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斜了她一眼，「閉嘴吧你。」
姜童非咧嘴笑了笑，「他幹什麼了，沈初白把你們結婚的消息告訴霍將軍了，他讓你們離婚了沒？」
「你還說……」
還有臉提沈初白，要不是他大嘴巴，把事情告訴霍闌川，她至於在霍將軍面前丟那麼大的人嗎。
想到霍將軍最後那甩手掌柜的樣子就來氣。
但她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姜童非和沈初白，他們肯幫忙，已經很感激了。
尤其是姜童非，她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姜童非眨眨眼。
「沒什麼，已經說了，但霍將軍好像管不了霍闌川。」
「不是吧，像他們那種家庭，不都是沒有話語權的嗎。」霍將軍竟然管不了霍闌川？
南晚頭更疼了。
如果想管，肯定能管得了，估計是難管，也不想把父子關係鬧得太僵吧。
她對霍家不了解，也不是很清楚。
南晚疲憊地搖搖頭。
喝酒一時爽，酒意上來了卻難受得要命。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不是。
是因為霍闌川那些話，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只是這些事情太複雜了，她不知道從何說起，沒有解釋，當時默認了。
伸手把酒瓶拿起來，「來吧，陪我喝酒。」
「別喝了。」姜童非再次搶過酒瓶，放得遠遠的，「喝酒又解決不了事情，喝那麼多幹嘛。」
南晚痛苦地皺了皺眉，可是她難受啊。
一想到霍闌川受傷委屈的表情，腦袋就跟要炸開似的。
胸腔中像是堵著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
「非非，你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時候？」
姜童非滿臉問號，指了指南晚，又指了指自己，「你問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時候？」
「嗯。」南晚迷迷瞪瞪點頭。
雙眼半眯，蒙著一層水光，看起來特別誘人。
「這話問的，好像我喜歡過男人似的。」
南晚，「……」
好像也是哦。
姜童非向來只走腎不走心。
「幹嘛問這個。」姜童非不解，想到什麼，悚然一驚，「你該不會喜歡上霍闌川了吧。」
雖然是挺帥的，身材好家世也好，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南晚喜歡的類型啊。
南晚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可能嗎。」
「那幹嘛問我這個。」
「如果有人跟你說，十二歲就喜歡你了，一直喜歡十年，你信不信。」
「信一半。」
南晚蹙眉，眼神茫然，還能信一半的嗎。
姜童非堅定點頭，「能啊，怎麼不能，但要看是哪種喜歡，十二歲算什麼，我幼兒園的時候就覺得班裡有個小孩長得很帥，非常喜歡，小學一年級的同桌也很帥，我也喜歡，初中高中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是長得帥的，我都喜歡，不分年齡大小。」
「但是，那種喜歡只是單純的欣賞外貌，與感情無關，更與愛情無關，別說十年，我能喜歡十天都已經是他們長相逆天帥了。」
南晚聽得一愣一愣的。
姜童非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一點，如果有個人說十二歲見過你一面，然後喜歡了十年，絕對是假的，你覺得可能嗎，日夜陪伴的情侶都不一定能相愛十年，更何況只是一面之緣。」
「這十年時間他喜歡你什麼呀，喜歡你的臉？拜託，那也是你十年前的臉，不是你現在的臉啊。」
「喜歡你的人品？性格？人格魅力？可他這十年都不了解你啊。」
「除非他這十年都在你身邊，對你非常了解，或者他一直默默關注你，無形中被你的魅力所折服，否則說什麼都是假的。」
「男人不就那玩意兒，今天能因為你的美貌喜歡你，明天就能因為別人的美貌去喜歡別人，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個說喜歡了你十年的人，是哪一種。」
南晚腦袋更痛了。
是哪一種，幾乎是不用問的了。
霍闌川跟她的交集，也就只有十年前的那一天一夜，這十年間他們沒有見過面。
所以他喜歡她什麼呢。
不過是少時一個朦朧的影子罷了。
就算他嘴裡說的喜歡是真的，那也只是喜歡那個「救命恩人」。
那個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別人。
這情況不就和陸城一樣嗎，以為當初救他的人是方念瑤，他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她，和方念瑤在一起。
發現搞錯了，救他的人其實是她之後，又能二話不說甩掉方念瑤，重新回來找她。
說到底，他們喜歡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救命恩人」這個身份而已。
挺諷刺的。
明明想通了，可心裡卻更難受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束縛住，想要掙脫，想要發泄。
猛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姜童非擺手，「去吧去吧，前面右轉直走。」
南晚邁開腿，身體踉蹌了一下，姜童非趕緊起身將人扶住，「沒事吧，能行嗎。」
南晚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沒事，喝了點酒，坐久了頭暈。」
緩過來後，她踉踉蹌蹌往前走，姜童非擔憂地看著她走路慢慢變穩，這才坐了下來。
南晚朝著洗手間走去，身邊有個人影經過，往她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她喝得有點多，本來就有點晃，被這麼一撞，身體跌向牆邊，撞得胳膊都疼了。
「操！走路不長眼睛啊！」
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入耳中。
南晚腦袋本來就疼，莫名其妙被撞了一下，還被反咬一口，心情更不好了。
深吸一口氣，忍住脾氣開口，「我走的好好的，明明是你撞我。」
「我撞你？操！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你他媽……」
李志華抬頭，看到南晚的臉時戛然而止。
微醺的臉上透出幾分淡淡的薄紅，皮膚很白很嫩，像是雪地上開出了桃花。
眼神霧蒙蒙的，泛著朦朧水光，頭髮微亂，紅唇微張，李志華眼神都變了。
極品！
美女他見得多了，像這種極品美人，還是第一次見！
李志華咽了咽口水，目前一步去抓南晚的手，「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去哥哥包間喝一杯？」
說著還把手伸向南晚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