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沒再主動過問程歸鳶的事情,時限她給了,試探也幫她試探過了。程歸鳶也沒有再和她提及和屈雪松的感情進展怎麼樣,顧硯秋料來是沒有提及。
那次聚餐之後兩天,和顧硯秋常有電話往來的德國負責人來了,對林家的公司進行考察,顧硯秋陷入了連軸轉的工作,林閱微則在家裡專心研讀劇本,上次程歸鳶幫她牽的線搭的橋有了結果。
陳萱通知她去拍攝《W》雜誌的封面。
雖然並不是外封,以林閱微的咖位暫時還夠不上《W》雜誌的單人外封,但這件事的重點是在和對方搭上關係,有了第一次合作,後面的合作就好談得多了。
林閱微抽了一天去拍雜誌,第一次拍單人,她的鏡頭感有些不足,經常找不到合適的角度,但是在攝影師的調|教下很快就有了長足的進步。
咔嚓。
微微仰起的臉。
咔嚓。
冷艷的笑。
咔嚓。
不屑的睥睨的目光。
……
快門不間斷地響起,攝影師終於收起了機器。
林閱微往椅子裡一靠,喘著氣,快累死了,讓她動一整天不累,坐在那兒不動才累。
陳萱沒用助理,給她擰開瓶水遞過來,說:「這就累了?」
林閱微輕鬆地說:「沒有,不累。」
陳萱笑了笑,說:「過兩天《懷璧》開機儀式,緊張嗎?」
林閱微說:「不緊張。」
左右無人,林閱微小聲說:「我巴不得趕緊開拍,這都等了多久了。」
「也就閒這麼幾天了,」陳萱給她算,說,「你這個劇拍兩個多月,殺青的時候《迷霧都市》正好上映,你殺青了就得跟著劇組跑宣傳,劇要是反響好的話,明年你不用歇了。」
林閱微默默跟著心算,如果《迷霧都市》不火的話,她後續資源應該不會有比這更好的了,可以說成敗在此一舉。不過劇還沒上映,會產生怎麼樣的反響無法預估,還是看著眼下要緊。
顧硯秋去國外出差的前一天,林閱微進組《懷璧》,顧硯秋好歹趕上了給她送機,她不僅送機,她還跟機,把林閱微送到降落的機場,轉頭又搭飛機回去了。
《懷璧》在西南取景,都是實地拍攝,光搭場景就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這也是劇組為什麼組建如此緩慢的原因之一。
林閱微坐車到了片場,見了導演,順便拜會了其他前輩,劇組裡老戲骨很多,林閱微跟耗子進了米缸似的,一雙眼睛早早地將人瞄上了,就等著這兩個月到處取經。
她被安排在劇組統一定的賓館,同一個樓層全是劇組的人,剛放好行李,就接到了邵雅斯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到了嗎?」
「到了,在房間。」
「房間號多少?」
林閱微報了房間號,邵雅斯說:「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她們倆在一個樓層,林閱微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提前開了門等著,緊接著便見邵雅斯從走廊那頭跑了過來,邊跑邊高興地喊:「微微。」
林閱微舒展眉頭,讓她順利撲進自己懷裡。
林閱微把她讓進房間,第一句話就是問:「嵇晗呢?」
邵雅斯擰眉說:「你怎麼老是問她呀?要不是你結婚了,我都要覺得你喜歡她了。」
林閱微解釋說:「我這不是看你們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天天黏在一起麼?冷不丁只看到你一個人有點驚訝。」
邵雅斯這才露出笑臉,不見外地從桌下拉出張椅子來坐下,說:「她去和導演、投資商他們吃飯了。」
「你怎麼沒去?」
「我去幹什麼,帶我刷臉嗎?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都是人精。」
「也是,你這腦子也不夠。」林閱微樂道。
「是啊。」邵雅斯挺有自知之明,也笑道,「所以我就在酒店當吉祥物,而且你不是來了麼,以後我就不無聊了。」
林閱微也挺開心,她入圈以來進過好幾個劇組,但這樣有好朋友在,不免多了幾分期待。
邵雅斯突然說:「要不然我們發張合照吧?好久沒有發糖了。」
林閱微挑眉:「發糖?」
邵雅斯說:「哈哈哈哈對啊,林邵cp,搞到真的了。」
