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鋒,你怎麼不去死,你快點去死啊!你還生蟲子,你是死屍嗎?」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寧如雪徹底崩潰。
她眼前陣陣發黑,拼了命的想逃。
可是這張床卻像一張大網一樣,網住了她,就再也離不開。也不知道她被下了什麼毒,過去這麼久,全身還綿軟軟的,一點力氣沒有。床吃床拉,她都要瘋了。
「雪兒,幫我殺了這些蟲子。」舒青鋒哭起來,聲音顫得厲害。
寧如雪卻狀若瘋魔,忽然哈哈大笑,「舒青鋒,你個壞種,你居心叵測,要不是你想算計寧晚月,你我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你活該!我憑什麼幫你殺死蟲子?我就要在這裡看著,你被蟲子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賤人!你給我閉嘴!」本來就在絕望崩潰邊緣的舒青鋒,徹底被她激怒。
他只是腿斷了,又不是跟寧如雪一樣,全身都不能動。他伸出手臂,扯過蜷縮在角落裡的寧如雪,將她拖拽到自己面前。
「賤人,想看我死,我就先殺了你!」他伸手掐住寧如雪脖子,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盡數凸出,仿佛要從他皮包骨的身體裡蹦出來一般。
寧如雪想逃想跑,可是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轉眼,就死在舒青鋒手上。
舒青鋒鬆開了手,靜靜看著死去的寧如雪。伸手揭下她臉上的面具,露出她那張丑鬼一般的臉。
他盯著這張臉,出神片刻,很快便用指甲劃開寧如雪的臉皮。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斷腿處。
瘋了一般叫喊,「你們不是要吃肉嗎?吃她,吃她啊!」
立刻有紅蟲子,順著傷口,爬進寧如雪的屍體。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兩日後,寧如雪的屍身,便開始變質腐爛生蛆。舒青鋒拼了命的,從床上摔到地上,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哈哈,睡覺,睡覺……」永寧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他推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舒青鋒時,渾濁的眼睛呆了呆,轉頭又向外跑,「我要女人,我要睡覺。」
「你站住!」舒青鋒大喊。
「我求你,回來殺了我!」
永寧侯回頭,朝他哈哈笑了兩聲,又跑走。
寧晚月今日才接到丁叔報告,說伺候舒青鋒和寧如雪的婆子被嚇病了,在家裡養了兩日,今日來辭工。
還說舒青鋒身上生了蟲子,密密麻麻的。
她震驚,猜到他的腿是和景王一樣,都被下了南疆蠱蟲。雖然蟲子出來的時間不同,但肯定是蠱蟲。
如果這一切,都跟隋鈺有關,那隋鈺到底是什麼身份!真的只是隋安邦的女兒這麼簡單嗎?
她和南疆,到底有什麼關係!
奶娘在旁邊,不解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舒青鋒又不是什麼好人,你幹嘛還要僱人伺候他?他都不配。」
寧晚月道,「奶娘,我沒那麼大度,我不過是想看一出,他跟寧如雪自相殘殺的好戲。如今好戲收場,也該送舒青鋒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奶娘聽得迷迷糊糊。
「小姐,他們怎麼可能互相殘殺,越是這種時候,他們不是越應該相互扶持嗎?」
寧晚月冷笑,「奶娘,人在絕望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干不出來的!何況,舒青鋒和寧如雪,早就相看兩相厭了。」
「風肆。」她看向窗外。
「王妃。」風肆道。
「你走一趟永寧侯府,看一眼舒青鋒殺了寧如雪沒有?若是殺了,直接報官!」
「是,王妃。」
風肆再回來時,進屋跟寧晚月回話。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舒青鋒果然殺了寧如雪。因為溫度太高,屍體已經腐爛生蛆,還有他的腿,真的變成跟景王一模一樣,不停的往出爬蠱蟲。屬下看過,也是紅色的,如出一轍,絕對是出自同一個蠱師之手。」
「隋鈺還在宮裡關著?」寧晚月想到了隋鈺。
「嗯,皇上沒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便一直關著沒放人。」
寧晚月冷笑,「等舒青鋒的事,再傳到皇上耳中,看他驚不驚慌,害不害怕。
隋鈺能給景王下蠱,能給舒青鋒下蠱,就能給他這個一國之君下!
他就不害怕哪一天,他一睜開眼睛,也從他身體裡往出鑽蟲子?
永寧侯府,當衙役來捉拿舒青鋒時,直接被熏暈過去好幾個。剩下沒暈的,也用衣袖掩住口鼻,嫌惡又快速的把他拖到外面。
「你們要幹什麼?」舒青鋒被外面的新鮮空氣一吹,腦子清醒過來。
「幹什麼?你殺人了你不知道嗎?」衙役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
「我要見皇后!」舒青鋒大喊。
衙役冷笑,「也不看看你什麼德性,還想見皇后,你還是等著去見閻王爺吧。」
舒青鋒眼中閃過掙扎,在經歷生不如死的折磨後,他早活夠了。可一想到就這麼死去,他就不甘心。
他們隋家替皇后鞍前馬後,可是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
是以,在他被押走後,他看了一眼,還在傻笑的父親。心頭一陣悲哀。他不好過,皇后也別想好過。他一個必死這人,他怕什麼!
當他被板車拉著走過鬧市時,他開始瘋狂大喊。
「是皇后娘娘害我永寧侯府至此的。是皇后娘娘讓我給寧晚月下毒,是皇后娘娘讓我給寧老爺子下毒,也是皇后娘娘讓我給寧錦夜下毒的。皇后娘娘心狠手辣,卸磨殺驢,用我寧家招之即來,不用,棄如敝履。」
押送的衙役都懵了。都走出一條街,才反應過來,不應該讓他這麼喊。趕緊扯了衣袖,把他嘴塞住。
即便如此,舒青鋒的話,也如陣風一般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等這事傳到後宮,皇后的臉都氣青了。
「來人,速速傳召遠兒。」
湛修遠一進與鳳宮,皇后的茶盞便砸了過來。
「本宮是如何吩咐你的,舒青鋒為何沒死?」
湛修遠也是悔不當初,當即說道,「母后放心,兒臣在來的路上,已經派人去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