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緹冷笑道：「溫秘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想討好伯父伯母嗎？」
溫清離：「……」
說實話，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她只是覺得，兩位年過半百的長輩，在為自己受了重傷的兒子擔憂，真的很讓人心酸和難受。
她要是真想討好有錢人，去討好顧家的長輩豈不是更有用？
只能說姜舒緹的心是髒的，所以看什麼都是髒的。
「你說夠了沒有？」顧霆堯冷冷地開口，「說夠了，就滾。」
姜舒緹心底一涼。
顧霆堯竟然直接對她用了這種字眼，看來是真生氣了。
這還是當著季父季母的面呢！
屈辱和不甘齊齊涌了上來，她忍不住爭辯道：「我說錯了嗎？她分明就是……」
「夠了！」季父忍不住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地說，「姜小姐，我兒子受了重傷，還在裡面躺著，你來看他，我很感謝你，但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在這裡聽你找事。」
季母也說：「我並沒有覺得這位溫秘書在討好我們，我只是覺得她很善解人意，幫了我們的忙。姜小姐，要是你想一直這樣無理取鬧下去的話……還請你離開吧。」
說完，她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姜舒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沒想到季寒舟的父母竟然也幫著溫清離說話。
明明五年前他們一直都對她很和善的！
而且，溫清離這種身份的人，他們不是應該很看不上她嗎？
怎麼會……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尷尬地說：「抱歉，伯父，伯母，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擾你們和寒舟的，只是這種小店裡買的牛奶很有可能會不乾淨，所以，所以我……」
說到這裡，就連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干不乾淨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季母不悅地說。
說完之後，她還喝了一口牛奶。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在打姜舒緹的臉。
姜舒緹尷尬得無地自容，她只能匆匆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伯父伯母你們別太擔心，寒舟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她瞪了溫清離一眼，這才離開。
溫清離心裡很無語，不過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姜舒緹這副德行，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要生氣，讓姜舒緹自己生氣去，她可不氣。
季母放下牛奶，起身走到溫清離面前，握住她的手，說：「你是個好孩子，剛剛她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季夫人，您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溫清離說。
季母笑著點點頭：「好孩子……」
一開始她沒有認出溫清離，也沒有心思去辨認她是誰，不過剛剛聽姜舒緹喊「溫秘書」，她就想起來了，這應該就是顧霆堯身邊的那位溫秘書。
她之前遠遠地見過溫清離，不過沒有什麼接觸。
今天這一見，她覺得這位溫秘書真的是很不錯，要是能給他們家寒舟當秘書，不，要是能跟他們家寒舟在一起就好了。
不過很快，季夫人就清醒了過來。
她倒是希望能有這麼一個兒媳婦，可人家溫秘書肯定看不上她那個兒子。
季夫人微微嘆了口氣。
顧霆堯看著季夫人的樣子，心裡突然有點不安。
他開口道：「伯父，伯母，我已經讓人在旁邊安排了一間空病房，你們現在應該很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裡守著，要是季寒舟醒了，我就立刻就叫你們。」
「我們派人在這裡守著，你們也去休息吧。」季父連忙說。
顧霆堯搖搖頭，說：「我沒事，你們放心，如果我熬不住了，我會讓人替我守在這裡的。」
他希望季寒舟醒過來之後，能立刻看見身邊親近的人。
季父季母年紀到底是大了些，難免熬不住。
而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一點。
雖然他們很想守著兒子，可他們也怕等兒子醒了之後，他們自己反倒撐不住了，平添麻煩。
「好。」季父走過來，拍了拍顧霆堯的肩膀，「阿堯，麻煩你了。」
「我和季寒舟是兄弟，不用說這種麻煩不麻煩的話。」顧霆堯淡淡地笑了笑。
季父沒再多說什麼，眼底卻滿是感動。
等季父和季母去休息了之後，顧霆堯對溫清離說：「你要回家，還是在醫院裡休息？」
今天醫院裡的人不算很多，有許多空著的病房，他隨時可以讓人安排。
溫清離卻搖搖頭，說：「我陪你一起在這裡等著。」
顧霆堯微微蹙眉，說：「我自己可以，你還是去休息吧。」
「沒關係的，以前又不是沒有過跟你一起熬夜工作的時候。」溫清離笑了笑，「放心，如果我熬不住了，我會說的。」
顧霆堯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這不是跟他剛剛和季父季母說的話差不多嗎？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
誰讓他現在，拿她完全沒辦法呢。
就在這時，溫清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頓時有點緊張。
是梁詩爾打來的電話。
既然季家沒有封鎖消息，那麼梁詩爾現在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季寒舟受傷的事情了。
畢竟她在雜誌社工作，肯定會聽到各種小道消息。
電話都打來了，她也不能不接。
「餵？」
「清離！」電話那邊，梁詩爾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剛剛，我同事在群里說了小道消息，她說，季家大少爺遇襲受傷了，還很嚴重，是不是真的？」
溫清離嘆了口氣。
這事終究是瞞不住的。
等到明早，這件事應該就會徹底傳開。
今晚知道和明早知道，對梁詩爾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是真的。」溫清離說，「我現在在醫院。」
她聽到梁詩爾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說：「不過你放心，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他傷得很重嗎？」梁詩爾焦急地問，「傷口很多嗎？出了很多血嗎？」
溫清離含糊地說：「還好。」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看他！」
溫清離忙道：「現在太晚了，你過來也不方便，而且他現在還沒醒呢，你來了也沒法跟他說話。」
她主要是擔心，梁詩爾來了之後，看到季寒舟還昏迷在病床上，情緒穩定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