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來，南晚渾身都有些顫抖。
只是怎麼可能，外公去世的時候她就在病床邊守著，葬禮也是她親自操辦的。
不可能，不可能。
可剛剛那一幕又怎麼解釋。
南晚抖著手發信息。
「外公，是你嗎。」
「我是晚晚，外公，是不是你。」
「外公，我很想你，你跟我說說話。」
一連串的消息發過去，卻始終沒有回應。
南晚快崩潰了，為什麼不回復，難道剛剛只是她的錯覺嗎，是她太過傷心，所以幻想出來的？
一整夜都沒睡好，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下樓。
陳伯心疼無比，「小姐昨晚沒睡好嗎。」
「是有點失眠。」南晚想了想，問道，「陳伯，外公不在的這些年，有誰來過這裡嗎。」
陳伯搖頭，「沒有，這是老爺的私產，沒人知道，除了我跟小最，沒有人會過來。」
南晚覺得自己糊塗了，陳伯只是一個管家，問他也沒用。
吃過早餐，她回到公司。
剛到辦公室坐下，陳最推門進來。
一米八的混血大帥哥，輪廓分明，五官立體深邃，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像是蔚藍的湖泊，這張臉南晚每次見都要感嘆一句，真帥！
陳最把一沓資料放在辦公桌上，「董事長，這是關於霍卡斯財團軍車外包的項目，我已經把重點都整理好了，另外約了對方的負責人今天下午的飯局，需要我跟你一起過去嗎。」
他沒跟南晚共事過，不知道她的能力如何。
這畢竟是南晚接手華武紀的第一個項目，如果辦砸了，不僅影響公司的未來發展，還會對她的威望產生影響。
以後恐怕很難服眾。
南晚心裡一咯噔，「霍卡斯財團那邊的負責人是誰？」
「霍卡斯財團市場部經理，周雄。」
南晚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不是霍闌川就好。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
她攤開資料，隨意掃了一眼，整理的非常詳細，合上放到一旁，等下再看。
「陳最，你跟在我外公身邊多少年？」
「我五歲的時候被老董事長帶來華國，之後一直都在這邊發展，老董事長資助我上學，出國深造，畢業後就進入華武紀給老董事長當助手，已經好多年了。」
南晚點頭，這種情況和陳浩渝差不多。
陳浩渝也是外公資助上學，並且出國深造，然後進入江南集團的。
不同的是一個在南城，一個在京都。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我外公，是什麼時候？」
「見面的話是一年前，但去年我和老董事長偶爾會視頻，商量公司的重大事宜，最後一次視頻是年關，老董事長安排好公司的事，囑咐我守好公司，等你過來交接，然後放年假。」
他當時以為老董事長吩咐得那麼詳細，是年關交接工作，沒想到是永別。
南晚蹙眉，這的確像外公的行事風格。
外公看人的眼光很準，一向都是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對親手培養出來的孩子很有信心。
「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陳最藍色的眼睛划過疑惑，「董事長指的異常是……」
南晚沉思片刻，沒有把微信的事說出來。
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再觀察觀察。
「沒什麼，你先出去忙吧，和霍卡斯負責人約好的酒店地址發給我。」
下午兩點，南晚開車去陳最訂好的酒店，路上遇到堵車，遲到了五分鐘。
這令她有些懊惱，第一次約人談合作就遲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生氣。
匆匆來到酒店，坐電梯上樓，找到包間，她敲了兩下門，推門進去。
「抱歉，路上堵車，我……」
話戛然而止。
「怎麼是你。」南晚臉色冷了下來。
陳最不是說約了霍卡斯市場部經理周雄嗎，為什麼是霍闌川！
霍闌川笑容無比真誠，「我是來跟華武紀談合作的，沒想到對方的負責人是你。」
南晚冷笑，「你覺得這話我會信？」
「為什麼不信，需要我跟你證明我是霍卡斯的負責人嗎。」
「霍闌川，你少給我裝，我約的是周雄，不是你。」
「是這樣的，之前我不在公司，一應事務都是由手底下的人負責，現在我已經重新回到公司上班，所以由我親自負責。」
眼神真誠，語氣誠懇，仿佛在說老婆你要信我說的都是實話。
南晚只想一巴掌把他扇飛出去！
「霍闌川，你故意的是吧！」南晚咬牙切齒。
「沒有啊。」霍闌川眼神無辜。
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氣得南晚想扭頭就走！
然而不行。
這個項目對於華武紀來說太重要了，一旦落入寒瑞手裡，那麼華武紀再想超越過去，難上加難。
她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的煩躁，走了進去。
霍闌川趕緊繞過來，替她拉開椅子。
南晚面色冰冷，伸手拉了旁邊的椅子，然後坐下。
霍闌川眼底划過一抹受傷，但很快又振作起來，自己坐下。
原本他是坐在對面的，現在直接變成坐在南晚旁邊了。
南晚，「……」
合作談的並不順利，霍闌川一直在給她夾菜，讓她這個多吃點那個多吃點，她一說到合作他就岔開話題。
明顯不想談。
開什麼玩笑，工作可是約老婆出來的好機會，那麼快就談成了，他還怎麼找時間跟老婆見面。
見不了面怎麼追人？
在霍闌川不知道多少次給她夾菜的時候，南晚發火了。
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到桌面上，「霍闌川，你故意的是吧！」
「沒有啊，你剛剛說的條件我覺得有點問題，得回去考慮考慮。」
考慮去哪家酒店吃飯。
這家酒店的飯菜好像不太合南晚的胃口，都沒吃多少。
「需要考慮是嗎，行，那麻煩霍總好好考慮，考慮好了我們再約。」
南晚站起身，怒氣沖沖地離開。
霍闌川起身追出去，一直追到地下停車場，南晚也沒理他。
盯著她離開的車背影，霍闌川煩躁不已，怎麼那麼難哄啊。
有氣不能對著老婆發，但可以對著別人發。
於是接下來幾天，昨晚得罪過南晚的那些人無一倖免，全部都被霍闌川收拾了一遍。
首當其衝的是韓晚馨，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