林閱微跟著哈哈哈,說:「你是不是逛cp超話了?」
邵雅斯點頭:「我上次還不小心手滑點讚了一條微博,給我嚇的,超話還瘋了一陣子。」
林閱微嘈她:「你不會用小號嗎?」
邵雅斯說:「手滑過後我就用小號了,現在隨便點,有的圖畫得挺好看的,我還存了。」她突然問,「你逛嗎?」
林閱微搖頭:「不逛,我老婆要吃醋的,而且平時太忙了,我連微博都不怎麼看。」就算是純純的友情,看cp超話顧硯秋還是會不舒服,一切會讓顧硯秋不開心的事情,林閱微都不做。
邵雅斯把手機攝像頭調出來,說:「我家晗晗就不吃醋。」
「知道你家晗晗好了,什麼都由著你,搞個大姐姐就是好。」
「哈哈哈哈。」邵雅斯打斷她的調侃,說,「看鏡頭,一二三……」
咔嚓。
拍了一張。
邵雅斯加了個濾鏡,發了條微博,林閱微隨後轉發。
現在的局面又和以前有所不同。
在《演員練習生》節目期間,林閱微雖然被罵得很慘,但是她人氣遠遠比邵雅斯高,邵雅斯是靠著和她炒cp才起來的勢,後來慢慢地被人發覺本身的魅力,所以邵雅斯經常被林閱微粉絲罵「吸血」,邵雅斯粉絲也希望解綁,但是節目一直在放,林邵二人關係從不避嫌,「狗糧」不要錢地撒,兩方動輒撕得昏天黑地。
後來兩人雙雙出道,節目也結束了,兩人簽了不同的公司,基本上算是解綁了,即便邵雅斯經常在林閱微微博下留言,二人沒少互動,唯粉也漸漸消停,只當看不見對方。
現在是風水輪流轉,邵雅斯有新戲在身,演藝生涯如火如荼,林閱微拍的戲撲得悄無聲息,出道後兩位演員的差距便直線拉開,這番同拍一部戲,林閱微微博底下湧進了不少邵雅斯的粉絲,瘋狂辱罵。
不過二人對這些見怪不怪了,粉絲里總有一些腦殘,無視就好。
兩人到劇組的第一天秀了個「恩愛」。
唯粉腥風血雨,cp粉暗暗磕糖。
營銷號用這張合照做了文章,回顧了一下一年多以前這對好姐妹的情誼,感慨緣分的奇妙,上了一波熱搜。營銷號聯動,跟著上熱搜一般都是團隊的手筆。
林閱微沒收到知會,發消息問陳萱,陳萱說不是她,應該是邵雅斯的團隊買的,大概是為了熱度。
這次熱搜上完以後,因為人氣差距,林閱微的黑子更多了。
陳萱觀察網上的輿論風向後,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明明是邵雅斯團隊買的熱搜,到後來明里暗裡卻是在指林閱微捆綁邵雅斯炒作艹熱度。
陳萱知道她和邵雅斯的關係好,一時沒動,先來找林閱微確認是怎麼回事。
林閱微當天正在準備拍定妝照,聞言愣了愣:「會不會不是她那邊團隊乾的啊?會是劇組嗎?」
陳萱:「不是,我打聽過了,和劇組沒關係,再說,劇組那麼多大腕兒炒你們倆幹什麼,閒得沒事麼?」
林閱微壓下狐疑:「我晚上問問。」
陳萱:「白天就得反應,時間緊,晚了操作不過來。」
林閱微:「我儘量。」她頓了頓,說,「邵雅斯是個沒什麼心眼的,我估計她不一定知道這事兒。」
陳萱會意地說:「那我這兒直接給你洗了?」
林閱微:「嗯,團隊歸團隊,個人歸個人。」
陳萱下意識要糾正她,圈子裡團隊和個人是捆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有什麼分開講的道理。工作人員催促了一句,林閱微匆匆掛電話:「我先去攝影棚。」
劇組拍了部分演員的定妝照,林閱微回酒店後去問邵雅斯:「邵邵,你知不知道你的團隊買通稿黑我?」她直來直往,沒和邵雅斯旁敲側擊,兩人的關係不需要委婉。
邵雅斯果然驚訝地說:「我不知道啊。」
林閱微說:「那你去問問嵇晗?」
邵雅斯趕緊應了:「我馬上去問。」
她和嵇晗不住一個房間,拍戲不好這麼明目張胆,她跑了趟樓下,敲嵇晗的房門。嵇晗不在,她給她打電話:「你在哪裡?」
嵇晗說:「在給你買水果,你不是想吃草莓嗎?誰惹你生氣了?」
邵雅斯是早上隨口一說想吃草莓的,這邊離市區遠,要吃草莓得開上快一個小時的車,她心一下子軟下來,說:「沒誰,我就是想你了。」
嵇晗:「乖,你先玩會兒,我待會兒就回去了。」
邵雅斯回了自己房間,邊翻劇本邊等她。一個小時後,嵇晗拎著一兜草莓敲開了她房門,邵雅斯伸手去抓,被她輕輕拍開爪子:「還沒洗呢。」
嵇晗去洗手池裡洗草莓,一個個紅艷艷的,邵雅斯倚在門框邊看著咽口水,嵇晗洗完手上一個,微微一頓,抬手餵進了她嘴裡。
