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七感受到他話中的危險,笑了笑,臉色雖然不太好,但這笑卻是真好看,沐白羽竟有一瞬的晃神,「我哪敢說你們,我就單純心情不太好,對不起,白羽兄」
沐白羽本也沒想和他計較,只是覺得他這人很「擰巴」,也一起出過很多次任務了,是可以把後背交付的兄弟,但他卻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很難靠近。
「奧,對了,主子還說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在春和街,你過會兒回去時可以留意一下,但是只許看,不許動」沐白羽說完,便一揮手自己走了。
「禮物?」墨子七滿眼的疑惑,但走到春和街,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禁失笑,只見白日裡調侃他的那幾個世家少年都被反綁著雙手扔在地上,他們的上衣被剝光,胸前都分別寫著幾個字,「我是豬」「我是賤人」…
墨子七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主子乾的?咱家主子得有多無聊,這也太幼稚了,真的大可不必」
他搖頭從他們身邊走過,突然又折返身,每個人屁股上都狠狠踢了幾腳,幸虧他們的嘴都被堵住了,只聽到一些低沉的悶哼聲。
有人醒了,睜眼看到眼前的墨子七,憤怒地瞪著他,想要衝上來,墨子七早就一掌劈在他後頸,那人暈倒,他也閃身沒入了夜空。
第二天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幾個被綁的世家子弟,大家傳的沸沸揚揚,他們當然是懷疑墨家搗的鬼,更何況有人還看見了墨子七。
但是卻沒人敢去墨家,墨戰這尊大神在這頂著,還有榜上前十的墨家子弟,誰敢去觸這霉頭,再說自家孩子啥德行都很清楚,讓他們吃點兒苦頭也好…
墨戰站在祠堂外,看著跪的搖搖欲墜的墨子七,眉頭緊鎖,「昨天老七一直在這跪著,沒出去?」
「沒有」墨凌雲道,「只是半夜二妹過來了一趟,給他敷了傷藥,送了些吃食,也就沒有別的動靜了」
「那些人到底是誰綁的?」墨戰想不明白。
「父親,他們這幾個本來就到處惹事,還不定是得罪誰了呢,藉此機會收拾一頓」
「只是這麼巧嗎?外面不是都傳昨晚見到老七了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您想想,就算老七去了,也不能綁了那幾個人,那幾個雖說也是出了名的紈絝,但是境界還是不低的,依著老七現在的功力,和他們其中一個都不一定能占著便宜,更何況好幾個人」
外面的細小聲音,都傳入墨子七的耳里,看來父親還是有所懷疑啊,幸虧昨晚臨出去前,把看守的墨青給打暈了,那小子出了名的膽小怕事,應該不會把自己被打暈的事兒說出來,只是不能再讓父親問下去了。
他歪了歪身子,假裝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發出咣的一聲,墨戰和墨凌雲連忙跑了過去,墨戰看到兒子慘白的臉,突然又想起他娘親臨走前的樣子,「戰哥,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拜託了」
他心頭一疼,抱起墨子七,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大夫看過病,也熬上藥,屋裡安靜了,墨子七睜開眼,長嘆一聲,舅舅跟他說娘親的死不是意外,他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蹟,可他還是不太相信。
這麼多年了,父親對娘親的愛他能感受到,要是真有誰想害他們,那就應該是幾個夫人裡面了。
但是他居然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幾位夫人對他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這樣的家族裡本來就是這樣,全是權衡利弊,哪有真心實意。
他有些疲累,有時候他真的很想逃出這一切,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抬眼看著外面,這註定又是無眠的一夜,他又想雲歌了,他想好好的睡一覺。
幾天後,墨子七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墨凌霜便來了,這次手裡拿的不是馬鞭,而是一根戒尺,墨子七一陣頭疼,「二姐,你這是又要幹嗎?我傷還沒好利索呢」
「小七,二姐想過了,以前是二姐不好,對你太過粗暴,所以你會厭煩學武,現在二姐想好了,請一個溫柔的,會教的先生來,也許你就不那麼厭煩了,或者會愛上呢」
「二姐,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學武的料,再說咱墨家已經這麼多高手了,也不差我這一個,我覺得我去經商也不錯啊,賺大筆的錢給你們花」
墨凌霜早就一戒尺敲在他腿上,「這話就此打住,你知道父親最討厭的就是經商,那是最低等的行業,要是讓父親聽見,不打斷你的腿」墨子七撇嘴,但也沒再說什麼。
他被墨凌霜拖到了演武場,今天的太陽好毒,還沒等幹啥,他就滿頭開始冒汗,他掏出扇子遮在臉上,他不喜歡太陽,不喜歡被曬黑,他覺得不好看。
要不是墨凌霜拿戒尺在旁邊看著,他早就跑了,現在卻只能老老實實的在這站著等先生來,心裡已經罵了一百遍了,「什麼臭先生,譜這麼大,居然讓七爺在這等,行,等你來了,看我讓你好受」
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早晨練武的子弟都已經結束,往回走了,墨子七還在站著,中間幾次他想蹲下被敲了起來,又一次想偷跑被抓了回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就認了吧。
但他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二姐,你是讓人騙了吧,哪有這樣的先生,時間都不能遵守,有什麼資格教別人,怎麼能讓人信服?」
他的話音剛落,後面就響起了掌聲,他回頭,卻看一人從樹上飄飄然地落下,一身白衣,手拿摺扇,自有一股瀟灑自身上散發出來。
五官也很是好看,不似墨子七般的精緻,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大氣,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特別,有點兒…賤…
「你說得很對,但我讓人信服,從來不是靠時間,是靠本事」來人淡淡說,莫凌霜都有點兒看呆了,這不就是自己想找的人嗎?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就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