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坐在候機室,看著在旁邊低頭玩手機的屈雪松。
自從屈雪松談戀愛以後,手裡握著手機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嘴角常常掛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跟她說話要喊兩遍才能聽見。
比如現在。
「屈老師?」
「雪松姐?」
屈雪松從手機里抬起頭:「嗯?」
助理把手機遞過來,說:「方哥的電話。」
屈雪松一邊想著方文浩怎麼不直接打給她,一邊道了聲謝後接過來:「餵。」
方哥道:「你和程歸鳶被媒體拍到了。」
屈雪松淡然問:「哪一次?」
方哥:「……」
不要低估了狗仔的能力,就是明星把自己裹得親媽不認,狗仔都能憑藉穩准狠的24K鐳射眼辨認出來,何況屈雪松這種只是做了常規遮掩的,被拍到是正常的。有些事情沒有報導出來,是因為狗仔和明星團隊達成了交易,一個出錢一個出信息。屈雪松和程歸鳶都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媒體現在才拍到,她都覺得驚訝了。
也不賴狗仔不敬業,而是屈雪松沒有新戲,天南地北地趕通告,現場和酒店兩點一線,她和程歸鳶有點空就窩著,幾乎不出門,程歸鳶又是這個身份,天然有煙-霧-彈一樣的效果,狗仔一時沒注意到,現在注意到了,恐怕方文浩那裡已經收到一堆照片了。
方文浩說:「最新鮮的照片,你們在機場的。」
屈雪松挑眉回覆:「我們倆不就擁抱了一下嗎?能有什麼?不許朋友送我來機場了?」她一哂,「這群狗仔也真是的,捕風捉影的事就到你這兒來要錢了,把藝人當冤大頭了麼?」
按照這個標準來說,屈雪松的緋聞對象能從燕寧排到中國的最南邊。
方文浩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所以我才沒直接把電話打到你這裡,我先提前問問你的態度,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傳出來你和程歸鳶的緋聞,你什麼態度,我要不要幫你壓下去。」
屈雪松微微皺眉,說:「我想想,待會兒給你回復。」
方文浩說:「行。」
屈雪松聽他的停頓,似乎還有下文,一兩秒後,果然聽見對方說:「雪松,我覺得你我近來有點離心。」
屈雪松的心從來就沒和對方在一塊兒過,勾唇一笑,道:「方哥,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我以為你我心知肚明。」
方哥一笑:「合作久了,終歸有點感情的。」
屈雪松不置可否:「是嗎?」
方哥說:「是的。」
屈雪松:「那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方哥說:「我等你回復,再這麼下去,媒體很快就有大動作了,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
他們倆這樣的關係,把事情都攤開說得明明白白,不一定要比那種經紀人和藝人親親密密的差,正因為只是合作,條款都能一一列出來,不必顧忌情面,反倒更輕鬆一點。
方哥上次在她表達過討厭他干涉自己的私人事情後,已經收斂了許多。不過屈雪松想,等手頭的合約到期,她大抵不會再續約了,一是她這些年來自身經營的人脈已經足夠支撐她在圈裡過得很好,不必在經紀人之下接受掣肘,二是她得考慮把部分重心轉移到家庭生活上,確切的說是有程歸鳶的家庭。
她單手手背抵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十分鐘後,她給方文浩回了個電話。
方文浩:「想好了?」
屈雪松沉聲說:「你覺得一勞永逸,給咱們省點公關費用怎麼樣?」
方文浩:「啊?」
她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方文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公關風格太不屈雪鬆了,簡直跟被魂穿了似的。
但他咬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頭。
方文浩:「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省下公關費用。」
屈雪松:「都算我帳上。」
方文浩無話可說了。
程歸鳶和屈雪松聊著聊著天,對方說她有點事情暫離一會兒,快半小時,程歸鳶盯著手機望眼欲穿,屈雪松的消息才跳了出來。
