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移民去了Y國,所以現在的勢力也大多都在Y國。
如果對手是別人也就罷了。
偏偏又是顧霆堯……
而且,這個中年男人,雖然對他一口一個「外甥」地叫著,但也只不過是他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罷了。
他在連市辦完事之後又去了別的城市談生意,談完之後,他本來要直接回Y國的,結果他母親給他打電話,非要他過來看看。
為了一個遠房親戚,跟顧家作對,真的值得嗎?
中年男人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權衡。
他連忙說:「對了,我聽說,你有個妹妹,還一直流落在外?已經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找到吧?」
蘇懷時立刻問:「你知道她在哪裡?」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如果你肯幫我的忙,以後,我肯定拼盡全力幫你們找。」中年男人說,「你們家一直都在Y國,在國內,不管要辦什麼事,都沒那麼方便對吧?我不知道你妹妹現在究竟是不是在國內,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幫了我的忙,以後,我一定會在國內仔仔細細地找,不出一年就能給你答覆。這樣的話,就算你妹妹不在國內,你們也能省去一個地方,多花點精力在別的地方找找,對吧?」
聞言,蘇懷時的面上閃過一絲失望。
他還以為,這個男人有他妹妹的消息了。
這二十多年來,蘇家一直派人在世界各地到處搜尋,可到底是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就算蘇家現在在Y國實力強勁,可在全世界範圍內找一個二十多年前就被送走了的人,還是很吃力的。
他之前去連市,就是有人跟他說,在連市發現了一個疑似是他妹妹的女孩子。
可他去了連市,跟那女孩子做了親子鑑定之後,發現他們兩人沒有血緣關係。
那不是他的妹妹。
幸好,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爸媽,要不然,他們又要失望了。
當年,他小姨究竟把妹妹送到哪裡去了?
「好外甥,你就幫幫我吧。」
蘇懷時沉默了一會兒,說:「幫你可以,但你要跟我說明白,你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顧霆堯?我覺得,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話,他不至於一定要對付你不可。」
中年男人囁嚅著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之前吧,恆海國際拿到了顧氏集團新產品的內部機密,然後就抄襲了他們的新產品,搶先發布了,所以得罪了顧霆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對付恆海國際。」
蘇懷時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難怪顧霆堯非要對付他不可,原來是幹了這麼卑鄙的事。
如果是他,他也會跟顧霆堯一樣的。
「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前幾天,我托人聯繫他,想跟他道歉,也願意對顧氏集團進行賠償,但是他不肯接受!」
「你覺得顧家需要你的賠償嗎?」蘇懷時淡淡地說。
「我……所以我現在沒辦法了,只能找你幫忙了嘛!」
蘇懷時說:「這樣吧,我想個辦法,請他吃個飯,跟他談談。」
「好!」中年男人連忙點頭。
蘇懷時起身,準備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過頭,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渡過這次難關,我一定在國內仔仔細細地找,一個地方都不放過!」
蘇懷時點點頭,而後離開了病房。
沒走幾步,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電話。
「媽。」
「懷時,怎麼樣了,見到你表舅了嗎?」
「嗯,見到了。」
「唉,雖然好些年沒聯繫過了,但到底是親戚,你能幫的話,就幫一下吧。」
「您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說起來,當年我剛懷上你妹妹的時候啊,正好在國內,還在他們家住過幾天呢,唉……我還記得當時你小姨跟我在一起,不過她是個坐不住的,成天往外跑,沒幾天就交了不少朋友。」
提起往事,他母親的聲音里滿是懷念,很快又多了幾分哀傷:「可是現在,你小姨沒了,你妹妹也不知道在哪,懷時,你說,你妹妹她,她還活著嗎?」
蘇懷時心裡也有點難受。
他妹妹還活著嗎?
其實誰也不敢保證。
但是這二十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
只要沒有一個確定的死訊,他們就不能放棄希望。
「媽,她一定還活著的。」蘇懷時安慰道,「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希望吧。」
……
溫芝英的手術成功結束之後,溫清離心裡的其中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而且溫芝英術後恢復得很好,醫生說了復發的可能性很小,約等於零。
溫清離很高興。
想想這次多虧了顧霆堯幫忙請來專家為姑姑做手術,這天下班之後,溫清離想請顧霆堯吃個飯,表達一下感謝。
她走到顧霆堯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溫清離推門而入。
顧霆堯正坐在辦公桌前。
夕陽透過窗戶,在他的身上灑落了一層金色的光。
這一幕,漂亮得好似油畫。
她看著他,發了一會兒呆。
直到他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在想什麼?」
溫清離這才回過神來。
她走到辦公桌前,說:「今晚我想請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為什麼?」
如果她說的是「約他吃飯」,他會很高興。
可她說的是「請」,那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我姑姑的事情,多虧了你。」溫清離說,「所以得感謝你一下……」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顧霆堯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說過,不想聽到她再跟他說「謝謝」。
所以她又說:「不是我要謝謝你,是何珊和何為想感謝你,但是他們有點害怕你,所以就讓我代勞了。」
顧霆堯輕哼一聲。
不過他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能跟溫清離多相處的機會,所以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問:「你想請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