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嵐驍一愣,被他的話氣笑。
「葛老,虧你跟我相識多年,連本王什麼品性,你都不了解。」
葛老神色一正,有些哀怨,「正因為老頭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才會那麼生氣。隋鈺一直對你有心思,王爺不知道嗎?你為何還要見她,放她進府?」
湛嵐驍一臉無語,放隋鈺進府,肯定有他的原因。
但這事今日要是不解釋清楚,怕是寧晚月會誤會,只好道,「那是因為隋鈺說,她手裡有一株千手佛果。葛老該知道,千手佛果對我而言,意味什麼。」
葛老一聽火氣更大。
哼了一聲,直接將不滿表現出來,「那隋鈺要說用千手佛果換王爺你娶他,你也願意嘍?」
「不會。如果她手裡確實有本王想要的東西,我搶來便是。」湛嵐驍面色都沒變。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既然葛老問了,他就實話實說。
葛老立刻一掃剛才的火氣,變得滿意至極,笑吟吟的看向寧晚月。
「乖徒兒,你聽到沒有?王爺心裡,還是只有你的。」
寧晚月哭笑不得,原來小老頭是想幫著證實一下,湛嵐驍會不會因為一株千手佛果,就背叛她。其實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真的只是一個約定。
眼下,她都配出解藥了,約定也該結束。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琉璃小藥瓶,遞給湛嵐驍,「解藥配出來了,給你。」
湛嵐驍看向藥瓶,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湧起激動之色。緩緩拿起藥瓶,深吸了一口氣,打開瓶塞,倒出藥丸。
隨著解藥入口,一股暖流便升起來,竄向他四肢百骸。這是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被暖流融化消散。他知道,困擾他多年的劇毒解了。
激動和欣喜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是靜靜望著眼前的女子。
仿佛天地事物,都已經遠去,他的眼中,只剩下她。
葛老在旁邊躡手躡腳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寧晚月有些尷尬,也想跟出去。湛嵐驍長臂一伸,無比珍惜的將她擁進懷裡。
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能放手了。生同裘,死同穴。
一生一世。
生生世世。
寧晚月被勒得上不來氣,輕推了他一把,伸手為他診脈。收手時,臉上一片輕鬆。
「湛嵐驍,你的毒已經解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不等她說完,他的唇便強勢的印過來,封住她後面的話。
他一邊親她,一邊含糊不清說道,「毒解了,你也休想離開我,上過玉牒的,我死,你都要陪葬。」
寧晚月……
她想殺人,狗王爺忘恩負義,還想讓她陪葬?
他咋不上天。
不過,他的唇好軟,好清甜,連身上冷松香的味道,都極為魅惑。不行了,她投降了,這麼軟的唇,不多親幾口,就真虧大了。她狠咬他一口,又警告的瞪著他,將人推開,退到安全距離。
「我雖然救了王爺你,但你真的不用以身相許。」
「若本王偏要呢?」
「偏要什麼?」寧晚月抹嘴的動作一頓,有點懵。
「偏要對你以身相許,寧晚月,你睡過我,就得負責。」
湛嵐驍說完,根本不給寧晚月反駁機會,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等寧晚月追出來時,外面哪還有人。
「風肆,你家王爺呢?」她問。
風肆現身,「王妃,王爺剛剛飛走了。」
風肆可是記得王爺出來時,嘴唇都是腫的,肯定是做羞人的事了。沒看前面葛老都跑出來,迴避了。
可是王爺這麼能幹,怎麼還沒把王妃拐回王府啊!
急死個人。
門房咚咚跑進流火苑,遠遠的就對寧晚月道,「小姐,隋鈺在外面求見小姐,說她手裡有千手佛果。」
寧晚月一愣,隋鈺手裡到底有幾個千手佛果?
前面,不是送給湛嵐驍了嗎?她沒給?
剛剛中了狗男人的美男計,她倒把這事給忘了。
「把她帶進來。」她道。
隋鈺進來時,手裡捧著個紙袋,一看到寧晚月便對她晃了晃,「寧晚月,我知道王爺在找千手佛果,我這裡就是,你要還是不要?」
寧晚月的目光落到紙袋上,諷刺一笑。
「既然你說是王爺在找此藥,那你給他送去啊?給我幹嘛,我用不到。」
隋鈺面上一滯,「你還真是不識好歹,我是故意送給你的,想讓你討好王爺。你想啊,王爺找此藥,肯定有大用,如果由你獻給他,豈不是讓他對你更加死心踏地。」
「呵!」寧晚月嘲諷的笑出聲。
「你不是很想嫁給王爺嗎?這麼好的機會,你會讓給我?這藥,被你動了手腳吧?」
隋鈺暗惱,「你胡說什麼!送給王爺的藥,我怎麼可能動手腳。寧晚月,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邊說,邊將紙袋抓得嘩嘩作響。
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沒走。
「寧晚月,我是真心的想要幫你。我這次登門,就是來給你送藥材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實話跟你說吧,這藥我給王爺送過,王爺不要,他怕我跟他提過分要求。他把我想得太卑鄙了,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王爺好。」
「那你把藥材給我看看!」寧晚月的目光落到紙袋上,「據我所知,世面上都買不到千手佛果,你從哪裡得來的?」
隋鈺抬起頭,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
嗤笑道,「我可是國醫會的少當家,我有千手佛果,再正常不過。」
她說完,便冷了臉色。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當我沒來。」
「你站住!我問你,你聽誰說,王爺需要這個藥了?我怎麼不知道此事?」寧晚月故意詐隋鈺。
隋鈺轉過頭,觀察她的臉。結果發現寧晚月面色清冷,面無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她總感覺,寧晚月一定知道。
她惱羞成怒。
「好好,你不要我帶走就是。」她火冒三丈的離開。
寧晚月對著外面道,「風肆,盯著她點。」
沒過一會,風肆就進來稟報,「小姐,隋鈺把紙袋放到咱們前院的花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