屈雪松:【你微博名叫什麼來著?】
程歸鳶:【[分享舌尖上的松子的主頁]】
程歸鳶:【這個,怎麼了?】
程歸鳶對屈雪松沒有秘密,只要她問,她一概回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今天問微博,她只當是屈雪松想了解她多一些,樂意配合之至。
屈雪松:【emmm這個ID?】
程歸鳶:【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屈雪松:【我想什麼了?】
程歸鳶:【被我含在舌尖上,你不是試過了嗎?還不止一次,這麼快就忘了?】
屈雪松大臊,心虛似的看了周圍一眼,助理連忙扭頭,屈雪松打字道:【你趕緊把名字給改了】
程歸鳶流氓道:【我就不改】
屈雪松威脅道:【你不要後悔】
程歸鳶琢磨了一番,屈雪松一向不亂開玩笑,讓她改名字,說不定就是件大事,於是非常識趣地選擇了屈服,問道:【改成什麼?】
屈雪松:【你自己的名字,或者比較正經的,一眼看上去不污的】
程歸鳶:【噫,真是污者見污】
屈雪松:【嘖】
程歸鳶:【改改改,我馬上改,用我自己本名行不行?我覺得我名字還蠻好聽的】
幸好程歸鳶開的年費會員,否則連改名都限制得緊,她把自己ID改回了本名,請屈雪松驗收成果。屈雪松確認無誤後把她所有的微博從頭到尾都翻了一遍。
別看程歸鳶為人又騷又浪,微博上卻跟個文藝青年似的,很多都是照片,然後配一雙足跡,或者一個特寫鏡頭,寫人或者寫景,根據屈雪松的觀察,每次出現足跡都是同一雙腳,大抵是程歸鳶自己的。
這是誰給她拍的?她每次都和同一個人出去嗎?
屈雪松心裡打翻了醋罈,問了程歸鳶卻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程歸鳶把電話撥了過來:「我自己拍的呀,還能有誰?你以為是誰?」
屈雪松微詫:「你會攝影?」
程歸鳶:「嗐,就是個業餘的,瞎擺弄兩下。」
「那……」屈雪松欲言又止。
程歸鳶已經提前說了:「這些地方確實不是我一個人去的,我這個人怕寂寞,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微博里所有的內容都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沒有半點其他人的蹤影,連頭髮絲都沒有,不信你可以檢查。」
「我沒有懷疑你。」屈雪松說,「我就是沒想到你會攝影。」
「業餘的。」程歸鳶謙虛地糾正她,回答道,「你之前沒問過,我就沒回答,我會的東西那麼多,總不能見天兒都在你耳邊嚷嚷我會這個會那個吧,以後你慢慢發現不是更有趣嗎?」
屈雪松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有些軟,程歸鳶心弦波動,蜷了蜷右手手指,換到左手拿手機,右手握緊又舒展開,嘆氣道:「這才剛分開,我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屈雪松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再過一年多,等她合約到期,儘量多抽時間出來陪她,但現今八字沒一撇,也不知以後會和程歸鳶怎樣,先將話咽了回去,柔聲安撫道:「乖,我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程歸鳶比她看得更遠:「但是你回來後就又要連著拍幾個月新戲了。」
屈雪松說:「你可以來探班啊。」
程歸鳶還能怎麼樣,只得說:「好吧。」又很小聲音道,「去了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藏在酒店裡,你又沒多少時間陪我。」
屈雪松想到即將給她的驚喜,不禁微微一笑,但她語氣刻意表現得與平日無異,摻雜著一絲無奈:「乖。」
程歸鳶噘嘴要求:「親一下。」
屈雪松看著助理的後腦勺,低聲道:「麼麼噠。」
助理心裡發慌,努力清除著自己的記憶,生怕自己要被滅口。
程歸鳶不依:「不是這種麼麼噠,我要那種的。」她親自示範,上下嘴皮一碰,發出響亮的一聲「MUA」。
屈雪松:「……」
程歸鳶:「快嘛。」
屈雪松難為情道:「不行,這裡有人的。」
助理立馬起身,一個瞬移消失在她面前。
屈雪松:「……」
她助理是不是腦補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程歸鳶催促她:「快嘛快嘛,再不親飛機都要起飛啦。」
屈雪松張嘴又閉上,說:「我醞釀一下。」
程歸鳶把手機移開,悶聲笑了會兒,回來對著麥克風一本正經地說:「好,你醞釀。」她開了手機錄音功能。
