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又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我記得當時我從會所出去之後，被兩個人連捅了好幾刀。當時我迷迷糊糊馬上要昏過去的時候，聽到了那兩個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人漫不經心地問：「這位大少爺到底得罪了誰？」
另一個說：「能讓老大親自吩咐的，還能有誰？當然是阿文哥。」
季寒舟把這兩人的對話學得惟妙惟肖。
「說完之後，我就暈過去了。」季寒舟說，「估計這兩人覺得我肯定沒命了，所以就直接跑了吧。」
顧霆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至少現在，他們多了一條線索，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阿文哥」。
「這事兒，你就別跟我爸媽說了。」季寒舟苦笑著說，「他們年紀也不小了，平時我讓他們操心也就算了，現在又讓他們跟著我擔驚受怕……當然了，以我們季家的實力，倒是不至於怕這個怕那個，只是我不想再讓他們為了我的事操勞。」
「放心。」顧霆堯說，「我會跟他們二老說，不用操心，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
「謝了，兄弟。」
「跟我還這麼客氣？」
說了這一會話，季寒舟的眼皮子又開始打架。
顧霆堯讓他睡覺，然後走出了病房。
溫清離就等在門口。
她剛回來，看到顧霆堯和季寒舟正在說話，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也就沒有進去，在門口等著。
「剛剛季寒舟跟我說，他聽到了襲擊他的兩個兇手提起了一個叫『阿文哥』的人。」顧霆堯對溫清離道，「要調查的話，可以從這個人入手。」
他的話剛說完，溫清離便臉色一變。
顧霆堯立刻就察覺到了，連忙問：「怎麼了？你認識這個人？」
「我不確定。」溫清離臉色難看地說。
顧霆堯也沒有催她，耐心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溫清離又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去酒吧找我，當時在我和詩爾旁邊的那個男人嗎？」
顧霆堯略微思索了一下，說：「記得。」
「他是酒吧老闆，也是詩爾的朋友，叫黎文彬。」
「你懷疑他？」顧霆堯問。
「光憑他名字里有個『文』字就懷疑他，多少有點強行了。」溫清離說，「可最關鍵的是，他……他對詩爾有好感。」
事關重大，溫清離也無法再隱瞞這種事了。
「他對梁小姐有好感，而梁小姐，又……」顧霆堯轉頭看了一眼季寒舟的病房門。
溫清離點了點頭，說：「而且，看他的樣子，很反對詩爾跟季少往來。」
「這麼一看，他確實是有很大嫌疑。」顧霆堯說，「他家裡什麼背景？」
溫清離皺眉道：「明面上看只是個普通人，但不敢保證暗地裡是不是有什麼勢力，我還是讓人再查查他吧。」
她剛拿出手機，顧霆堯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件事我來讓人查就好。」他說。
溫清離不解：「為什麼？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顧霆堯說，「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勢力，你讓人查他，要是被他發覺，他很有可能會把矛頭對準你。」
他這麼一說，溫清離就明白了。
他不想讓她身陷險境。
她突然想起，當初，公司新產品的機密泄露的事情。
當時恆海國際匆匆找了個替罪羊，但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件事跟杜溪雲脫不了干係。
然後顧霆堯對她說，讓她不用查了。
那個時候的她，以為顧霆堯是不願意為了她跟杜家結仇。
現在看來……其實那個時候，他就是怕她再查下去會身陷險境吧？
溫清離勾起嘴角。
「笑什麼？」顧霆堯問。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覺得，我對你的誤會，可能有很多。」
「是嗎？」顧霆堯也笑了笑，「那，還有什麼誤會，你現在就說出來。」
他這麼一說，溫清離又想起了，在酒店的那天晚上。
之前她不敢讓他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她，因為她不敢保證讓他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現在看來……或許，她應該讓他知道了吧？
溫清離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接了電話，說了幾句之後，便對顧霆堯說：「公司那邊有點事，我得先過去一趟，你呢？今天還去公司嗎？」
「你先過去吧。」顧霆堯說，「早餐還沒到，我讓人改下地址，把你的那份送到公司。」
既然溫清離沒說是很重要的事，那就說明不用他過去，她自己就能解決。
「好。」
溫清離走了之後，顧霆堯撥了個電話出去。
「叫上老五那群人，說我請他們吃飯。」
……
溫清離來到總裁辦之後，一眼就看到苗小雨的座位是空著的。
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按苗小雨的個性，她不會遲到。
溫清離心裡有些不安，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恰好這個時候Anna給她送文件過來，她便問：「苗小雨今天還沒來嗎？」
「應該是，我一直都沒看見她。」Anna說。
「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今天來不來上班。」
Anna覺得有點奇怪。
苗小雨在總裁辦里一直都做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就算她不來也不會有什麼，而且溫清離之前一直都不怎麼關心苗小雨的工作，怎麼今天突然讓她給苗小雨打電話了？
不過Anna也沒多問，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等溫清離把事情處理好了之後，Anna又走到她身邊，說：「溫秘書，我剛剛打了好幾遍，苗小雨都沒接。」
她這麼一說，溫清離心裡的不安便越來越強烈。
「你查一下苗小雨的住址，讓人過去看看。」
這個時候，Anna也反應過來了。
「溫秘書，難道你懷疑苗小雨她……」Anna震驚地睜大眼睛，「那，會不會跟那個誰有關？」
「別亂說。」溫清離立刻說，「記住，那件事，千萬不要跟別人提起。」
「我知道，我知道。」Anna連忙點頭，「我現在就讓人去苗小雨家看看。」
溫清離深吸一口氣。
倒不是說她有多關心苗小雨，只是，她真不想再有任何讓人煩心的事情發生，也不想讓這些事情，連累到她和她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