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問:「你來參加婚禮,和屈雪松報備過嗎?」
前車之鑑在先,顧硯秋非常重視情侶之間的溝通。
程歸鳶淡淡斜了顧硯秋一眼,那感覺好像是一個小學生在給博士生指導作業,荒謬滑稽。
她說:「我交過的女朋友比你和林閱微吵的架都多,我怎麼可能會瞞著屈雪松過來呢?」
顧硯秋:「……」
事實上她從決定的那一刻就跟屈雪松說了,屈雪松的反應是……沒有反應,說了句「好,注意安全」,又問她和誰一起去,說是顧硯秋,屈雪松就放心不再問了,把程歸鳶給憋得,差點一口老血哽在喉嚨。
她是可以直截了當地問屈雪松心裡還有沒有嵇晗,但第一她問這個問題就代表不相信對方,萬一屈雪松來一個沉默呢,她不得堵心死;第二就是她交過的女朋友再多,也不如現在這一個來得深,她自己就是個浪的,推己及人,從不在乎對方的前任,但屈雪松不一樣,她身邊從來沒有能惦記一個人惦記十幾年的,這讓她無從參考。
想不通,就暫時先不想了,程歸鳶思忖,跟著顧硯秋來參加趟婚禮,興許就能釋懷了呢。屈雪松心裡那根刺或許是拔掉了,在她這裡卻如鯁在喉。
程歸鳶和顧硯秋並肩而行,遠遠地就看到了一身剪裁流暢的白色禮服的嵇晗,她戴了副無框眼鏡,斯文清秀,眼神清明溫潤,彬彬有禮地招呼著每一個人。
程歸鳶:「嘖。」
顧硯秋看了她一眼:「怎麼?」
程歸鳶:「我覺得她這身不太好看,顯得脖子短,你說呢?」
嵇晗個子高挑,五官也不差,無框眼鏡增添氣質,這身裝扮很配她。
顧硯秋猜她大約是酸水返到了喉嚨口,違心地附和道:「嗯。」
程歸鳶稍稍滿意,很快嘴角又沉下來,接著勉強自己要合乎禮儀又提起來,顧硯秋觀察著她,感覺她快精分了,索性不再看她,目光在場中尋找林閱微。
剛剛林閱微發消息跟她說先出來了,就在前廳,顧硯秋邁步上前,程歸鳶在她身後哎了一聲,跟著快步追上。
嵇晗迎了顧程二人,程歸鳶目光定在嵇晗臉上,嵇晗微笑回視,眸心平靜。
「微……咳。」顧硯秋已經看到林閱微了,朝她走過去。
「顧總。」
「林小姐。」兩人裝作不熟地打招呼,眼底都有笑。
「小程總。」林閱微臉上浮現幾分揶揄之色,喊著網上給程歸鳶新取的稱呼。
程歸鳶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問:「婚禮什麼時候開始?」
林閱微說:「下午。」
程歸鳶頓時皺了眉:「怎麼那麼遲?」
「一般不都是下午嗎?現在也沒幾個小時了。」林閱微看顧硯秋,不懂程歸鳶怎麼突然這麼急切,新娘又不是她,在這兒皇帝不急太監急的。
顧硯秋將林閱微往出帶了帶,耳語道:「她今天有點抽風,別管她。」
「哦哦哦。」林閱微再度看程歸鳶一眼,深以為然。
林閱微:「現在沒什麼事,我帶你們逛逛?」
顧硯秋欣然道:「好啊。」
程歸鳶說:「你們去吧,我自己隨便走走。」
林顧二人先走了,程歸鳶在嵇晗周圍不遠裝作不經意地晃悠著,其實是在觀察她的前情敵。論身高,嵇晗比她高,但是穿上鞋就太高了,顯然沒有自己這個身高合適,自己還能強行小鳥依人,嵇晗完全不可能;論長相,她可以直接出道,嵇晗拿什麼和她比;論性格,自己這性格不說天下第一,燕寧第一還是沒毛病的;論特長,她大大小小點亮了不少技能點,連頭髮都比嵇晗長。
綜合論述,嵇晗樣樣比不過她,可程歸鳶就是酸得不行。她從果盤裡拿了個檸檬切了,假裝這酸是檸檬本身,而不是來自她心裡的。
被檸檬酸得快無法管理表情,程歸鳶正想找水喝,斜里遞過來一杯水。
「謝謝。」程歸鳶下意識回道,扭頭才發現是嵇晗,程歸鳶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了。
嵇晗淡道:「你對我敵意很重。」
程歸鳶把嘴裡的水咽了下去,如果不是吐回去太失禮了她肯定吐回去了,說:「我有什麼理由對你敵意不重嗎?」
嵇晗說:「你這是無謂的敵意,屈……她不會願意見到你這個樣子。」
程歸鳶微怒:「你這是在跟我示威?」
嵇晗:「……」她語氣平和,溫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歸鳶感覺自己在她面前落了下風,顯得自己很不成熟,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便重整旗鼓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嵇晗上下看了看她,仿佛這麼久才第一次正眼打量她,她是想不到屈雪松會找這麼一個人,但再多的話她也沒有立場來說,鏡片後的眸光閃了兩下,溫言道:「今天是我的婚禮,希望你賣我兩分薄面,儘量無視我,我不想讓我未婚妻發現場中有一個人不祝福我們。」