等了快有一分鐘,才傳來一聲輕如耳語的:「麼。」
程歸鳶快笑死了,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不滿道:「是MUA,不是麼。」
屈雪松:「MUA。」
程歸鳶心裡啊啊啊啊啊,整個人撲倒在了床上,情難自禁,說:「屈雪松,我好喜歡你。」
屈雪松又是極低的一聲:「我也是。」無縫切換到正常說話的音量,「我要登機了。」
程歸鳶很不捨得地又「MUA」了好幾聲,把電話切斷了。
屈雪松兩隻手貼在自己臉上,給自己人工降溫。助理非常有眼力見地在她身邊繞著圈地將行李箱拉走,也不吭聲,等屈雪松自己平復下來跟上來,她才本本分分跟在屈雪松後面。
登機以後,屈雪松連了飛機上的wifi,仔細瀏覽了一遍程歸鳶的微博,什麼不合適的內容都沒有,這更像是她用來記錄生活的,粉絲很少,評論倒是每條都有,不多,看ID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留言要麼是「小姐姐這又是去哪兒了」的風格,要麼是「風箏又去浪了,啥時候聚一聚」,可能是她三次元的朋友?
屈雪鬆開始猶豫自己這個決定會不會給程歸鳶造成困擾。
她截了一張評論界面的圖,發了個消息問對方:【這是你現實的朋友?】
程歸鳶:【有的是,有的不是,好像是網友吧,但是交集不多】
屈雪松:【現實朋友多嗎?】
程歸鳶:【不多】
屈雪松試探道:【我要是關注你,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程歸鳶:【不會啊,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才對吧?你閒著沒事突然關注我幹什麼,我微博就是個擺設,不經常發動態的】
屈雪松斟酌著措辭。
程歸鳶:【你要是想知道我發了什麼的話,可以用小號關注我啊,當明星的為了避免手滑不都會用小號衝浪嗎?】
屈雪松:【嗯】
程歸鳶:【要是嫌麻煩的話,我下次發微博之前提前給你說,我要發什麼內容,哎,我突然想起來,以後旅遊多半是我和你一起出去的,這些照片你肯定當場就看了】
屈雪松趁機岔開話題:【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
程歸鳶無情地拋棄所有朋友:【不,朋友都沒有你有趣,我不想跟他們一起出去】
屈雪松:【好,那我儘量騰出空來陪你,我要睡會兒,到了和你說】
程歸鳶:【好的】
程歸鳶感覺她這個問題問得有點突然,往深里思考了一些,可再怎麼設想,她也沒有想過,屈雪松會給她準備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
這天深夜,所有把屈雪松設成超級星飯糰關注的粉絲們以及其他別有用心的人都收到了這麼一條提醒。
屈雪松關注了@程歸鳶。
程歸鳶?
程歸鳶是誰?誰是程歸鳶?所有人的心裡都湧起了這麼一個疑問。
粉絲們順著屈雪松的關注點進首頁,都是些圖片,粉絲很少、留言也很少,像是一個攝影師?搜尋引擎搜一下,沒有詞條,名不見經傳。
應該是屈雪松刷微博刷到了個攝影師,覺得不錯所以關注了吧?雖然對屈雪松來說,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的這幾年,每一個關注都是與她有過交集或者即將合作的人。這麼一想,這位可能是屈雪松將來的御用攝影師?盲生們發現了華點,於是抱著能夠從程歸鳶這裡看到屈雪松的最新美圖的粉絲們再次增加,程歸鳶一夜之間漲了兩千粉絲。
但她這天她在外面和朋友們聚會,浪到凌晨以後才回來,回家以後倒頭就睡,並不知道網上發生的一切。
第二天醒過來,天地都仿佛換了顏色。
她是被顧硯秋的電話吵醒的。
顧硯秋說:「睡醒了?」
程歸鳶抓抓腦袋上的雞窩,鼻音很重:「還有點困,怎麼了?」
顧硯秋語氣很微妙,咬牙切齒中又帶著一點欣羨,說:「你上下微博唄,看看熱搜,如果上不去的話,你可以隨便點開一個有你的群。」
程歸鳶:「???」
她無視了通知欄里的各類@通知,先上了微博,果然如顧硯秋所言上不去,熱搜伺服器癱瘓了,點不開搜索頁面,程歸鳶退而求其次地點了一個正不停@她的群。
好友一:【臥槽@大風箏】
好友二:【臥槽@大風箏】
好友三:【臥槽@大風箏】
好友四:【@大風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起來嗨】
程歸鳶:【出來了,什麼事兒啊?】
好友一:【[截圖]】
好友一:【我從八卦論壇收的,微博我也上不去,年年說升級伺服器,結果次次有流量公布戀情就崩得媽都不認】
哪個流量又公布戀情了?
