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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你求我,拿捏誰呢?

2024-08-23 20:35:40 作者: 九焰
  夜極呆住。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為了不讓王妃日後惦記他,他馬上道,「寧三小姐,你別激動,我馬上送你過去。」

  「帶路!」寧晚月放開他,跟他來到臨風閣。

  不等向里通報,她便推門進去。

  湛嵐驍一見是她,立刻沉聲道,「人醒了?」

  「沒有,但是已經死不了。我來是跟你說一聲,我有急事要先回一趟將軍府救人,等我忙完馬上就回來。」

  見他不說話,她又道,「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讓夜極跟去監視。」

  「你要搞清楚,我們只是合作。你讓我救的人,我已經救了。要是我府上的人,因為你耽誤了救治,我是死都不會給你解毒的!」寧晚月見他還不答應,頓時惱了。

  明明能救他的人只有她,憑什麼還要被他拿捏!

  「可以,子時之前必須回來。」湛嵐驍說完,便不再看她。

  寧晚月得了允許,出來便問夜極,「你輕功好不好?能不能帶著我飛?」

  夜極能被選在湛嵐驍身前伺候,輕功自然是數一數二。

  剛要點頭,驀然記起眼前女子的另一層身份,萬一她真成了王妃,那他帶著王妃飛,就是對王妃不敬。如果王爺哪天抽風,秋後算帳……

  他一個激靈,急忙搖頭,「寧三小姐,屬下輕功不行,帶不了人,屬下馬上去牽馬。」王妃會騎馬他知道,那匹被王爺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汗血寶馬不就是她弄丟的,到現在還沒找回來。

  馬牽來後,寧晚月將嚇得臉色慘白的春茶拉上馬背。兩人共乖一騎,向著將軍府急馳。

  為了掩飾自己輕功很差,夜極特意放慢速度,遠遠綴在後面。

  因為有了前車之鑑,寧晚月再也不敢隨便把馬放了,牽進府後,讓門房幫著照顧。

  腳下生風,火急火燎的邊走邊問,「奶娘如何?傷在何處?」

  「兩條腿全斷了。」春茶哽咽。

  寧晚月推門進了廂房,看到床上躺著的中年婦人。似乎比記憶里的老了不少,原本的滿頭青絲,已經變成蒼蒼白髮。人也消瘦許多,眼睛顯得特別大。

  「小姐……」奶娘蘇氏一看到她,便掙扎著要坐起來。

  寧晚月上前按住她,「奶娘,別動,我幫你看看腿。」

  「小姐,只是骨頭斷了,長長就沒事了。」蘇氏慈愛的看著她,已經濕了眼眶,顫抖著按住寧晚月的手,「小姐,奴婢真沒事。」

  寧晚月柔聲,「奶娘,你別動,我能幫你治腿。」

  「小姐,你會醫術?」蘇氏遲疑的看著她,眼中滿是吃驚。這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孩子,越是能耐,她就越是高興。只是,小姐是什麼時候學的?

  「嗯,我會,我暗中跟著高人學的。」寧晚月說得含糊其詞。

  她掀開被子檢查蘇氏的腿,雙腿骨折,腫腫得發光發亮,已經感染。她摸了摸斷骨,治療方案已經在腦子裡成形。

  「放心吧,能醫,很快就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小姐,奴婢的腿,真的還能好?」蘇氏的聲音在微微發顫,既有期待也有害怕。

  「能!」寧晚月的回答擲地有聲,給蘇氏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攥住寧晚月的手,小心翼翼的道,「那福生呢?小姐能醫嗎?」

  福生是蘇氏的兒子。

  她雖然還不知道福生的情況,但是她得先讓蘇氏安心治病,「能,放心吧!」

  蘇氏忙不迭的點頭,淚如雨下。

  「小姐,奴婢當初離開將軍府,便被二小姐帶人打斷了雙腿。她還警告四周的大夫,哪個要是敢給我醫,就讓哪個在京城混不下去。她當時故意帶著舒世子,直接震懾了所有人。

  奴婢心裡惦記小姐,不甘心小姐就這麼被他們矇騙。便想著腿好後,還能回來伺候小姐。有了這個想法支撐,每次骨頭要長上,奴婢便逼福生再把腿給我抻開。」

  說到這裡,她終於唔唔大哭,似乎想把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疼痛和委屈,全部傾訴出來。

  寧晚月聽得心裡直打顫。

  把長上的斷骨再生生抻開,這得需要什麼樣的毅力!聽得她心都直翻個。

  她的眼淚也跟著掉下來,抱住蘇氏,「奶娘,我已經看清楚那兩個人的真面目,也跟舒青鋒和離了。我從前委屈你了。

  她回頭給春茶拿了兩張銀票,讓她去一趟藥鋪。固定骨頭的夾板買四副,手裡沒有的傷藥,也要買上兩份。又叮囑她回來後,在屋外聽令,不准任何人進來。

  然後,她給蘇氏扎了一針麻醉,讓她陷入沉睡。又使出毒谷奪命針替她施針,引氣過穴,這樣能迅速消腫。

  此針一百零八針,用起來極為費神。

  但它卻不是殺人的,而是救人,是用來跟閻王爺搶人。此時用在蘇氏身上,屬於大材小用。

  她全神貫注,捏著銀針的手又穩又准,哪怕蘇氏的腿已經腫得變形,也絲毫不影響她認穴的速度。扎到一半時,她已經汗淋淋的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她嫌棄的嘆氣,這副身子骨啊!終究是不如原來的。

  此時趴在屋頂偷看的夜極,也是一臉震驚。他沒想到寧三小姐的醫術如此高超,竟然連失傳已久的針炙術竟然都會。他下意識的繃緊身子,那是不是代表主子的毒,她真的能解?

  他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一套針法施完,蘇氏的兩腿已經露出原本面目。骨瘦如柴,青筋暴露,斷掉的骨頭猙獰的支著,仿佛隨時都會戳透皮肉。

  「春茶,進來。」寧晚月話落,春茶便抱著東西進來。

  「啊!」她驚呼,「蘇姑姑的腿……」

  寧晚月接過夾板和藥,讓她去外面守著,免得她大驚小怪打擾到她。

  等她把蘇氏的兩條腿接好,固定住,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她鬆了口氣出來,告訴春茶去煎藥,等蘇氏醒了給她喝。又問了蘇伯和福生,往後院去找他們。

  蘇伯本名不姓蘇,因為當年奶娘是招婿,大家便隨著奶娘喊了他蘇伯。

  他一看到寧晚月,便迎上來,熱淚盈眶的喊了一聲,「小姐……」

  「蘇伯。」寧晚月快步扶住他。

  見他鼻青臉腫的,傷得也不輕。怒道,「是誰幹的?」

  「是大夫人身前的趙三帶的人,昨晚突然闖入奴才家裡。福生都是因為保護我……」蘇伯哽咽。

  昨日傍晚?

  寧晚月蹙眉,那不是大夫人被她修理之後嗎?看來她是不敢找自己報仇,拿奶娘一家出氣呢!

  誰給她的臉!

  「我去看看福生。」寧晚月往屋裡走。

  廂房床上,福生渾身是血,鼻青臉腫的躺著,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輕微起伏,都以為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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