程歸鳶:「???」她什麼時候不祝福了,她巴不得嵇晗和邵雅斯長長久久,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屈雪松面前了。
嵇晗不再多說,微微欠身:「失陪了。」她抬手招來侍應生,「給程小姐倒杯水過來。」
程歸鳶不在前廳呆了,去後院找林閱微和顧硯秋,人沒找到,反而一路上遇到好些人用八卦的目光打量她,屈雪松戀情熱度那麼高,有的一知半解的圈裡人也會想吃這口瓜。
找不到林顧二人,又被若有若無的視線當猴看,程歸鳶心裡煩悶,隨便找了個地方呆著了,她從手袋裡拿出手機,解鎖屏幕,也沒看到屈雪松給她發過來任何消息,知道屈雪松有通告,但不至於連條消息都沒空給她發吧,是發了不知道說什麼嗎,還是想問的人不是她?程歸鳶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可是頭腦是不由控制的。
程歸鳶眉眼間似有糾結,主動給屈雪松發了條消息,沒什麼實質意義的:【在幹嗎?】
沒回復。
程歸鳶心裡舒服了一些,給她找好了藉口,不是故意不問的,就是屈雪松工作忙而已。
耳旁聽得一陣歡笑聲,原來是幾個女明星在草地上打鬧,程歸鳶喜歡熱鬧,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近了幾步,那幾個女星玩得入迷,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有個女星一直笑著往後退,她面前的女伴臉色變了變,剛要開口提醒她,這女星一腳踩了個空,朝後跌去,程歸鳶離她只有幾步遠,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了對方,這女星看著不怎麼胖,人卻敦實,程歸鳶沒扶住,直接成了肉墊,被砸得輕輕嘶了一聲。
女伴們把跌倒的朋友扶起來,又去扶程歸鳶:「不好意思。」
程歸鳶擺手:「沒關係。」
她今天特意穿了褲裝,也沒有什麼走光風險。
「你是……」一個女星指著她,「雪松姐的女朋友嗎?」
程歸鳶立馬勾起笑容:「是啊。」
接著程歸鳶就被拉進了這幫小姐妹的隊伍當中,沒多久,打成一片,被婚禮的攝像拍攝下來。
婚禮前一個小時,林閱微和顧硯秋暫別,回到了後台。邵雅斯坐在梳妝鏡前,身後垂著婚紗長長的擺,白如堆雪。她身邊還有一個女伴,那人本來和邵雅斯小聲說著什麼,一看她回來就噤了聲,沖林閱微笑了笑。
林閱微一側眉梢微動,那女伴找了個藉口出去,林閱微搬了張凳子在邵雅斯身旁坐下,看著那位女伴的背影:「她說了什麼?」
邵雅斯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耳環,淡淡笑了下,不諱言道:「說你的壞話,我左耳進右耳出了。」
林閱微:「是想巴結你?」
邵雅斯:「是啊,想和我搞小團伙,想要資源。」
林閱微唇角勾起一絲不屑,嗤道:「現在的人。」
邵雅斯接上:「很多這樣的人。」
林閱微:「關鍵是不知道身邊怎麼突然就有了這樣的人,不是很可怕嗎?」
邵雅斯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輕笑:「還好,堅持本心就好了。」
林閱微看著她的眸光深了一些,她不知道邵雅斯還堅持著本心沒有。以前的邵雅斯是不會放任別人在她耳邊詆毀自己的,錄節目的時候林閱微因為水平線之下的演技、和演技完全不符的超高人氣,在參賽成員中引起過不滿,被全網黑最厲害的那段時間,有人曾當著她的面說她壞話,林閱微沒覺得有什麼,邵雅斯卻是直接沖了上去,把那人推了個趔趄,後來差點打起來,被別的成員拉開了。
能夠一直美好的,大抵只有記憶。
林閱微偏開頭,聽到了從心底發出來的嘆息。
林閱微已婚,雖然大眾不知道,按照傳統是不能當伴娘的,所以她只是作為女伴出席,並且在捧花朝人群里飛過來的時候,特意朝後退了一步。
拿到捧花的是說林閱微壞話的那位,很高興地祝福了嵇晗和邵雅斯百年好合、幸福一生。同時感謝邵雅斯將幸福傳遞給了她這個好朋友,云云。
婚禮就這麼結束了,回程顧硯秋和林閱微同一趟航班,但兩人沒有一起走,林閱微留下來陪邵雅斯說了幾句話,之後再趕到機場。
兩人在VIP候機室遇到,但趕著這趟回去的不止她們倆,候機室里跟明星見面會似的。顧硯秋隔著兩個座位看她,感覺她臉色不大好,本來是想等回去再問的,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
