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輝黑青著一張臉,藺長歡這一副容貌對他的信任實在太大,所以,他即便知道藺長歡笑帶著嘲諷的意思,依舊忍耐了下去。
「不知道這位姑娘意下如何呢?」
這句話,已經帶上了威脅的意思,顯然,這是李明輝給藺長歡最後的通牒。
「本姑娘認為。」
藺長歡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面上的笑容倏爾收起,「這兩個選擇,都不如何!」
李明輝聽到藺長歡的回答,臉上的肥肉一顫,三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燕雲城的地界,竟有人有膽子敢拒絕他。
惱羞成怒之下,伸手便去捉藺長歡,只是依他的實力,如何能夠是藺長歡的對手。
她輕巧的一個轉身,便避開了李明輝的手掌。
「小娘子,你可知道,膽敢拒絕我的下場!」
藺長歡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既不是這天,也不是這地,憑什麼你的選擇,我就要遵從?」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在場眾人無不感到驚訝,他們從未想過,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敢如此頂撞李明輝。
要知道,李家在燕雲城的地位可謂是有目共睹,而李明輝在這裡,可是有名的惡霸,連一些宗門世家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李明輝被藺長歡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他一把抓起身旁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瓷器破碎的聲音在雲溪樓內迴蕩。
他怒視著藺長歡,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賤人!今日本公子就要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肥碩的身軀竟然帶著一股驚人的氣勢。
只是,在藺長歡的面前,這一點氣勢,著實不值一提。
她哼笑一聲,迎著李明輝的攻擊,逆流而上,她什麼花哨的動作都沒有做,只是單純的撩袍,伸腳。
一腳踹出,正中某人的臍下三寸的位置。
還在往前衝殺的李明輝,身子驟然彎成了一隻大蝦,面色漲紅,捂著那不可言說的位置,頭上汗如雨下。
藺長歡卻是趁熱打鐵,又是一腳踹出,蹬在了他的小腹之上,這一腳所攜帶的力道,讓李明輝的身軀直接倒飛而出,撞碎雲溪樓二樓那雕花欄杆,重重的砸在一樓的空地之上。
「啊!」
一聲如同殺豬一般悽厲的慘叫從他的口中發出,李明輝的身軀在地上不停的扭曲打滾,肉眼可見的,可謂是痛苦極了。
「嘶!」
樓上樓下頓時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不少男子悄咪咪的夾起了雙腿。
即便他們身為修煉之士,那裡依舊是他們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的力道直接踢中,李明輝日後也再做不成男人了。
同情的目光在李明輝的身上一掃而過,而後紛紛定格在藺長歡身上。
要知道,李家在燕雲城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在整個蒼龍大陸上,都算得上是排得上名號的家族,李明輝在家族中雖然不算是最受重視的,卻也的的確確是李家的嫡系。
李家,絕對不會容許外人如此羞辱他的族人,這小姑娘剛剛來到燕雲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便直接招惹了李家的人,這日後的下場,定然慘烈無比。
藺長歡從那欄根的破口處一躍而下,垂眸打量著面色醬紅的李明輝,轉頭便看向了那聞訊而來的雲溪樓老闆。
「我的茶費便算到這位李公子的頭上。」
抬手之間,一枚令牌便落在了她的掌心,她的面上染上了幾分笑容,「雲溪樓的損失,定要和李家好好的算上一算,本姑娘好好的在喝著茶,他便直接闖過來,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損了我喝茶的興致,如此,便算作是他給我的補償吧。」
雲溪樓的老闆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在看清楚藺長歡手中的東西之後,立刻便收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雙手交握於身前,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樣的變故,讓周圍的一眾人面上皆帶上了幾分意外之色。
他們就說,一個無憑無據的小丫頭,怎麼就敢招惹李家,原來這一位也是來頭不小呀。
一想到這裡,看向李明輝的眼神中,便帶上了幾分同情之色。
雲溪樓在燕雲城內的地位不低,之前不是沒有人眼饞它的生意,上門找茬的也是不少,結果,無論是誰上門找茬,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鎩羽而歸,而且,宗門家族還會遭到不明勢力的暗殺。
幾次三番過後,便再也沒有人膽敢找雲溪樓的茬了。
如今,這李明輝調戲誰不成,調戲到了雲溪樓的人的頭上。
而且,這個人在雲溪樓的地位不低,沒看到,雲溪樓的樓主都要對她行禮嗎!
地上,還沒有從疼痛中緩過神的李明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耀哥只說讓自己來找找這賤人的茬,可沒有說,她的背後,居然還有雲溪樓這一座大神啊!
一想到自己從今往後,便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李明輝心中便升騰起了對李耀的怨恨。
若不是他挑唆自己,自己何至於落的如今的下場。
「來人將李公子送回李家,順便和李家主算一算,我們這裡的損失。」
雲溪樓樓主雲正沉著面色吩咐下去,「藺姑娘,我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您的住處,您看……」
早前他們便接到了流雲統領傳過來的訊息,早早便準備下了藺長歡的住處,如今,可算是接到人了。
這雲溪樓,正是無殤在外的勢力之一,不過,它不從事暗殺,而是做為無殤的情報組織存在的。
雲溪樓內人來人往,消息流通最是便利快速,無殤通過雲溪樓,可是掌握了大陸之上不少的情報。
只是,雲溪樓和無殤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