程歸鳶納悶著呢,點開以後:【臥槽】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那個發博的人居然是——
屈雪松V:
【我女朋友@程歸鳶】
程歸鳶去翻日曆,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她坐在床上懵了一會兒。
群里又開始@她這個正主出來說話。
程歸鳶如夢初醒般重新點開自己微博的通知欄,她尋常都是屏蔽的,只有個小紅點。她手指沒來由地抖了一下,點開了那個小紅點提醒,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多的提醒,入目是鋪天蓋地的「啊啊啊啊啊啊???」「這誰啊???」以及零星的祝福話語。
十幾分鐘後,程歸鳶能點開屈雪松主頁了,把那條微博下的評論點開了。
-臥槽????
-我在夢遊???
-被盜號了?
-這是什麼?公開???
-程歸鳶是誰啊?一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資料
-大家好我失戀了[大哭]
-什麼鬼?
-卑微的我想知道搶走了我老婆的人到底是誰[猛虎落淚.jpg]
-這才年中呢,怎麼就爆了這麼大個新聞,這不合常理啊
往下加載出更多評論,終於出現了一條:
-祝福99
熱搜詞條第一,屈雪松公布戀情,後面跟了一個紫色的爆。
熱搜詞條第二,屈雪松程歸鳶,兩人名字並列。
熱搜詞條第三,屈雪松同性戀
一個人占了前三,搜索指數還在持續上漲,這就是屈雪松強大國民度帶來的頂級流量。
程歸鳶終於信了,她想起昨天屈雪松旁敲側擊問的那些問題,什麼關注她對她會不會造成困擾,敢情是為了今天放大招。
這人怎麼不動聲色就……
程歸鳶壓不住心裡的狂喜,她按捺不住了,立刻給屈雪松打電話。
系統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過了會兒屈雪松用微-信給她回了消息:【怎麼了?我手機被打爆了,微信也快了,差點兒漏看了你消息】
程歸鳶按住說話,發了一連串的「啊啊啊啊」過去,屈雪松回覆:【在忙,等我處理好了,晚上跟你說,乖】
程歸鳶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打滾尖叫。
她現在是有名分的人了!屈雪松親口承認的!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屈雪松女朋友了!
