭。
從她正式把攝影從興趣變成職業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能力就沒有受到過任何質疑！
就今天下午姜舒緹的表現，也多虧了是她，還能拍出兩張能用的照片，這要是換了別的攝影師，早就被姜舒緹給氣吐血了！
眼看著她們兩個又要吵起來，溫清離連忙偷偷拽了一下顧霆堯的衣袖。
「那就先保留這兩張吧。」顧霆堯說。
「嗯。」
沈江微看了一下時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累了，今天就拍到這兒吧。」
溫清離之前聽說過一點沈江微的規矩。
她每次工作，都不會超過兩個小時，除非是她自己很有拍下去的興趣。
畢竟是世界知名攝影師，她有定下規矩的資本。
可是今天已經超時很久了，估計都是看在顧霆堯的面子上。
「行。」顧霆堯說，「你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
沈江微嘆了口氣，說：「答應你的事，總不能拖太久，明天我就能繼續拍。」
姜舒緹連忙說：「阿……顧總，我明天會早點過來的。」
「嗯，那就說定了。」
「走吧，吃飯去。」沈江微對顧霆堯說，「估計季寒舟那小子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顧霆堯點點頭，然後下意識地看了溫清離一眼。
溫清離還在看照片，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不過沈江微倒是注意到了。
她眼珠子一轉，立刻轉身，挽著溫清離的手臂，說：「溫秘書，今天你也辛苦了，晚上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溫清離一愣。
她……辛苦嗎？
她好像，睡了挺久吧？
「去嘛去嘛。」沈江微又拽著她的手臂撒嬌，「我今天要跟他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吃飯，多多少少會有點不自在，你要是陪著我，我還能好受點。」
顧霆堯滿頭黑線。
沈江微這理由找的也太草率了。
按照她的性格，她會跟兩個讓她不自在的男人一起吃飯嗎？
更何況這兩個男人還是她從小就認識的。
不過溫清離經不住她這樣撒嬌，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只好看向顧霆堯。
顧霆堯故作不經意地說：「一起去吧。」
溫清離只好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倒是商量好了。
姜舒緹站在一旁，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她這會兒還在心存幻想，想著顧霆堯或許會開口邀請她一起去。
可是顧霆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
溫清離和沈江微也走了。
工作人員在整理攝影棚里的東西，她一個人站在這兒，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憐。
助理想過去告訴她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可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現在心情肯定又很不好。
生怕自己再次成為姜舒緹的撒氣桶，助理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
……
等顧霆堯三人來到飯店，果然看到季寒舟已經在包間裡等著了。
「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都快餓死了！誒，溫秘書也來啦。」
「季少。」溫清離客氣地跟他打招呼。
「不用客氣，咱們都自己人，叫我名字就行。」
季寒舟一邊說，一邊對顧霆堯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