邵雅斯解了嘴饞,想起正事:「晗晗,我有件事要問你。」
嵇晗頭也沒抬,柔聲:「你問。」
邵雅斯:「就是……那個……今天微微跟我說,我的團隊買通稿黑她,怎麼都沒有人先告訴我一聲?」
嵇晗淡道:「不是,是她那邊先開始的。」
邵雅斯:「啊?」
嵇晗無奈地看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人氣高,林閱微拍馬都趕不上,我們閒著沒事去黑她幹什麼?有什麼好處?」
邵雅斯啊了聲,感覺她說的有道理。
嵇晗又道:「是林閱微方先買的熱搜,蹭你熱度,我還特意囑咐過,你和她是好朋友,蹭蹭熱度沒什麼,只要不過分,讓他們不要插手。」
邵雅斯有點感動:「嗯。」
她張了張嘴:「那……」
嵇晗說:「黑她的通稿可能是她對家買的,非借你的刀,你有什麼辦法?」
邵雅斯點頭,明白過來了:「那我待會去和微微說,不是咱們幹的。」她笑,「哎,我剛還以為真的是咱們,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嵇晗嘆氣:「你和她的關係這麼好,她第一時間懷疑你。」
邵雅斯說:「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倆一起上的熱搜嘛,而且後面的團隊不一定知道我們的關係,做出這種事來也不奇怪。」
嵇晗看她一眼,低頭繼續洗草莓。
邵雅斯叼走了她手上最新的一顆草莓,把她按在洗手台上,踮腳餵進她嘴裡,然後歡歡喜喜地去找林閱微了。
她沒看到身後嵇晗一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對家?」林閱微擰了擰眉。
「是啊,我問過了,不是我這邊的人幹的。」邵雅斯說,「而且晗晗說,她叮囑過團隊了,不會因為我們倆捆綁在一起就來黑你。」
「嗯,誤會你們了,不好意思。」林閱微道歉。
「沒關係啦,誤會解除就好。」邵雅斯說,「晗晗給我買了草莓,你要吃嗎?我給你拿一點過來。」
林閱微笑說:「不要了,她給你買的,我吃多不合適。」
邵雅斯:「合適的合適的,買了好多,我去給你拿。」她來去如風,說完這句話就只看見個背影。
林閱微:「……」
晚上和顧硯秋視頻。
林閱微把草莓放在床頭,一顆一顆地往嘴裡送,腮幫子鼓著,顧硯秋問:「哪來的草莓?」
林閱微和她開玩笑:「嵇晗買的。」
顧硯秋:「???」
林閱微:「不是啦,是嵇晗給邵雅斯買的,邵雅斯又分給了我一點兒。」
顧硯秋以己度人,當即道:「嵇晗不吃醋嗎?」
林閱微聳肩:「我怎麼知道,不吃醋吧,畢竟一把年紀了,不和某些人一樣東西南北亂吃飛醋。」
某些人幽幽地看著她:「我亂吃飛醋了嗎?」
林閱微眨眨眼:「我說的是江叢碧。」
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叢碧打了個噴嚏。
顧硯秋笑起來,問:「江叢碧怎麼樣了?好久沒在你那裡聽到她的感情進展了。」林閱微把好友的戀愛當八卦講給顧硯秋聽,江叢碧這一話正講到小女朋友怒甩她一大耳光,便沒了下文。
林閱微說:「就和好了啊。」
顧硯秋問:「怎麼和好的?」
林閱微說:「也沒怎麼費勁,就是江叢碧把人哄回來了,小姑娘嘛,哄哄很容易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又爆發矛盾,江叢碧小女朋友被寵過頭了。
顧硯秋:「你說詳細一點。」
顧硯秋自認小學生戀愛,不僅要自己總結經驗,還要在別人的戀愛里吸取教訓,前事之鑑後事之師。
但詳細的林閱微也不知道,無非就是天雷地火這樣那樣,她這麼覺得,聽江叢碧上次和她聊天的口氣,她小女朋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短暫地安撫下去了而已。
顧硯秋吸取教訓失敗,撇了撇嘴。
顧硯秋現在在國外,林閱微看看她那邊大亮的天色,說:「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顧硯秋說:「就去,我換身衣服。」