哈哈哈哈!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程歸鳶說:「進。」
程爸爸肥胖的身子擠了進來,指著手機一臉激動:「你快——」
他看著在床上四腳朝天的程歸鳶,再看看她幾乎笑得眯成了縫的眼睛,從容把手機收了回去:「你看到了啊。」
程歸鳶說:「看到了。」
程爸爸說:「我和你媽打算慶祝一下,你想吃什麼?」
「不吃了。」程歸鳶突然想起來,輕輕地抽了口氣,看她爸,「爸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訂最早的機票去看屈雪松。」
程爸爸:「……」
他雙手後背,搖頭嘆氣地出去了,女大不由爹嘍。
「那個,」程歸鳶往回補救道,「我明天回來和你們慶祝,你們看行不行?」
程爸爸滄桑道:「我給你放一周假,你走吧。」
程歸鳶:「那多不合適啊,就這麼決定了,一周後見。」
程歸鳶火速訂了機票,一刻鐘後穿戴一新,不回頭地奔向心上人的身邊。
程爸爸和程媽媽坐在沙發里,對視一眼,程爸爸乾巴巴地問:「你想吃點什麼慶祝嗎?」
程媽媽嘆氣,擺手:「吃不下。」
程爸爸想安慰她。
程媽媽說:「你說,什麼時候我才能吃到兒媳婦的飯啊。」
行吧。
程爸爸把涌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
方文浩早作了準備,但無論是他還是屈雪松,都忙得焦頭爛額,屈雪松把手機關了機,微-信退出登錄,讓助理以自己的名義重新辦了張卡,和程歸鳶聯繫。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天色幽暗了。
程歸鳶想給屈雪松一個驚喜,沒有提前告知她,自己悄悄地來了屈雪松的酒店。
屈雪松的酒店被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都是準備活捉屈雪松的狗仔,絲毫不誇張。如果狗仔可以像蜘蛛俠一樣吐絲,他們絕對會貼在天花板上拿著相機懟屈雪松臉上。
程歸鳶不知道,從她出現在酒店方圓一里,就已經被狗仔們盯上了,一舉一動全在監視之中。
這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周一,顧硯秋在熱搜榜上再次見到了屈雪松和程歸鳶的名字並列排在一起,不是昨天公布戀情熱度的延續,而是昨晚上的事情。
程歸鳶夜會屈雪松,身後簇擁著一群狗仔,場面蔚為壯觀。
程歸鳶現在被困在賓館房間裡,沒辦法出去,屈雪松在保鏢的護送下跑通告去了,她只能窩著,偷偷給顧硯秋打電話。
顧硯秋出於對屈雪松和程歸鳶猝不及防公開了,而自己和林閱微卻還是這副局面,有種被搶了先的怨念,對程歸鳶鬧出來的笑話便不客氣地嘲諷道:「你昨天晚上跑去見屈雪松,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你別提了。」程歸鳶唉聲嘆氣,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上她差點被狗仔活吃了,屈雪松本來藏得好好的,後來還要派人出來救她,把她撈回了賓館裡,什麼曖昧旖旎的心思都沒了,神經緊繃,晚上睡覺都怕狗仔破門而入。
程歸鳶:「是我失策了,昨晚上屈雪松已經說過我一次了,我是真沒想到狗仔這麼瘋狂。」
顧硯秋語氣稍緩,寬慰說:「你先藏幾天,等熱度下去點再露面。」
程歸鳶滿口稱是,然後輕咳一聲,翹起身後的小尾巴:「你昨天看到熱搜有沒有很驚訝?」
顧硯秋心底冒酸水,口是心非道:「沒有啊。」
程歸鳶哈的一聲,拆穿她:「嫉妒嗎?」
顧硯秋無所謂說:「我有什麼可嫉妒的?你們倆結婚了嗎?我和微微可是結婚了的。」
程歸鳶:「可我們倆公開了啊。」
顧硯秋:「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不是被堵在賓館出入不得?」
程歸鳶:「話不能這麼說,以後我再去看屈雪松就不用偷偷摸摸的,我光明正大地去探班,到時候媒體還會寫她女朋友給她探班,一起秀恩愛虐狗,你說……」
程歸鳶突然笑了出來,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她福至心靈地懂了,屈雪松為什麼出乎意料地選擇公開,一是經過周六早上的事情,她那個人一貫心軟,覺得該回報以程歸鳶同等的心意;二是程歸鳶每次去看她都是躲在酒店裡不敢露面,她想讓她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邊,以她女朋友的身份;或許還有別的,但程歸鳶覺得這兩條一定是最重要的。
顧硯秋磨了磨後槽牙,恨恨地打斷她:「忙,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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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她們居然比我們先公開@林閱微
林閱微:開,馬上公開
前方大型掉馬現場
顧總的小馬甲準備脫落
ps:為什麼還有人糾結程攻還是屈攻,上一章中間部分,「屈雪松坐在床沿……」這幾段,建議重讀一遍,當然是程攻啦
pps:先祝福明天除夕愉快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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