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你沒事吧?」顧川停了下來,走到她面前,輕聲問道。
秦緋煙抬眼看向他,搖了搖頭道:「沒事,方才受了那宗師一拳,內炁入體,一些小傷而已,只要調息一番就好了。」
她說著,便欲運氣將體內那股亂竄的內炁壓制,但剛運功便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噗!」
本就搖搖欲墜,這般再一遭,便支撐不住了,身軀一晃便朝後倒了下去。
下一刻,便落入一人懷中。
顧川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望著臉色蒼白的秦緋煙道:「秦姑娘,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還是不要逞強了,我先帶你回去療傷吧。」
秦緋煙躺在他懷裡,俠女愣了那麼片刻,卻也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古公子了。」
「說什麼有勞,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顧川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慕仙兒道:「多帶一個,不礙事吧?」
慕仙兒聞言,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麼?頂多帶一個人,兩個人帶不動。」
她也才先天境而已,帶人是要運氣的,帶一個人和兩個人是兩個概念,又不是抓著肩膀就走的那種。
顧川聞言,看了看四周,想了想道:「現在沒有人追上來,倒也不用那麼急了,走回去吧。」
說著,他又看向秦緋煙道:「秦姑娘,得罪了。」
說著,他將秦緋煙扶正,而後背在了背後,接著對慕仙兒和阿竹還有顧芳瑜道:「走吧!」
話音落下,他朝一旁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街道上。
秦緋煙被他這麼背著,兩人的身軀緊貼,溫度便也傳了過來,有些滾燙,俠女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
「秦姑娘,你怎麼會在樊家?」相比於秦緋煙,顧川倒是比較在意這個問題。
他記得秦緋煙自從無定城之後,便不知道去哪兒了,聽她離去時說的是找一處僻靜的地方突破境界。
如今卻也是突破了宗師境,只是怎的也來了揚州?
秦緋煙聞言,有些思緒亂竄的腦海霎時清醒過來,聲音虛弱的回道:「我本來是要去冀州,但中途遇到了辰龍堂的人屠殺村民,一路追查至此。」
「屠殺村民?」
顧川扭頭看向一旁的慕仙兒,問:「這是怎麼回事?」
慕仙兒翻了個白眼,好沒氣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辰龍堂已經脫離了教會,他們做什麼都與教會無關。」
說到這,她接著道:「想來是逃離的倉促,又沒有什麼準備,半路上只能靠搶奪財物維持了。」
顧川聽著這話不做聲,只對秦緋煙道:「所以,秦姑娘你就一路追到了揚州,然後去找辰龍堂的人,想為民除害?」
「嗯。」秦緋煙點了點頭,道:「這般殘害百姓之人,若是不除去,只怕還要有更多的人喪命,我既然已經得知,便不能坐視不理。」
還真是個俠肝義膽的俠女,顧川搖了搖頭道:「即便是為民除害,也該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辰龍堂這樣的勢力,非一人所能抗衡,我知秦姑娘有濟世救民之心,但也該做好萬全的準備才是。」
這語氣是在怪我嗎?秦緋煙聽著他的話,不由得埋低了頭,卻是貼在了他身上,又忙抬起頭來,很乾脆的道:「我……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探查了消息就來了。」
「到了!」
正聊著,顧川開口,幾人已經到了夏家門前。
那門口的護院受了吩咐,自然認得出顧川他們,見幾人來了,立馬打開了門。
「古公子,你們這是出去了?」那護院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
顧川點了點頭,隨口道:「一個朋友來了,去將她接了過來。」
護院聞言,便沒有再多問,幾人就此進了門。
回到院子裡,顧川將秦緋煙放在床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傷,道:「秦姑娘,你這傷還是重了些,我去叫大夫來給你醫治,你看如何?」
秦緋煙卻搖了搖頭道:「不……不必如此麻煩,我自己來就好了。」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她也時常受傷,正所謂久病成醫,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妥,但卻也是這麼個道理,她還是練就了一些處理傷勢的本事的。
「好吧。」顧川聞言,便沒有再多堅持,只道:「那秦姑娘便在此好好休息,若是有事情,可以隨時喚我。」
秦緋煙點頭應道:「好。」
顧川打開門走了出去,院內慕仙兒和顧芳瑜的目光當即落在了他身上。
「秦緋煙,那個龍虎榜三十多位的天才?」慕仙兒沒有見過她,回想著從江湖風雲榜上得來的信息,詫異的道:「你什麼時候和她認識了?」
「而且,我記得她不是先天境麼?這樣的年紀,怎的就突破了宗師境?」
說著說著,她忽的蹙起眉頭來,盯著顧川道:「你……不會是也傳授了她什麼了不得的武學吧?」
顧川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你在想什麼?我會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他走到那石凳上坐下,而後道:「不過是無定城的時候相識一場,幫了她一個小忙,非我傳授她武學,是她自己得了一番機緣。」
「真的?」慕仙兒有些不太相信。
顧川點頭:「真的,不信你可以問顧姑娘,她當時也在。」
聽著他這話,慕仙兒便看向了顧芳瑜。
顧芳瑜撇撇嘴:「是,臭書生說的沒錯,就是在古墓里親了人家好幾口罷了……」
後面一句說的挺小聲,她自己都要聽不見了,下意識說出來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被親的不止秦緋煙,還有她來著。
「你說什麼?」顧川皺眉問道,實在沒聽清楚。
就在這時,秦緋煙所在的房間裡,忽的傳出一道吐血聲,緊接著是一陣輕咳。
慕仙兒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顧川道:「你這位朋友,看樣子脾氣有些倔,都這樣了還想著不麻煩你。」
顧川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還是幫她一把吧。」
說著,他又重新走了進去。
但下一刻,他就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
房間裡,正解了半邊衣裳,手搭在肩膀上準備運炁的秦緋煙一時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