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堯想，秦知霖肯定不會就這麼忍氣吞聲。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秦知霖又發消息過來了。
「是嗎？溫秘書真的給你揉了嗎？」
「該不會是顧總胡說的吧？」
他連發了兩條，把顧霆堯的臉都給氣綠了。
因為他還真的是在胡說，溫清離根本就沒給他揉。
他飛快地打字回道：「當然是真的了，不過秦總又看不到，懷疑我是正常的。畢竟秦總不在顧氏集團，不能像我一樣，每天跟溫秘書在一起。」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里的秦知霖臉也氣綠了。
顧霆堯這麼一說，他還真沒法反駁。
誰讓溫清離是人家的秘書呢？
他們兩個，可不就是每天在一起嗎？
秦知霖素來溫和，也不喜歡跟人爭執，但這會兒，他突然就不服了，非要跟顧霆堯吵上一頓不可。
「嗯，顧總每天都跟溫秘書在一起，持續了五年，可那又怎麼樣呢？你們不還是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嗎？」
他這話還真把顧霆堯給刺痛了。
五年！整整五年！
他這五年到底都在幹什麼？
為什麼沒能早點發現自己喜歡溫清離？
顧霆堯繃著臉，繼續回道：「我和溫秘書的關係，就不勞秦總操心了吧？畢竟秦總對我們兩個來說，只是個外人而已。」
秦知霖沒回。
顧霆堯還以為他把秦知霖給打敗了，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實際上秦知霖只是突然遇到點事情，他解決完了之後，又繼續回顧霆堯。
等顧霆堯忙了一會兒之後，一看手機，看到了秦知霖的消息，他也繼續回。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竟然聊了一上午。
不，應該說是互懟了一上午。
中午溫清離把她給顧霆堯訂的午餐送進辦公室，剛一進門就看到顧霆堯正拿著手機飛快地打字，嘴唇還抿得緊緊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她心裡一緊，「出什麼事了？」
聽到溫清離的聲音，顧霆堯一抬頭，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想把手機給藏起來。
要是溫清離看到他和秦知霖互懟了一上午……
肯定會嘲笑他們兩個。
嘲笑秦知霖就算了，可不能嘲笑他！
溫清離一眼就看出了顧霆堯的慌張，還看到了他藏手機的動作。
她微微揚眉，問：「你背著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我沒有啊。」顧霆堯矢口否認，「我怎麼可能會做虧心事，還背著你？」
「是嗎？」溫清離把午餐放到他的辦公桌上，然後衝著他伸出手。
顧霆堯硬著頭皮裝不懂：「怎麼了？」
「把手機給我看看。」
「這不好吧。」顧霆堯垂死掙扎，「手機里有我的隱私。」
「我都能放心把手機交給你，你不能交給我？」
她這麼一說，顧霆堯就徹底沒招了。
只能雙眼一閉，認命地把手機交給她。
溫清離拿到手機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顧霆堯和秦知霖的聊天界面。
因為剛剛顧霆堯藏手機之前，忘了退出了。
「這是……秦總？」
溫清離看著手機上他們兩個互懟的聊天記錄，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越往上劃，她就越震驚。
「等等，你們兩個就這樣吵了一上午？」
看看時間，應該是秦知霖忙一會兒回顧霆堯一條消息，然後顧霆堯忙一會兒再回秦知霖一條消息。
大佬都是這樣的嗎，就算在忙著，也不忘記吵架？
而且他們倆吵得，也太幼稚了吧！
要是有人給她截圖這些聊天記錄，再截去他們兩個的頭像，溫清離絕對想不到，這會是顧霆堯和秦知霖的聊天記錄。
「是他先來惹我的。」顧霆堯繃著臉說，「我當然不能慣著他。」
「你說你們兩個這是何苦呢？」溫清離哭笑不得地說。
「我不管，剛剛我的消息還沒有發完，你把手機還給我。」
反正都已經被溫清離看到了。
顧霆堯乾脆破罐子破摔。
「你別回了。」溫清離勸他，「萬一以後顧氏集團又跟秦氏集團有合作了怎麼辦？你們兩個就不尷尬嗎？」
「那沒事。」顧霆堯頗為自信地說，「如果以後真的需要合作，那，當著他的面，我會裝作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想，他應該也是這樣的。」
溫清離：「？」
你看起來還挺驕傲的是怎麼回事！
看著顧霆堯急不可耐的樣子，她只好把手機還給了他。
顧霆堯飛快地把自己剛剛的消息編輯好發了過去，然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要是他不回秦知霖，那就搞得好像他認輸了一樣。
他一定會在意一輩子。
溫清離無奈地問：「我說顧總，你真的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幼稚嗎？」
「我知道啊。」顧霆堯毫不在意地說，「但沒關係，只要不讓秦知霖占了上風就好。」
溫清離徹底敗給他了。
原來，哪怕是再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陷入戀愛之中時，也可能會有特別幼稚的時候。
溫清離真不想覺得自己是紅顏禍水，那樣好像太自戀了。
可是現在看來，顧霆堯和秦知霖吵架，的確是因為她？
「吵架重要，吃飯也很重要，對吧？」溫清離幫他打開食盒，「先吃午飯，吃完再吵。」
顧霆堯看著食盒，微微皺眉。
「怎麼給我訂這個了？」
「那你想吃什麼？」溫清離不解。
「我想跟你一起去食堂吃。」顧霆堯悶悶的說。
溫清離：「……」
其實她也想過的。
但是一想，現在公司里，關於她和顧霆堯的傳言，本來就已經滿天飛了。
要是他們兩個再一起去食堂吃飯……
還不知道要被他們傳成什麼樣子。
她還不敢把這些跟顧霆堯說，怕他生氣。
「我今天不想吃食堂的飯。」她說，「我也訂外賣了，不打算去食堂。」
顧霆堯眼睛一亮，說：「那你把你的午飯拿進來，我們一起吃。」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喜歡去食堂吃，他只是想跟溫清離一起吃飯而已。
溫清離想著，反正總裁辦的其他人都出去吃飯了，也沒人能看到她進總裁辦來跟顧霆堯一起吃，於是便點了點頭。
顧霆堯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甚至想直接拍一張他們一起吃飯的照片發給秦知霖。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雖然他和秦知霖吵架是因為溫清離，但是他要是這樣做的話，就好像是把溫清離當做一件戰利品來炫耀一般。
他不想這樣，她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戰利品，而是他要窮盡一生去呵護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