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恆又說,「況且,我們帶她進城,已經是仁之義盡,誰知道她是不是好人?而且她那張臉,屬下都怕嚇到你。」
「秋恆,你在以貌取人?本公子的眼睛,還沒瞎!」男子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清冷,「還不走?」
寧晚月回到將軍府,洗澡吃飯一頓忙乎後,趕緊上床睡覺。才過了二更天,她便醒了,窩在床上在空間裡炮製藥材開始配藥。
配完祖父的藥,還有藥材額外配了點尋常家用的消炎止血藥。雖然不多,但總算是有了點底氣。
天才剛放亮,她便去給祖父做第二次針炙。同時吩咐花重,去給祖父煎藥。
寧老爺子見她來這麼早,心裡便猜到,她今日定是要去攝政王府了。心頭一酸,升起一股不甘。
他寧忠絕不能一直這樣,他一定要重新站起來!
寧晚月這邊剛收了銀針,花重便進來送藥湯。她伺候祖父喝下,便離開了這裡。
人還沒等進流火苑,便聽到春茶的哭喊聲。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三小姐的人,你們有什麼權利發賣我?」
誰要賣春茶?
當她是死的?寧晚月擼著袖子便衝進院子。
只見春茶正被兩個婆子壓著往院門口走,臉紅腫得厲害,明顯是挨了巴掌。頭髮也散了,哭得一臉是淚。
「住手,你們要幹什麼?」寧晚月火氣沖天,上前扯過一個婆子,對著她臉就左右開弓,啪啪幾個耳光下來,婆子立刻嘴角開裂,臉更是腫成饅頭。
哇!
婆子一張嘴,吐出來的血水裡還帶著兩顆大黃牙。
另一個婆子嚇是兩腳發軟,這三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兇悍了?有心想鬆開春茶,又怕回去沒法跟大夫人交待。
「小姐,你快救救奴婢,大夫人說要賣了奴婢!」春茶一看到小姐,哭得更厲害。
「放開她!」寧晚月冰冷的桃花眸,似淬了寒冰,看得婆子不由自主就鬆了手。
春茶跌跌撞撞跑到她身後,嚇得猶如驚弓之鳥。
婆子一想到大夫人,便又有了底氣。從前三小姐,可是從來不敢忤逆大夫人的,這次料她也會乖乖聽話。
她抬了抬脖子,一臉鄙視,「三小姐,你不用這樣看著奴婢,這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知道你用不慣春茶,想替你把她賣到勾欄院去,然後再重新給你找個丫環回來。」
「你說,要把春茶賣到哪?」寧晚月死死盯著婆子。
婆子雖然害怕,還是一臉硬氣,「勾欄院。三小姐你讓開吧,我好帶春茶走!回去晚了,大夫人會怪罪的。」
寧晚月的脾氣再也壓不住。
「你跟誰說話呢?給你臉了是不是?看給你囂張的?」
上前一腳就將這婆子踢倒,然後騎到她身上對著她胸前的兩個大包就是一頓左勾拳右勾拳。直打得婆子慘叫連連,忙不迭的求饒。
「哎呦!三小姐,別打了,你打這地方,讓老奴怎麼找大夫看啊!」
另一名婆子要上前幫忙,被春茶推倒在一旁。
「春茶,過來。」寧晚月道。
「小姐。」春茶臉上淚痕猶在,慘兮兮的跑過來。
「剛才她怎麼打的你,你就怎麼給我打回去!」寧晚月起身給春茶倒地方。
「好勒,小姐。」春茶剛剛被打得挺狠,有機會報仇豈能不干。她騎到婆子身上,甩開膀子,薅頭髮,扇巴掌,打得婆子一頓鬼哭狼嚎。
另一個婆子爬起來就要跑,寧晚月扯著髮髻把人拎回來。讓春茶同樣暴打她一頓,這才放人回去。
「小姐,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大夫人不會饒了我們的。」春茶打完才知道後悔。剛剛因為能夠報仇而變得明亮的杏眸,又黯淡下來。
「我還饒不了她呢!」寧晚月拉住她,「走,我們現在就去報仇!」
啊!
春茶都驚了。
小姐真的變了,從前的她,才不會為了丫環,忤逆大夫人。她心裡一熱,去就去,大不了,她擋在小姐前面,替她挨打。
兩人剛出流火苑,便遇上了一臉怒氣的大夫人方氏。在她身後還跟著呼啦啦的一隊丫鬟婆子,氣勢洶洶。
「寧晚月,你個小賤蹄子,你敢打我的人,你找死是不是?」
「我就找死,你敢殺我?」寧晚月一臉挑釁。
「寧晚月,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大伯母,是這府上的女主人!」方氏一臉傲氣,「別說一個小小的丫鬟,就是你,也得聽從我管教!」
「呸!」寧晚月重重吐了一口。
「方氏,你哪來的臉?這裡是征北將軍府,是我爹娘留給我們姐弟的宅子。留你們一家吸血鬼在這裡住,已經是我仁慈,不願意呆你就趕緊給我滾。想當女主人,滾回你自己家裡當去。這裡,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小賤人,你在說什麼?」方氏大怒,都以為是她耳朵出問題了。
寧晚月她怎麼敢如此羞辱於她!
她要殺了她!
她揚手就向寧晚月打來。
春茶大急,急忙將寧晚月擋在身後。
「大夫人,你幹什麼?」
眼看方氏的巴掌就要落到春茶臉上。
寧晚月一把將方氏扯開,單手扣住方氏手腕,用力往方氏自己臉上扇去。
啪!
咔!
響亮的兩聲脆響,方氏挨了一巴掌後,手腕直接骨折。
疼得她慘叫起來,「啊,我的手……」
寧晚月推開她,「這是你罵我的代價!至於你說的賤,我有你女兒賤?連洞房都等不了,就光天化日下跟人苟合,真不知道你這個當娘的是怎麼教的?」
「你……你……」方氏疼得順臉淌汗,又羞又怒。
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雪兒的事,明明就是寧晚月的手筆。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卻拿她沒辦法。
她想起自己帶來的人,怒道,「你們是死的嗎?把三小姐給我按住,給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