顧硯秋:【怎麼了?】
林閱微:【沒什麼,就是有點難過】
顧硯秋:【為什麼?】
【邵雅斯變了】
林閱微打下這幾個字,喉嚨發緊,連忙端過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顧硯秋:【人都是會變的】
林閱微:【那你呢?】
顧硯秋:【我當然也會】
林閱微朝顧硯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顧硯秋抿著唇,無比鄭重地看著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按著。
林閱微又收到一條消息,目光定在屏幕上,驀地彎了彎唇。
顧硯秋:【變得更愛你】
她再度抬頭,顧硯秋趁著沒人注意,沖她露出自己雪白整齊的牙齒。
林閱微輕輕地咳了一聲,忍住自己快出聲的笑,重新低頭。
身旁的程歸鳶手肘懟了懟顧硯秋胳膊:「注意點影響。」
顧硯秋睨她一眼,一箭穿心道:「屈雪松回你消息了嗎?」
程歸鳶看了眼手機,沒有。
顧硯秋終於能報仇了,不無快意地說:「快一整天了吧,她這麼忙嗎?」
程歸鳶把臉埋進桌上攤著的雜誌里,臉滾雜誌。
登了機屈雪松總算有時間搭理她了,不咸不淡地回過來一句:【什麼時候起飛?什麼時候到家?】
程歸鳶回:【馬上起飛,明天到家吧】
屈雪松:【嗯】
程歸鳶看著屈雪松的頭像,點擊發送視頻請求,意料之中的拒絕。屈雪松說:【不方便】
程歸鳶:【這一個星期每次找你視頻都說不方便,什麼時候方便你告訴我】
她發完以後感覺這句話火氣有點大,立馬撤回了。
可屈雪松已經看到了,沒有跟著發火,依舊淡淡回:【方便的時候自然方便】
程歸鳶眉頭突然皺緊,把這一周以來她們倆的聊天記錄都翻了一遍,總算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她向來敏銳的感知在這件事上居然阻滯了這麼久,程歸鳶照著屈雪松給她的行程表,定了從燕寧到目的地的機票,待會兒下了機直接轉機過去。
顧硯秋看著身旁低落了一整天,莫名再度恢復元氣的程歸鳶,歪了歪頭,問:「你怎麼了?」
程歸鳶歸心似箭,坐立不安,沒有心思聊天,何況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明白,搖頭道:「沒怎麼,還有多久到?」
顧硯秋:「……還有十分鐘起飛。」
程歸鳶:「好的吧。」
程歸鳶低頭打字:【我明天中午或者晚上到你那裡,我有話跟你說】
屈雪松回:【麼麼噠】
程歸鳶:「哈哈哈哈。」她就知道是因為這件事,她敲了兩下自己的腦門,自己真是太蠢了。
顧硯秋默默離程歸鳶遠了一點。
第二天早晨,飛機在燕寧機場降落,顧林二人一前一後回家,程歸鳶則是轉頭去了屈雪松所在的城市,她沒再給屈雪松發視頻邀請,而是隔一段時間就給她發條消息。
【我上飛機啦】
【降落啦】
【打車去酒店了】
【還有三十分鐘車程】
【二十五】
【二十四】
……
一直倒計時到【1】,她一腳跨進了酒店大門,屈雪松的助理已經在大廳等她了,帶她去了屈雪松的房間,讓她先等會兒,屈雪松的通告還沒結束。
「程小姐餓不餓?餓的話我給你……」
「不用不用。」程歸鳶打量著屈雪松的房間,擺手道,「你回去跟著屈雪松吧,我這裡用不著人。」
助理為難道:「可屈老師讓我在這聽你的吩咐。」
程歸鳶看她一眼,應道:「那也行,你玩會兒手機吧,我真沒什麼吩咐。」
助理哪敢玩手機,就杵在那。
程歸鳶想在屈雪松睡過的床上打個滾都得注意形象,她指了指房門的方向,「那個……我想睡會兒覺。你看……」
「好的。」助理拉開房門,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程歸鳶從行李箱裡找出睡衣換上,在屈雪松床上打滾,床頭柜上還有屈雪松的書,程歸鳶隨手翻翻,找到書籤那頁,看見書籤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驀地笑了出來。
飛機上呆了快一天一夜。她有點困了,但不想睡,想等屈雪松回來第一時間看到她,於是靠在床頭打瞌睡,瞌睡打到一半想起來自己沒刷牙,萬一回來屈雪松要吻她,先去把牙刷了,盥洗室里居然有兩套看上去就是屈雪松自備的牙具,一套粉的一套藍的,粉的已經用過了,程歸鳶挑了藍的,在充盈的幸福感中刷牙洗臉,順便洗了個澡。
耳畔傳來房卡貼近晶片的滋滋聲,程歸鳶猛然睜開打架的上下眼皮,就見屈雪松從一片白光中走出來——她眼睛還有點不太適應光,重影。
