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緹簡直是坐如針氈，六神無主。
顧宇雄怎麼會知道她和蘭斯的事？
所以他早就讓人去國外調查過她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里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顧宇雄既然提到了布爾沃家族，那就說明，他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
她現在一口否認，肯定是沒有用的。
所以她只能強笑著說：「布爾沃家族的少爺？您是說蘭斯嗎？我跟他確實關係不錯，在國外發展的時候，他也幫了我不少忙，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回國，他也談不上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吧？」
「姜小姐。」顧宇雄拿起茶壺在她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杯熱茶，淡淡地說，「這種話，就不必說了。」
姜舒緹垂死掙扎：「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和蘭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那我就說點你能聽懂的。」顧宇雄說，「以後，請你離阿堯遠一點。」
姜舒緹的大腦頓時「嗡」地一聲。
她今天就不該來這一趟！
先是鍾半煙，又是顧宇雄……他們怎麼都對她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現在跟顧氏集團還有合作。」顧宇雄說，「你放心，你們之前談好的，該屬於你的利益，一分都不會少。接下來的合作，顧氏集團會有專人跟你對接，阿堯，你就不必見了。」
「不能這樣……不可以！」姜舒緹情緒激動地說，「我，我之前在國外……跟蘭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您相信我，也許您真的誤會了什麼！」
顧宇雄略微抬手，制止了她的話。
「其實在國外的那些事倒不是重點。」他說，「只是你這孩子，人品不好，所以我不想讓我孫子再跟你這樣的人有接觸。」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不留情面了。
姜舒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從你回國到現在，做的很多事情，我都聽說了。」顧宇雄淡淡地說，「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已經很了解。」
「您肯定對我有些誤會。」
「是不是誤會，我自己會判斷。」顧宇雄抬眼，淡漠地看著她，「剛剛你在樓上，跟阿堯母親說的話，我也知道。」
姜舒緹心裡慌極了。
鍾半煙還好，她不至於太怕。
可現在是顧宇雄在跟她說這些話！
這位老爺子，年紀都這麼大了，平時看著不怎麼出門，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
「我……我剛回國的時候，是阿堯來接我，他找我的……」
「這件事我知道。」顧宇雄說，「可，是你主動給他打的電話吧？他之所以願意去接你，只是為了談合作吧？並且他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無論如何，你和他都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而你，也答應了。」
姜舒緹的心越來越沉。
顧宇雄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從合作開始到現在，該給你的好處，顧氏集團從來都沒有少過你一分，以後也不會。不過我想，如果阿堯知道你這麼沒有契約精神，他是不會選擇你作為他的合作對象的。」
其實姜舒緹現在最擔心的是，顧宇雄會不會知道她讓蘭斯殺了苗小雨的事情？
不過既然顧宇雄沒提，那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這件事也算是突發事件，而且蘭斯做得很隱秘。
雖然顧宇雄能讓人查到她和蘭斯在國外的那五年，但也不可能出現一樁殺人案，就聯想到她和蘭斯頭上。
這樣想著，姜舒緹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她低下頭，低眉順眼地說：「爺爺，我之前是做過一些錯事，可您相信我，我以後會改的，我一定會證明給您看。」
「不必了，我不感興趣。」顧宇雄說，「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溫秘書，是阿堯身邊的人，你的那些小手段，不要再用在她身上。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回M國。」
姜舒緹沒想到顧宇雄竟然會連溫清離都護著。
溫清離到底有什麼好？怎麼連顧宇雄都向著她？
「其實我對溫秘書沒有什麼惡意的……」
「你可以出去了。」
顧宇雄明顯是不想再聽姜舒緹狡辯。
姜舒緹是想死皮賴臉，但她不敢惹顧宇雄生氣，只能輕聲說了句「爺爺再見」，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出了書房的門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下來。
她冷冷地盯著書房的門看了好一會兒，才邁步離開。
……
顧霆堯讓人去查了姜舒緹在國外時的人際關係，很快就查到了蘭斯這個人。
「資料顯示，蘭斯是布爾沃家族的次子，而布爾沃家族，在M國是很有名的一個家族，且實力強勁。」溫清離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說，「姜舒緹在M國的很多資源，都是這個蘭斯給的。」
「原來是布爾沃家族。」顧霆堯說，「難怪，能把姜舒緹捧到那種地步。」
即便蘭斯只是家族的次子，而布爾沃家族的繼承人是長子，但捧紅一個女明星，也足夠了。
「不過姜舒緹在M國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回國了……」
溫清離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眸看了顧霆堯一眼。
顧霆堯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不清楚，不關我的事。」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溫清離微微一笑，「你緊張什麼？」
「我緊張了嗎？我沒有。」
顧霆堯摸了摸鼻子，然後開始轉移話題：「那我再讓人查查這個蘭斯最近的動向吧，既然姜舒緹回國了，那他沒準也會跟著回國。如果有他幫姜舒緹的忙……」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溫清離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們兩個人現在都認為，姜舒緹和這個蘭斯很有嫌疑。
雖然查殺人兇手是警方的事情，可是，現在這件事已經波及到了鍾半煙。
而且，兇手保不齊下一步會做什麼。
所以還是趕緊查清楚比較好。
「嗯，是該查查他。」
溫清離說完之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累了？」顧霆堯心疼道，「去裡面休息一下吧。」
他們現在正在顧霆堯的辦公室里。
顧霆堯想讓溫清離去休息室里躺一會兒。
昨晚她在醫院應該睡得不是很好，今天又出了苗小雨的事，她肯定會累。
「我還好，沒事。」溫清離說。
不過，顧霆堯提起了休息室，她突然想起了，曾經在衣櫃裡看到的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