林閱微「噫」了一聲,說:「能開著視頻換嗎?」
「好啊。」顧硯秋說著,乾脆利落地把視頻給掛斷了。
林閱微哈哈大笑。
她有點想給顧總文字直播了,但看看時間不早,明天還要拍戲,還是算了,免得把自己弄一身火沒地方排解。
她關燈睡了。
第二天上午收到陳萱消息,陳萱很確定的口吻:【就是邵雅斯方給你買的黑通稿】
林閱微兩個人都信,但兩個人都很篤定,不知道是哪邊出了錯。鑑於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她沒再找邵雅斯對峙,全身心投入了拍攝當中。
邵雅斯演技在年輕一輩中是翹楚,心性純善,林閱微為人謙遜,一有空就帶著小本本到處找老戲骨問問題,記筆記,兩個人又經常玩在一處,成了劇組最亮眼的風景之一。
而拍戲期間,兩人被拍到什麼路透圖,基本上都是形影不離,緋聞漸漸地傳了出來。今時不同往日,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兩個女星傳緋聞也很正常,別說傳緋聞了,哪天突然宣布結婚都是有的。
cp粉們紛紛大呼搞到真的了,同框即發糖對視即上床,互動一句子孫滿堂,林邵儼然是要四世同堂的節奏。
林閱微還注意點家裡那位會吃醋,採訪的時候多有注意,媒體cue到相關問題都打馬虎眼過去。邵雅斯全是直球,一記跟著一記,沒cue到她自己也要主動說,林閱微都要哭了,回去不知道要被顧硯秋怎麼折磨呢。
記者:「請問最近最開心的一件事是什麼?」
邵雅斯笑:「可以和林閱微一起拍戲。」
記者笑。
林閱微苦笑。
以上。
邵雅斯落落大方,林閱微的表現在cp粉眼裡就是欲蓋彌彰,同時由於她經常顧左右而言他,林邵cp改為少林cp指日可待。
這些都是小插曲。
《懷璧》劇組的拍攝如火如荼,比林閱微想像得還要辛苦,她身上的盔甲是貨真價實的甲,大幾十斤穿在身上,人都要往下墜好幾公分,但是在演戲的時候必須肩腰板正,光穿甲已是不易,還得穿著盔甲舞槍,拍攝下來每天回酒店都要王圓圓給她按摩,有空就去做推拿,緩解一下勞累過度的筋骨。
轉眼在劇組拍攝時間過半,顧硯秋忍不住想過來看她,怕自己不小心會給林閱微添麻煩,還扯了個大旗,帶著程歸鳶來了,老程總和誰都熟,什麼項目都能摻和一腳,《懷璧》這樣的大項目他同樣投了筆錢。
兩個人明目張胆地過來,林閱微事先不知道,在片場看到她們的時候吃了一驚。
晚上林閱微沒回賓館,去和顧硯秋幽會,一晚過後,顧硯秋就飛回了燕寧。
殺青在即,離程歸鳶和林閱微約定好的期限也越來越近。
程歸鳶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掉頭髮。
她的住處和屈雪松南轅北轍,工作日要上班,只有周六日見面,屈雪松要是拍夜戲的話,回來說不了兩句話就睡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也許是有機會的,但程歸鳶看她每次回來開心的笑臉都把話咽了下去。
一日,屈雪松六點收工回來,看到她還在床上睡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伸手摸了摸程歸鳶的額頭,又從行李箱翻出一支溫度計來,到她耳邊滴了一下,沒發燒。她這一番動作把程歸鳶驚醒了,揉揉眼睛:「你回來了。」
「回來了。」屈雪松不無擔憂地看她,「你怎麼了?最近白天睡得這麼沉?」
程歸鳶把臉蹭到她懷裡,含混的腔調說:「你不在嘛,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做。」
屈雪松摸了摸她的頭髮,內疚道:「是我不好。」
程歸鳶不敢說話。
她晚上睡不著,尤其是在屈雪松身邊的時候,一閉眼就看到屈雪松從床上起來,然後她怎麼也拉不住她,只能睜著眼睛到天亮。
屈雪松鬧鐘快響的時候她就趕緊閉眼裝睡,屈雪松會很快醒過來,把鬧鐘關掉,生怕把她吵醒了,起床之前會吻她,刷牙洗漱後也會吻她,然後給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
程歸鳶連上午都不大能睡著,要等到快十一點,才能迷糊過去,就成了屈雪松見到的這個睡不醒的樣子。