到了床沿,四個屈雪松合成了一個。屈雪松把快滑進被子裡的程歸鳶往上撈了撈,柔聲問:「困了?」
程歸鳶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沒有。」
屈雪松:「困了先睡會兒。」
程歸鳶撐著坐直了身子,一腦門猛地磕在床頭,咚的一聲,這回是真清醒了,快腦震盪了。
屈雪松:「……」
程歸鳶倒抽著冷氣:「我不睡,想和你說話。」
屈雪松目光一軟,說:「傻不傻?」
程歸鳶定定地望著她,說:「傻。」
屈雪松明白她在說什麼,明知故問道:「哪裡傻?」
程歸鳶說:「自己吃醋不告訴你,跑去參加你前任婚禮,東想西想生悶氣。」
屈雪松摟過她,吻吻她撞得通紅的腦門,低聲:「知道就好,我和她早就結束了,如果沒有徹底放下,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在你眼裡難道是這樣的人嗎?」
程歸鳶嘟囔:「我只是覺得你太長情。」
屈雪松說:「對。」
程歸鳶抬頭,不滿:「你……」
屈雪松說:「只對你長情,不好嗎?」
程歸鳶:「唔。」
她有點兒開心了。
程歸鳶問:「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直說對她沒感覺了就好,非要讓我猜。」
屈雪松反問:「我說了你信嗎?」
程歸鳶點頭:「信啊,你說什麼我都信。」
屈雪松又問:「那你還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嗎?」
程歸鳶一噎。
她應該還是會去的,參加婚禮這事和屈雪松關係不大,是她的心有芥蒂。
屈雪松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看看,我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反倒你親眼見了她,就會覺得我和她真的只是過去時了,她有邵雅斯,我有你。」
程歸鳶想了想,確實是。
屈雪松:「給你一個解心結的機會,還有,我是真的生氣你不直接問我,你不是有過那麼多女朋友嗎,你豐富的經驗去哪裡了?」
程歸鳶側了側臉,臉頰貼上她的手掌,不好意思道:「我知錯啦,我以前不是沒吃過這種醋嘛。」
屈雪松好奇道:「那你以前吃什麼醋?」
程歸鳶回憶道:「沒怎麼吃過醋吧,都是小事情,實在讓我不舒服就分手了。我那些……咳,那什麼吃醋比較多,她們都黏我。」
屈雪松聽不出情緒地「哦」了一聲,斜她:「那我不黏你,豈不是讓你很沒有攻君的尊嚴。」
「什麼攻?哪來的攻?沒有這回事。」程歸鳶驚惶四顧,嬌柔地偎進她懷裡,「我只是被你所迷的小受受而已,我黏你,你可千萬不要拋棄人家。」
她雙臂柔軟靈活如藤蔓,柔柔環住屈雪松的後頸,仰頭邀吻的姿勢,媚眼如絲地主動勾引她道:「屈姐姐,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人家想要嘛。」
屈姐姐心神蕩漾,去仔仔細細地洗了三分鐘手,讓她當了一回真正的小受受。
躺在床上,程歸鳶挑了一撮屈雪松的頭髮放在掌心,心裡始終有疑問,支支吾吾地問她:「你和嵇晗是怎麼開始的……」
屈雪松看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思索一番,說:「我和她是同學。」
程歸鳶突然放下頭髮,往她懷裡一紮:「算了你別講了,我不想聽。」
屈雪松失笑,手摸到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程歸鳶搖頭:「不聽不聽,王……美人念經。」
「沒讓你聽。」屈雪松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一隻手牽著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指尖,笑道,「你自己滿足了,不管我了嗎?」
程歸鳶眼睛眨啊眨。
屈雪松覺得自己這次算是以身飼虎了,按照程歸鳶的一貫作風,就夠她受的了,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果不其然她這一晚上再也沒有神志清醒的時候。
林閱微在燕寧落地後直接去了電視台,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無暇再去思考旁的事情。
