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堯很少會自己動手。
但這次他真忍不住了。
一想到溫清離曾經受過的那些苦，想到溫建華他們對溫清離的壓迫，他就恨不得把溫建華給踹死算了。
「咳咳，你們今天就算打死我，沒見到錢，我也絕對不會說的……」
溫清離突然笑起來。
他的笑讓溫建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孝女！你在笑什麼？」溫建華怒吼道。
她一步步走到倒在地上的溫建華面前。
顧霆堯生怕她會有危險，所以一直站在她身邊。
溫清離居高臨下地看著溫建華，說：「你別忘了，現在，溫夏芸還在監獄裡。」
溫建華瞳孔猛縮。
「現在你手裡握著當年的秘密，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我想辦法折磨折磨監獄裡的溫夏芸，那還是可以的。」溫清離冷笑著說，「她之前那樣害我，我早就想報仇了。」
「你敢！」溫建華怒吼道。
「你可以試試。」
溫清離看著溫建華緊張驚懼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了。
從前，關於他們這「一家人」之間的血緣關係，她從來都沒有細想過。
她就只是覺得，溫建華喜歡呂芳，所以連帶著對她的女兒好。
畢竟老話不是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嘛。
但是自從她知道她不是溫建華的親生女兒之後，一些她以前忽略掉，或者說不願去想的細節突然被放大了。
溫建華對溫夏芸，可比對她好多了。
像溫建華這種人，如果她和溫夏芸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的話，他沒道理會對她那個樣子，又對溫夏芸那麼好。
所以有一種可能……
溫夏芸是他的親生女兒。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溫夏芸是你的親生女兒，對嗎？」溫清離冷漠地問，「你很早就背叛我媽媽了，對不對？」
溫建華眼神躲閃，不敢回答她這個問題。
其實他之前對溫清離說的那個前女友的故事，也不完全是編的。
當年，呂芳確實是他年輕時候談的女朋友。
但是後來呂芳一心想嫁個有錢人，就把他給甩了。
後來他又遇到了溫清離的媽媽，看中了她溫柔又漂亮，娘家條件又不錯，就對她窮追猛打，終於追到了手，跟她結了婚。
可是結婚之後，呂芳突然又回來找他了。
原來呂芳離開他之後確實如願以償地跟了一個有錢人，可是那個有錢人不僅脾氣不好，經常打她，而且還是個有老婆的。
而且那人的老婆知道了呂芳的存在之後，也讓人來打她。
呂芳終於受不了了，只能離開了那個有錢人，又回來找溫建華。
雖然當時溫建華已經結婚了，但是呂芳一勾引，他就把持不住了，跟呂芳發生了關係。
事後呂芳讓他離婚，可是當時他還捨不得那個溫柔漂亮的老婆，就沒有答應。
在他跟呂芳發生關係的一個月之後，呂芳又來找他，說他懷孕了。
當時他害怕極了，生怕被自己老婆知道，就偷偷給了呂芳一筆錢，讓她把孩子打掉。
呂芳拿了錢之後就消失了。
溫建華還以為她打了孩子離開了，鬆了口氣。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年後，呂芳又抱了個女嬰來找她，說是他們的女兒。
當時他本來是不信的。
結果去做了親子鑑定之後，發現，那還真是他的親生女兒！
那個女嬰，自然就是溫夏芸了。
溫建華只能偷偷把這母女倆養在外面。
而且大部分，用的還是溫清離媽媽的錢。
溫清離的媽媽不是沒有懷疑過，不過都被溫建華的花言巧語給騙過去了。
後來溫清離的外公外婆相繼去世，溫清離媽媽的娘家又沒有其他靠譜的親戚了，溫建華便放肆起來。
溫清離媽媽發現了他和呂芳的事，他卻很囂張，還揚言自己就是在外面養了女人和孩子又怎麼樣？
呂芳還時不時地會來挑釁她。
溫建華一直都不敢讓溫清離知道，她的媽媽，其實就是被他們給氣病的，然後鬱結於心，最後去世。
當時溫清離還小，她媽媽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有心瞞著她，所以溫清離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溫建華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面前的溫清離，本來想否認的，又覺得沒用。
他們可以再拿一根他的頭髮，去跟溫夏芸做親子鑑定。
他撒這樣的謊，沒有意義。
溫建華只能態度卑微地說：「小芸已經進監獄了，你就放過她吧，不管怎麼說，你們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姐妹啊。」
其實溫清離本來也沒打算對監獄裡的溫夏芸怎麼樣。
溫夏芸進了監獄，已經受到懲罰了，更何況她在監獄裡過得還很不好。
不過，拿她來威脅溫建華，還是很有用的。
「她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姐姐，我也沒有必要把我當妹妹。」溫清離說，「不過，只要你老老實實地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我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
溫建華陷入了糾結之中。
他不想就這麼放過狠狠敲溫清離一筆的機會。
可是，溫夏芸是他唯一的血脈……
要是溫夏芸沒了，他的血脈不就斷了？
現在溫夏芸雖然在監獄裡，但是過幾年她還能出來。
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溫建華糾結了一會兒，打算像之前一樣，先給溫清離編個瞎話糊弄過去。
結果他剛打算開口，就聽到顧霆堯冷冷地說：「要是讓我知道你撒謊，你和你親生女兒的下場都會很慘。」
顧霆堯一開口，壓迫感十足。
溫建華的心肝兒都開始顫了。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睛，然後說：「好吧，溫清離，我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你……」
……
當初，在溫建華追溫清離的媽媽袁琳的時候，袁琳就跟他直說了，她是沒有辦法生育的。
當時溫建華心裡有些介意，但是，他又捨不得溫柔漂亮的袁琳，和袁琳家裡的錢。
他心裡很清楚，他再想找一個這種條件的老婆，可就難了 。
所以他一咬牙，就跟袁琳說他不介意，他真的很愛她，即便兩人以後沒有孩子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