屈雪松說:「我過年有個新戲要宣傳,就是和微微一起拍的那個,這部戲之後我抽幾天假期出來,我們倆一起出去旅遊?」
程歸鳶說:「好。」
屈雪松溫柔地說:「你是在M國念的書嗎?那我們就去那裡,你熟的話可以帶我逛逛,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待過的地方。」
普通戀人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欣然同意,說不定還會感動,可程歸鳶不是普通戀人,她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下去,因為視角的原因,屈雪松看不到,只能感覺到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緊了緊。
屈雪松:「怎麼了?」
程歸鳶猛地起身,坐正了,直視著屈雪松的眼睛:「屈姐姐,我……」
屈雪松笑,揚起一邊好看的眉毛,縱容地看著她:「嗯?」
「我……」程歸鳶眼底生出退意,深呼吸,「我可能沒有空。」
屈雪松跟著她緊張又放鬆了一下,笑道:「我以為什麼呢,你這麼大的架勢,沒有空就等我們倆都有空的時候去。」
程歸鳶垂下眼帘:「我不想去M國。」
屈雪松嗯了聲:「那我們就不去,去別的地方,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程歸鳶咕噥了句。
屈雪松湊近她:「你說什麼?」
程歸鳶說:「沒什麼。」她突然壯了壯膽子,說,「今晚能不能……」
她們倆在一起都兩三個月了,屈雪松碰都不碰她,也不讓自己碰她。
屈雪松拍戲拍得差點兒忘了這回事,如夢初醒地「哦」了一聲。
程歸鳶腹誹:哦是什麼意思?
屈雪松認真地問:「你真的願意嗎?」
程歸鳶:「我願意啊,一千一百個願意。」她語氣略微有點急不可耐,自己往回圓了圓,說,「別的情侶都是在一起就那個了,我們是不是拖得太久了?」
「別人怎麼樣不代表我們也要怎麼樣,這種事講究水到渠成的。」
「已經成了。」程歸鳶心說都快洪災了,還等著水到呢。
屈雪松猶豫說:「你讓我想一下。」
程歸鳶主動拉下她:「不要再想了。」
屈雪松掙扎出來:「我去洗個手。」
她演一個外科醫生,從準備戲的時候就不留指甲了,前兩次「意外」進行得那麼順利,程歸鳶都覺得是老天在助她。
第三次不是意外,可程歸鳶沒有之前享受。
她甚至走了神,連屈雪松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我有點餓了。」她為自己的走神找了個藉口,肚子適時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屈雪松沒說什麼,伺候她穿好衣服,帶她出去吃晚飯。
去的她來劇組第一次去的那家餐廳,點的一樣的菜,程歸鳶不知道自己的記憶這麼好,居然能把每一道吃過的菜式都記下來。
她垂眼看著面前的茶杯,淡色的茶水裡沉著褐色的底。
「你最近很不正常。」屈雪松先開的口。
「嗯。」
「有事情瞞著我?」
程歸鳶輕輕點頭。
「很嚴重的事情?」
繼續點頭。
「和我有關?」
程歸鳶抬手揉了把臉,把臉埋進掌心裡,疲憊地嘆了口氣。
屈雪松把她的手拉下來,輕聲哀求:「別這樣,我心裡難受。」
程歸鳶勉強向上提了提嘴角。
屈雪松眼圈微紅:「你說吧,我不會提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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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箏再不坦白不但要瘋,而且要禿了﹁_﹁
HE,放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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