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皇上問,眼睛看向隋安邦。
見隋安邦不說話,又看向蕭白。
蕭白道,「皇上,據臣看,此藥與天選之人身上的毒一模一樣。此毒,名為遠古毒蟲。」
「蕭白,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本宮的!皇上,求您替臣妾做主。」皇后哀求皇上。
「臣所言,句句屬實。」蕭白冷沉。
淑貴妃在旁邊忽然開口,「皇上,既然藥是從皇后宮裡搜出來的,她不承認也行。但她必須吃一口,證明自己的清白。」
「淑貴妃,你放肆!」皇后大怒。
「來人,餵皇后服下。」皇上一聲令下,立刻嚇得皇后面如土色,直接癱軟在地上。
「皇上,臣妾不吃,死都不吃。」
淑妃大笑,「哈哈,娘娘是不敢吃?」
「龍一!」皇上吩咐。
龍一從外面進來,接過藥瓶,又捏開皇后的嘴,就往裡倒。
「啊!不要……別殺我,皇上,臣妾全都說。」她哭喊,一掃從前母儀天下的尊貴模樣。
龍一動作一頓,藥粉只倒進她嘴裡一半。
他一鬆手,皇后便往出吐。可她再吐,藥粉也在嘴裡化了不少。
皇后忽然哈哈大笑,笑夠說道,「所謂天選之人,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其實就是被下了劇毒。」
「賤人,你跟你拼了。」淑貴妃聽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的小九啊,還是個孩子,皇后怎麼那麼狠的心!
她按住皇后,扯爛她的髮髻,抓花她的臉……
「來人,褫奪皇后封號,打入冷宮,擇日問斬。」皇上等淑貴妃打累了,才下令。
皇后又是一陣大笑,「皇上,你竟然要殺本宮,這些年,本宮為你做過多少事,你都忘記了嗎?本宮替你威脅永寧侯,讓他替你給寧如烈下毒,又讓她替你給寧老爺子下毒,還讓他……」
「你給朕閉嘴!」皇上大怒,衝過來用兩隻手捂住皇后嘴巴。
「來人,拔掉她的舌頭!」
皇后被人拉走,很快,就傳來她的慘叫。當晚,皇后便慘死在冷宮裡。
她死後,消息傳到淑貴妃宮裡。她瞬間萬念俱灰,下毒的人都已經死了,誰還能救她的小九。
她抱著小九,爬上宮裡最高的摘星樓,一躍而下。
將軍府。
天一黑,風肆便來稟報,「王妃,外面有個自稱郭恆之人,要求見小姐。」
「郭恆?」寧晚月激動不已,「快把人帶進來。」
郭恆啊,那可是娘親從前的暗衛。
這麼些年,苦了他了。
「郭恆拜見小姐。」郭恆一進來,便要跪地行禮。
寧晚月走過來,扶住他,見他已經兩鬢斑白,年過半白。淚水瞬間湧出來,若是爹和娘活著,也該是這個歲數。
郭恆手裡還拎著一個人,寧晚月道,「郭叔,你手上這是……」
「北昭太子。」
寧晚月大吃一驚,昭雲逸竟然也在京城!
她卻毫不知情!