另外,陳萱通知她上次去試鏡的電影通過了,片方正在和公司討論合同條款,等確定以後讓她去公司簽一下合同,預計11月份進組。
林閱微歪在保姆車的座椅里,在去機場的路上,掛著耳機聽陳萱說話。
「還有一個綜藝,邀請你去當飛行嘉賓,經營體察類的,你會做飯嗎?」
「會一點。」林閱微回答。
陳萱打趣她:「我以為像你們這種千金小姐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
林閱微笑說:「您能不逮著機會就損我麼?我知道錯了。」
陳萱哼了聲,道:「我還沒消氣呢,起碼髮際線後移了一厘米,我今天早上來公司我女兒跟我說,我長了白頭髮,還給我拔了幾根,唉。」
林閱微直樂。
陳萱沒好氣:「還笑,你知不知道那個綜藝也請了顧硯秋?」
林閱微:「!!!」
陳萱:「怎麼樣,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林閱微:「節目方故意的吧?」
陳萱往辦公椅里靠了靠,懶散道:「當然是故意的,現在你們倆熱度多高啊,緋聞鬧得滿天飛,節目組如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林閱微:「可按照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參加這種綜藝節目的,娛樂性質太強了,而且也不是國民級的綜藝,對提升知名度沒有任何幫助。」
顧硯秋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先前參加的那個綜藝可是二十年的老牌節目,完全是為了天瑞打GG去的,這麼個小綜藝請得到她?
陳萱清咳兩聲:「你確定她不會因為你去,而自降身價答應嗎?」
林閱微:「……」
「所以……」陳萱暗示,「你懂我意思嗎?」管管你家那口子。
林閱微點頭:「懂了。」
讓顧硯秋克制。
回家以後,林閱微問起來那檔綜藝節目邀請的事,顧硯秋說:「有,昨天剛發的邀約,我還沒有回覆,怎麼了?」
林閱微說:「那個節目也邀請了我。」
顧硯秋眼睛瞬間一亮:「那我也——」
林閱微伸手:「冷靜!」
顧硯秋眨眨眼睛。
林閱微苦口婆心:「這檔綜藝不夠檔次,你不能為了我讓自己降了逼格,你是個企業家不是個明星,頻繁上綜藝露臉對你沒有好處,反而有過度營銷之疑,對天瑞也是弊大於利。」
林閱微見她表情略有鬆動,趕緊趁熱打鐵道:「陳姐說,我們倆緋聞熱度夠高了,再同框很危險,我們就白隱瞞這麼久了。」
到時候參加同一個節目,眉目傳情是沒辦法控制的,被戳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顧硯秋看著她。
林閱微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
良久,顧硯秋點頭說:「你說得對,那我就拒絕了。」
林閱微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顧硯秋突然笑出聲。
顧硯秋本來就沒有打算參加那個綜藝,她雖然狂熱地追自己和林閱微的cp,但不代表沒有理智。為了同框犧牲那麼大,不值得,賠本生意不能做。之所以一直不說,是因為林閱微一本正經地勸導她太有趣了。
林閱微奇怪:「你笑什麼?」
顧硯秋說:「沒什麼,在你沒有我紅之前,我是不會曝光的,我還要讓你蹭熱度呢。」
林閱微笑道:「我謝謝你了。」
顧硯秋眼睛彎起來,伸出雙手:「來,抱抱我未來的大明星。」
林閱微回燕寧的第四天,邵雅斯婚禮後的第五天,由名導仇仲愷導演,其子仇遠安領銜主演,邵雅斯、林閱微等主演的架空歷史巨製《懷璧》全體主創人員投入了聲勢浩大的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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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留言肯定又賊少,快來繼續寵愛石榴哇,昨天寵愛的繼續,漏了的現在補上也來得及鴨
走過路過按下爪子評論呀^_^
大型林顧公開現場準備,微微大紅大紫準備,屈臣氏婚禮……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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