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朱元璋雙手撐著桌面,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怒聲呵斥道: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特娘的,他是嫌腦袋在脖子上掛著不舒服嗎?」
「咱大孫給他機會,他居然不珍惜還敢伺機報復!」
說到此處,朱元璋一臉陰沉,隨即話鋒一轉,怒聲道:
「蔣瓛!」
「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到登州府那邊,叫他們將林狼給我押解回來!」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居然敢如此的猖狂!」
「是!」
「臣即刻去辦!」
聽聞這話,蔣瓛神情一肅,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趕忙開口回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罷。
沒有半點的停留,趕忙轉身外外面走去。
準備去按朱元璋的吩咐去辦。
同時心裡也是微微一驚,對於遠在登州的朱允熥,在這位老爺子心中的分量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身為朱元璋最為鋒利的刀,伴君如伴虎。
可以說他是對朱元璋最為了解的人也不為過。
之前幾次見其對朱允熥的關心,以及一些事情上的留意,還以為只是出於親情的照顧。
這連著兩次事情,一次涼國公,一次就是現在這件事。
蔣瓛像是慢慢的品味出了其中的深意,好像不是他所看到,所想的那麼簡單。
這老爺子對朱允熥關注完完全全不像是簡單對一個孫子該有的,要知道就算是手握重兵的燕王等人,都不曾值得他如此去關注。
而少年的朱允熥,至從去登州開始。
朱元璋就命令他在登州單獨設立一個點,只做兩件事。
一是:關注朱允熥所做的任何事情,必須進行詳細的匯報上來。
二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朱允熥在登州府的安全,如有人敢對其不利,皆可先斬後奏。
要知道,這裡所說的是任何人啊!
這待遇,貌似只有以前太子朱標在世的時候才擁有過如此的重視吧!
如此情況,他蔣瓛又不傻,心裡自然也琢磨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還有一個就是關於朱允熥封號問題,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那可是實打實的封的吳王!!
老爺子起事時的稱號!
想到此處,蔣瓛不禁想起,那深宮之中如今上躥下跳,同樣被封為淮王的朱允炆,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微微一嘆,道:
「究竟孰真孰假?」
「捉摸不透啊!」
「回來!」
就在他思考著,快要跨出御書房大門之時,瞬間被朱元璋聲音給喝止住。
嗯?
蔣瓛轉過身,微微拱了拱手,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陛下!」
「還有什麼吩咐!」
朱元璋思索了片刻,輕聲說道:
「我記得你說,大孫知道也在提防著林狼,也在懷疑他是吧?」
「是的!」
「在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殿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林狼。」
「當時張自成知道殿下的懷疑之後,第一時間就說將林狼給抓起來審問。」
「不過被殿下制止了!」
「說王丁明等人案子已經結了沒必要在翻出來!」
「殿下的意思,是人是鬼總會顯現,出來到時候在收拾也不遲!」
蔣瓛拱了拱手,再次將之前說過話,在詳細說了一遍。
隨後一臉疑惑的看向朱元璋,不知道他又有什麼別的要求。
聽著回道。
朱元璋陷入了沉思之中,停頓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揚,陰沉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既然咱大孫後續有計劃,有打算,也有了防備!」
「林狼的腦袋就讓他先掛在脖子上多掛一些時日,留給咱大孫自己收拾。」
「就拿他給咱大孫當磨刀石吧!」
「咱就別給他添亂了,讓他自己去管吧!」
「哈哈」
說著,朱元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其實剛剛聽到的時候,他心裡確實是無比的憤怒。
巴不得立刻就將其給活剮了。
以至於關心則亂,忘了之前兩人之間的約定,以及自己讓他離開京城的目的。
冷靜下來之後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畢竟說好了給朱允熥機會,那這件事情他出手,那就失去了朱允熥鍛鍊自己的能力。
同時這段時間朱允熥的表現來看,朱元璋打心眼裡也相信,自己大孫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所以,趕忙叫住了即將要離開的蔣瓛。
轟
此話一出。
猶如一聲驚雷在蔣瓛腦海之中瞬間炸響。
磨刀石?
讓他腦海之中,之前的那個想法再次浮現出來。
特別是看著正在開懷大笑的朱元璋,讓他不禁坐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心中更是忍不住嘀咕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原來哪位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
「朝中大臣一個個都絞盡腦汁,想要博得從龍之功。」
「都以為那上躥下跳的朱允炆是真龍,殊不知真龍卻是遠在登州。」
不過蔣瓛,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朱元璋既然鍾意朱允熥,為何要讓他遠離京城呢?
為何不帶在身邊悉心培養?
短暫的愣神,蔣瓛趕忙回過神來,回道:
「是!」
對於蔣瓛的反應,老謀深算的朱元璋如何能夠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同時也明白自己剛剛太高興了,一時不察貌似讓蔣瓛捕捉到了!
想到此處,朱元璋神情一肅,雙眼一眯緊緊的盯著蔣瓛,厲聲喝道:
「該想的就想,不該想的別去多想,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
「還有我不想聽見任何關於某些事情上的猜測從你這邊傳出去,懂嗎!」
聽聞這話。
蔣瓛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失態被眼前朱元璋給捕捉大了,感受到那盯著自己的噬人目光,嚇得趕忙跪了下去,低頭說道:
「陛下,您放心!」
「臣,永遠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刀!」
「臣,絕無他意,亦無二心!」
「還望陛下您明鑑!」
「唔」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柔和,臉色也不如之前那麼冷,輕聲回道:
「你也跟我許多年了!」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心裡有數就好!」
「沒事就下去吧!」
說完,沖其揮了揮手,示意其離開。
「謝陛下信任!」
「臣,告退!」
蔣瓛微微叩首,隨後緩緩的站起身,躬著身子身子慢慢的往後推了出去。
「呼」
御書房外,蔣瓛長長的呼出口濁氣,隨後轉頭看了看御書房方向,心中一陣後怕,猶如去了鬼門關一趟。
隨後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背後的衣服亦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被冷汗給侵蝕,低聲自喃道:
「原來這天下是他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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