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尹楠這話，她還真沒法反駁。
因為這好像是事實。
她和顧霆堯之間，只不過就還剩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有捅破而已。
這一點，他們兩個心裡都清楚。
溫清離也能感覺到，顧霆堯最近在準備著什麼。
離捅破窗戶紙的那一天，好像越來越近了。
尹楠結束了跟溫清離的通話之後，又把這件事告訴了顧霆堯。
倒不是說她要邀功，只是他對顧霆堯忠心耿耿，所以她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告訴他。
「辛苦你了。」顧霆堯說，「年底獎金加倍。」
縱然是尹楠這樣的人，在聽到獎金加倍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激動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穩住了，又把她和溫清離的通話內容告訴了顧霆堯。
她說完溫清離說她不是他女朋友之後，顧霆堯的神情略微有些失落。
「她真是這麼說的？」
「嗯，然後我說沒關係，反正她早晚會是您的女朋友。」
「然後呢？她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就跟我聊了幾句，然後就掛了。」
顧霆堯立刻就抓住了重點：「等一下，所以說她並沒有反駁？」
「嗯。」
顧霆堯剛剛還有些失落的心情，突然又雀躍起來。
「我知道了，你年底獎金再翻一倍。」
尹楠：「……這個，不太好吧？」
打了個電話，讓她的年底獎金翻了又翻，說實話，她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尹北肯定要嫉妒死她。
「沒關係，你應得的。」
掛了電話之後，顧霆堯想了想，溫清離說她不是他女朋友，說得也對。
畢竟他都沒有正式表白過。
憑什麼要人家承認是他的女朋友？
顧霆堯有點急不可耐了。
他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等電話那邊的人接通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問：「我訂的戒指，什麼時候能給我做好？」
「我的顧大總裁，你別急啊。」電話那邊的人說，「你的戒指設計得本來就很精細，而且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工作起來不願意馬虎，我要交給你的，是一枚超級完美的戒指，所以肯定是得需要一段時間的……」
「你就告訴我，大概還需要多久？」
「一個星期吧。」
顧霆堯忍不住皺了皺眉。
竟然還要等那麼久……
「行吧。」他說。
「不過，我倒是真好奇，你這枚戒指，到底是打算送給誰的？是那個女明星嗎？」
顧霆堯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怎麼可能？」
「不是她啊？哎呀，我這天天埋頭在工作里，也沒怎麼注意八卦，就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你們倆好像有事兒來著，原來不是她嗎？」
「不是。」顧霆堯乾脆利落地說，「我和她只是合作關係。這枚戒指，我要送給我喜歡的人。」
「我當然知道是你喜歡的人，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
「你早點把戒指做完，我就告訴你。」
「喂，你這也太吊人胃口了吧……」
「快去做戒指。」
說完，顧霆堯不等朋友抱怨，便掛斷了電話。
想起那枚他親自設計的戒指，他嘴角微勾。
希望，溫清離能夠喜歡。
……
一早起來，溫清離送梁詩爾去了機場。
快到安檢口了，兩人依依不捨地擁抱分別。
現在黎文彬還不知道她要離開。
不過應該用不了幾天就會發覺。
梁詩爾坐飛機離開，黎文彬很輕易就能查到她的航班。
所以，她在下飛機之後，會坐提前預訂好的車子走。
等黎文彬查到她飛機落地的地方時，她早就已經在別的城市裡。
黎文彬別想輕易找到她。
她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瘋男人。
「大約什麼時候能回來？」溫清離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兩三年吧。」梁詩爾說。
「唉……等你安頓好了之後，一定要立刻聯繫我。」
「放心。」
飛機快要起飛了，兩人再不舍，也只能分別。
看著梁詩爾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里，溫清離嘆了口氣，眼眶微紅。
她就只有這麼一個閨蜜。
她們兩個從認識到現在，還沒有分開過太長時間。
可是現在，梁詩爾這麼一走，她們很有可能兩三年都見不到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梁詩爾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這段時間讓她難過的事情不少。
或許，離開這座城市，會讓她好過一些吧。
出了機場，溫清離看到，顧霆堯就在機場門口等她。
「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會難過，想著過來接你。」顧霆堯說。
他是今天早上知道梁詩爾要離開的。
是梁詩爾主動聯繫的他。
梁詩爾說，她這一走，溫清離一定會難過，希望他能夠多陪陪她，讓她開心一點。
顧霆堯自然答應。
他常聽溫清離說起梁詩爾，知道她們兩個的感情有多深。
現在梁詩爾突然走了，溫清離會難過是難免的。
一聽到顧霆堯這話，溫清離的眼睛更紅了。
顧霆堯嘆了口氣，說：「想哭就哭吧，沒關係的。」
溫清離卻搖了搖頭。
她並沒有掉眼淚，只是往前走了幾步，頭抵在顧霆堯的胸膛上靠了一會兒。
顧霆堯抬起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等溫清離再抬起頭來時，神色已然恢復如常。
「走吧，我們去公司。」
她這個樣子，顧霆堯反而更心疼了。
有的時候，他真希望她不要那麼堅強。
他知道她並不喜歡哭，從他認識她之後，看到她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這種時候，他還真希望她能夠哭出來，最起碼能夠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
「我沒關係的。」溫清離看出顧霆堯的擔憂，笑了笑，「詩爾去看她想看的世界了，我應該為她高興才是。更何況，又不是不能聯繫、不能再見面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只要她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也會為她開心。」
梁詩爾在外面，一定會過得好的。
她希望，也相信著。
……
日落西山。
顧霆堯來醫院裡看季寒舟。
「阿堯，醫生說了，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季寒舟高興地說，「總算可以出院了，這段時間在醫院裡，可憋死我了。」
「我勸你出院了也別太浪。」顧霆堯說，「先把傷徹底養好了再說。」
「哎呀，放心吧，對了，今天溫秘書怎麼沒跟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