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師,你有沒有發現顧硯秋和程歸鳶最近有點神神秘秘的?」林閱微往回看了眼,顧硯秋和程歸鳶兩個人一人一個小馬扎,腦袋挨著腦袋,嘴巴一張一合沒停過,似乎在商量什麼事情。
離林顧二人公開過去了兩年,屈雪松和林閱微合作主演的電視劇播出後反響很好,兩人的熒幕cp紅紅火火,一騎絕塵,台前幕後都是一副「恩愛」樣子,cp超話常年霸占前三,二位的伴侶私底下喝了十缸的醋尚且不夠。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也可能是兩個人一起琢磨後鼓搗出來的,顧硯秋和程歸鳶也開始組cp了,屈林二人都是動不動出去跑通告的職業,偶爾還要去國外,很少在燕寧本市呆著,程歸鳶再能跟時間長了也受不了,而且屈雪松心疼她旅途奔波,不讓她過去那麼頻繁。
所以顧程二人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較多,有時候出去吃個飯、逛個街,程歸鳶拍了照@顧硯秋,顧硯秋就在她微博下回復,不時還轉發兩條。顧硯秋控制著提起程歸鳶的次數,要比林閱微的二分之一要少。
不過不知道是兩個人沒有屈林二人紅呢,還是天生沒有cp感,先前沒公開的時候,程歸鳶和顧硯秋在酒吧露個臉還能收穫一堆cp粉,現在營業也吸不了多少cp粉。
程歸鳶:「我覺得是我和屈雪松在微博秀恩愛秀得太多了,網友一看我和你就是假的。」
顧硯秋不以為然道:「還不是因為你糊?糊比不配擁有cp,我和屈雪松的cp粉都比你和屈雪松要多,你知道嗎?」
程歸鳶:「……」
她竟然無法反駁。
可能是真的糊逼沒有人權吧,顧硯秋——微博「網紅」頂流,上次一條為了慶祝林閱微拿到白玉蘭視後抽獎的微博能被轉上幾百萬;屈雪松,一如既往的高人氣,她現在自己開工作室當老闆,接的戲沒有以前多,但是每年都有一部戲霸屏曝收視率;林閱微更不用說了,現在儼然是90後四小花旦的領頭羊,她得了白樺的重視,身上掛著頂奢代言,已經開始進軍電影圈,但現在電視電影沒有那麼涇渭分明,她也會挑電視劇本,和屈雪松一樣,貴精不貴多。兩部和屈雪松搭檔的電視劇取得的反響都很好,有一部還成了當年的收視冠軍。
相較來說,程歸鳶的頭銜是屈雪松的女朋友,顧硯秋的好閨蜜,林閱微的情敵?第三個出處已經無處可考了,總之程歸鳶在她們四人當中,就是不配擁有姓名的人。
顧林、屈林兩個cp紅紅火火,顧屈雖然特別邪,但架不住兩個人粉絲基礎都很龐大,隨手一拍,就能炸出來一大片的cp粉。
顧硯秋突然皺起眉頭,說:「要不算了吧,跟你炒cp,我都被吸血了,到時候把你扶貧扶起來了,又有人去搞你和林閱微的邪教怎麼辦?我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程歸鳶:「???」
什麼玩意兒?
她是不混飯圈的,不知道這些「專業」名詞。
於是現上網查,吸血是什麼意思,扶貧又是什麼意思,查完抬頭一看,顧硯秋已經走了,趁著休息時間施施然去了中央拍攝區,找林閱微卿卿我我去了。
她們兩個當年公開弄得微博崩潰,沸沸揚揚,現場就有不少cp粉,尤其是小女生,一見顧硯秋站起來,就開始眼冒紅心,兩手捂著嘴,啊啊啊地小聲尖叫。
程歸鳶:「嘁。」
她也去找屈雪鬆了,卻迎來現場女生不少敵視的目光。
程歸鳶:「???」
屈雪松的女友粉非常多!把她當情敵!還有就是站屈林cp的也非常多,把她這個正主當成邪教!
程歸鳶委屈,片場收了工,在電梯裡就往屈雪松懷裡拱,屈雪松比她矮,給她一拱就拱到了電梯的角落裡,她助理見怪不怪,淡定地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
屈雪松摸程歸鳶的腦袋,好笑道:「怎麼了這是?」
程歸鳶瓮聲瓮氣地說:「顧硯秋欺負我。」
屈雪松毫無波動:「她怎麼欺負你了?」
程歸鳶把白天她們倆的對話說了。
屈雪松說:「她說的是事實啊,你本來就不是娛樂圈的人,沒有粉絲很正常。」
程歸鳶生氣了:「連你也欺負我!」
屈雪松瞟一眼助理,手在她下巴處摸了摸,耳語道:「誰欺負誰,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好意思顛倒黑白?」
程歸鳶眉開眼笑,趁助理不注意,偏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地咬了一下,氣聲道:「我現在就想欺負你怎麼辦?」
屈雪松一把推開她,微笑:「不怎麼辦。」
程歸鳶不依不撓地撩她:「寶寶,我們玩電梯普雷好不好?」
饒是屈雪松見慣了她沒臉沒皮的尺度,此番不由也被震驚了,她助理可還在呢!這還是在賓館的電梯裡呢!這個人怎麼這麼……
程歸鳶嗯了聲,提前說出了她的心裡話:「我不知羞恥。」
屈雪松:「……」
程歸鳶笑聲清亮。
電梯門開了,助理貼邊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二人視野里。程歸鳶眯眼望了望對方,深感欣慰道:「你這個助理現在越來越會辦事了。」
屈雪松象徵性拍了下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程歸鳶反手握住了,低頭親了一口她指尖,笑眯眯。
屈雪松懶得搭理她,由著她一路擁著自己肩膀進了賓館房間,好好地「不知羞恥」了一番。
