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臉色連變,擔憂的看向寧晚月。
寧晚月倒是淡定,百里清風可是正人君子,就算情急之下,他也會恪守禮數。
「奶娘,我相信百里公子!百里公子來了之後,我為了避嫌,花廳的門根本沒關,我們出來時,不管是誰,只要掃一眼花廳這邊,就能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是百里公子。寧西兒,你看不到嗎?」她看向寧西兒。
寧西兒的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又馬上硬氣起來。
「寧晚月,你到底向著誰?我才是姓寧的!我嫁給百里公子,對你沒好處嗎?你憑什麼說我看得見?」
秋恆在旁邊,氣得直擼袖子。
「說你不要臉,還真是沒說冤枉你,就你這樣的還想嫁給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看門的狗,都比你尊貴好看。」
「寧西兒,你給我滾!」寧晚月一指院門口,臉沉如水看向寧西兒。
「我給你臉了是嗎?從今以後,我這院子,你要是再敢踏入半步,我就打折你的腿!」
「我不走,他毀了我清白,他就得娶我!」寧西兒往地上一坐,就想撒潑。
寧晚月才不慣著她,能讓她在這裡表演這麼久,已經是給她臉了。她上去就甩了她一耳光,「滾!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寧西兒從地上爬起來,跟她對峙,「你打我?我要去告訴老爺子,告訴我祖父,說你欺負我!」
「啪!」寧晚月又是一耳光落下。
然後又是啪啪啪幾個大耳光。
寧西兒都被打懵了,嘴角都是血。她嗚咽,不甘的看了一眼百里清風,撒腿就跑。
秋恆在後面啐了一口,「寧晚月,你看看你們家的親戚,都是什麼人啊!我家公子,就是天上皎皎明月,也是她能覬覦的嗎?」
他上前來拉百里清風,氣急敗壞。
「公子,咱們趕緊走,這地方呆不得。要是真讓人給訛上,你還活不活了。」
「放手。」百里清風打開他,「本公子不走,本公子等她回來對質。」
事情因他而起,他不能一走了之。
而且這事傳出去,對寧晚月也不好,外人會說她結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寧晚月搖頭,有些焦急。丹閣的事,還在等著調查,不能因為一個寧西兒,耽誤百里清風。
她道,「丹閣之事要緊,先不管她。她要是再敢來,我就讓她知道知道,惹惱我的下場!」
百里清風卻一臉堅持,「不差這一時半刻。」
他打定主意不走,站在原地不動。
秋恆張了張嘴,想要再勸,在看到公子嚴厲的目光時,也就閉了嘴。公子說得對,一定要弄個清清楚楚,免得對公子名聲有損。
他家公子那麼芝蘭玉樹的一個人,怎麼能被人誣陷。
大家站在院中,不出片刻,就聽到院門處傳來吵嚷聲,還夾雜著女子的哭聲。
寧晚月目光冷凝,抬眼望去。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被兩個兒子抬著的二爺爺寧簡。他眼中既有憤怒,也有興奮。然後是哭哭啼啼的寧西兒和她娘盧氏,盧氏臉上喜憂參半。
倒是祖父,走在所有人後面。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被人強行請過來的。
待這些人進了院中,來到近前,寧簡一指百里清風,「就是你非禮了我的孫女,事後不想娶她?」
「麻煩你慎言,我家公子要非禮,也不非禮你孫女那樣的。」秋恆聽不過去,回嗆一句。
他這句話,頓時像捅了馬蜂窩。
寧西兒哭得更加大聲,甚至站立不穩,要不是有盧氏扶著,她肯已經倒在地上。
聽女兒哭得聲嘶力竭,盧氏眼睛骨碌碌直轉,一直盯著百里清風打量。真是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男子不是普通人,要是女兒跟了他,肯定草雞變鳳凰。
她看向寧簡,「爹,你可一定要替西兒做主啊!咱們西兒可是黃花大閨女,要是被人就這麼占了便宜,以後還怎麼活。」
「都閉嘴。」寧老爺子走到年頭來,對著百里清風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歉意。
然後才看向寧晚月,「月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祖父,我跟百里公子從花廳出來時,房門本來就沒關,西兒卻以極快的速度,撞向百里公子。百里公子情急之下,只好推了西兒肩膀一下。西兒非說他推了不該推的地方,非禮了她。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寧晚月!你敢向著一個外人?」寧簡聽完,頓時大怒。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在說謊,他推的根本就不是西兒肩膀!」
「我推的就是!」百里清風冷聲。
盧氏冷笑,「這位公子,你是敢做不敢當,有賊心沒賊膽嗎?我家西兒都讓你摸了,你敢不對她負責?」
寧西兒也在旁邊配合,邊哭邊道,「公子要是不娶西兒,西兒也沒臉活了,我就撞死在這流火苑!」
「想死滾出將軍府,到外面死去!」寧晚月的火,騰地就起來了。
要死要活的威脅誰呢?
誰在乎你死活?
「寧晚月,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西兒,有沒有我這把老骨頭!」寧簡對寧晚月斥責寧西兒非常不滿,馬上擺出長輩的譜。
「二弟!」寧老爺子冷聲,不高興二弟訓斥自己孫女。
「你孫女好歹毒的心腸,還想死在我們府上。月兒說她一句,怎麼了?怎麼眼裡就沒你了?」
「祖父,你不用跟他們吵,我有辦法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寧晚月的目光掃過寧西兒,看得寧西兒心頭警鈴大作。
「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是當事人,他推我哪裡,我不比你清楚?」她故意說得大聲,想給自己添加底氣。
寧晚月只是嘲諷一笑,問道,「你再回憶一下,百里公子到底推的是你哪裡?寧西兒,如果你現在改口,我就當今日之事,從來沒發生過。」
「我為什麼要改口?寧晚月,你就是嫉妒我,一定是你在從中阻攔。要不然百里公子,怎麼會不對我負責?」寧西兒目光怨毒。
「我嫉妒你?」寧晚月冷笑,「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是你的一無是處,還是你的恬不知恥?」
她不給寧西兒說話機會,直接問百里清風,「百里公子,我再當著大家面問你一遍,你推的是寧西兒哪個部位?」
「肩膀,右肩膀。」百里清風說得極為篤定。
這點事,他不可能記錯!
「好,我記下了。」寧晚月收回目光,又從在場第一個人臉上掃過,「你們也都聽清楚了吧?他們兩人各執一詞,我只能用事實說話。」
「來人,把寧西兒拉進廂房,我要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