「晚晚,他一直跟在昭雲蔚身邊,假扮侍衛。」湛嵐驍從外面進來,「靜王本來跟他約定好,把你抓了送給他,而他需要送給天澤一百車藥材。」
寧晚月見昭雲逸臉色慘白,一看就失血過多。但是,她卻不想救他。
湛嵐驍問郭恆,「能把這個人交給本王嗎?本王有用。」
「王爺隨便。」
湛嵐驍喊夜極進來,把人扛走。
「王爺,大事不妙。」夜晝的聲音,在外面響來。
「何事?」
「南籬國調兵二十萬,全線壓進我們天澤南部邊城。」
湛嵐驍看了一眼寧晚月,「本王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好皇兄!」
御書房,當湛嵐驍把南邊也大軍壓境的消息一說,湛紫荊頓時臉色大變,張嘴便噴出一口血,慘叫著倒地。
這次,太醫會診出了結果。
皇上中毒。
所有人都想到已經死去的皇后,都懷疑是她臨死前的反撲,擺了皇上一道。
靜王因為皇后的死,早就對皇上懷恨在心。
趁此時機,想要逼宮。可當他帶領親兵攻進皇宮時,直接遇上逸王帶領的人馬。兩方廝殺混戰,兩敗俱傷之際,龍衛出擊,將兩人全部斬殺。
原來是宮裡的皇上醒了。
他喝了一碗清粥後,馬上召寧晚月入宮。寧晚月等今日,已經等得太久。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皇上寢宮,看到瘦得不成樣子的皇上。
「寧晚月,朕中毒了,你給朕解毒。」
寧晚月挑眉,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嘲弄,「我為何要給你解毒?你害我寧家至此,你認為,我還能讓你活著?」
寧晚月冷笑。
皇上震怒,「寧晚月,朕命令你……」
「放屁!你命令我,也得我聽才行!「寧晚月道,「湛紫荊,我問你,我爹赤膽忠心,對你忠心不二,你為何還要殺他?他替你保家衛國,替你守衛邊疆,你為什麼就容不下他?」
「哈……哈哈……」皇上大笑,「朕沒做過!你少在這裡誣陷朕!」
寧晚月對著外面道,「風肆,把永寧侯和寧安帶進來。」
寢宮的門被打開,永寧侯瘋癲的進來,邊走邊四下打量,待看到寧晚月後,立刻大笑起來,「女人,我要睡女人。」
寧晚月一身殺氣,朝他走出,手指捏了一支銀針,往他腦後一紮。這一針威力極大,人變清醒後,只有兩刻鐘時間。過了兩刻鐘,必死。
永寧侯抽搐著倒地,瞬息便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之色。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喃喃自語。
「永寧侯,我問你,當初給征北將軍夫婦下毒,是何人指使的你?」
寧晚月喝問。
永寧侯雖然人清醒了,但是大腦還是不太靈活,當即接話道,「是皇上,皇上許了我很多好處,其中就有把寧晚月許給我兒舒青鋒。我還知道,他又讓皇后給寧家在京城的老弱下毒,只等寧如烈的兒子死了,我們侯府好吃絕戶。」
「你閉嘴!朕何時讓你這麼幹的?永寧侯,朕要抄你九族!」皇上大怒。
寧安也上前,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說是永寧侯告訴他,弟弟和弟妹是被人毒死的。也是永寧侯授意她,讓寧如雪從寧晚月手裡搶走舒青鋒。
「來人,把這兩個滿口謊言,污衊朕之人,拖下去,午門斬首。」
此時,院中,站滿文武百官!
人人一臉驚懼。
「大長公主駕到!」有太監向里通傳。
離開京城多日的大長公主湛紫衣大步從外面進來。她手上捧著明黃聖旨。
「先皇遺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傳位於朕最小的兒子湛嵐驍,欽此!」
「你一個將死之人,你當什麼皇上?」皇上氣笑。
寧晚月道,「湛紫荊,你怕是誤會了,王爺的毒,早就解了。」
「解了又如何,湛嵐驍,朕手上有你把柄。來人,去路府,把曲長樂帶過來!」皇上叫囂。
與此同時。
路府。
長樂郡主又一次喝下路永清送來的藥汁,忽然腹痛難忍,暈倒在地上,身下快速流出一攤烏黑的血。
她小產了。
這碗墮胎藥,是路竹嬌抓回來了。她這輩子,已經沒了希望,但她想最後做一次好事。
當晚,她投河自盡。
死在被送去給八十老翁當妾的頭一晚。
長樂郡主絕望之下,拎了一把殺豬刀衝進路永清房裡,把正在午睡的他,一刀捅死。
鮮紅的血液在她眼前鋪開,她被嚇到,暈死過去。再醒來,人就痴痴傻傻。嘴裡一直喊著,我的孩子……
皇上沒等來長樂郡主,一口氣沒上來,睜著眼咽氣。
宮裡。
半個月後,湛嵐驍登基為帝,同時風光迎娶寧晚月為後。
此消息一出,大楚國與南籬國相繼撤兵,此後,邊關歲歲和平,百姓安居樂業。
湛嵐驍登基後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動路太傅。
路家被貶出京城,十代不得回京。
一年後,湛嵐驍和寧晚月的長女降生。等長女成年,傳位於她。兩人袖手天下,尋一處幽靜之處,創立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