一開始屈雪松對她在這方面經驗豐富還是有點膈應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釋懷,反而從中得了不少利。成年人需要學會享受,而程歸鳶對於「享受」這兩個字簡直做到了極致。
屈雪松甚至會想,假如她那時候不是被程歸鳶騙著上了她,而是程歸鳶先上的她,她會不會因為對方高超的床技直接拜倒在對方的長裙下。
程歸鳶哈哈大笑,說:「不會的,你那麼保守的人。」
屈雪松不贊同道:「萬一呢?我也是有欲望的好嗎?」
程歸鳶搖手指道:「不不不,你就算喜歡和我上床的感覺,也不會說出來,只會在心裡默默地想,然後自己安慰的時候會想著我給你的感覺。」
屈雪松:「……」
程歸鳶托著下巴:「那這樣也不錯啊,有一就有二,早晚有一天你沉迷我的肉體無法自拔,走腎到走心。」
屈雪松:「那你叫作者重寫啊。」
程歸鳶:「算了,作者那麼懶,能給我們一個完滿的結局就不錯了。」
屈雪松:「等等,我剛剛好像失憶了,我說了句什麼來著。」
程歸鳶一臉茫然:「我也是。」
屈雪松:「不管了,這不重要。」
程歸鳶說:「要不我去找個同人寫手給我們寫小說吧。」
屈雪松勾過她脖子,將她拉下來壓在自己身上,吻著她的唇角,呢喃道:「同人寫手都是假的,你要是喜歡這種劇本,我給你演。」
有一個演員女朋友是什麼樣的感受?程歸鳶表示再也不需要找同人寫手了,她想要什麼劇本,屈雪松給她私人訂製,自編自導自演。今天霸道總裁走腎,明天賣花姑娘走心,沒有屈雪松做不到,只有程歸鳶想不到。
但有一個劇本,屈雪松沒有演過,程歸鳶已經盤算很久了。
這部戲殺青以後,林顧屈程四人打算一起出去旅個游,為什麼要四個人一起呢,因為林閱微和屈雪松太忙了,旅遊計劃是另外二位制定的,包括路線、住宿、吃喝全是顧程安排,屈林二人只負責到時間出兩個人就行了。
林閱微剝了個橘子,遞給屈雪松一半:「屈老師,上回你說工作室要簽個新人,叫李什麼的,簽了嗎?」
屈雪松:「沒簽,這人人品有問題,我怕簽個定時炸|彈進來就算了,再說我最近想歇一歇,帶不了新人,先擱置吧。」
林閱微沉吟道:「我給你帶?」
屈雪松笑道:「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現在還在打基礎呢,別拿了個視後就飄了,新人是那麼好帶的麼,別到時候惹得一身騷,你現在走的刷逼格的路子,愛惜羽毛吧。」
林閱微:「好嘞。」
她扭頭看了看在沙發上鼓鼓搗搗的兩個人,揚聲道:「好了沒有,還出發嗎?」
程歸鳶忙裡偷閒似的回她一句:「出發啊。」又低頭和顧硯秋繼續嘀咕了。
林閱微和屈雪松莫名其妙。
又過了一會兒,顧硯秋先站起來,往樓上走去,到樓上拐角的時候往下喊了一句:「微微,你上來一趟。」
林閱微看看屈雪松,滿頭霧水地上去了。
屈雪松等林顧二人走後,推過玄關門口的兩個大行李箱,對程歸鳶說:「她們倆估計有什么小秘密,我們到外邊等吧。」
屈雪松眨了下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點頭應了:「好。」
樓上,林閱微一上來就沒見到顧硯秋人了,兜里手機響了一下,顧硯秋給她發了條微信:【走廊盡頭的房間】
林閱微:「???」
怎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林閱微看向走廊盡頭,一步一步走過去,或許是她們倆生活太平靜了,提前進入了老婦老妻的生活,這會兒她竟然有點緊張,心跳加速。
那間房間的門關著,沒上鎖,林閱微握住門把,往下一擰,吱呀一聲推開。
房間裡飄滿了七彩的氣球,顧硯秋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女士西服,單手後背,側身站在一台大屏幕前,林閱微環視了一圈四周,笑著問:「你這是幹什麼?還有,你衣服怎麼換得這麼快?」
顧硯秋緊張道:「我、我……」
林閱微忍俊不禁,兩手下壓:「慢慢說。」
顧硯秋遙控按了下開始。
屏幕里出現了畫面,林閱微好奇地看過去。
禮堂門大開,賓朋滿座,一對穿著婚紗的璧人站在慈祥的神父面前。
神父神情和藹虔誠,詢問著她們的意願。
-林閱微小姐,無論貧窮、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顧硯秋小姐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我願意。
五年前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熟悉又陌生,林閱微微微睜大眼睛:「這是……」
顧硯秋和她一起看,回答說:「這是我們以前舉辦婚禮錄的視頻,只有媽媽那裡有,我問她要過來的。」
林閱微啞然失笑。
她都不知道冉青青還藏了這麼一手。
接著是她們同台的視頻,林閱微挑選了顧硯秋作為幸運粉絲,一起上台做遊戲,不知道顧硯秋從哪裡弄到的,比網上已經流出來的任何視頻資料都要清晰。
視頻里兩個人尚有些生疏,但顧硯秋眼睛裡已經多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顧硯秋在畫面外說:「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
再是林閱微出道的那個晚上,鏡頭閃過場下的觀眾席,定格在某個用力鼓掌的女人身上。
顧硯秋低頭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有點糊,我盡力了。」
林閱微心裡又暖又熱,看了她一眼,溫柔道:「沒事,我認得出來。」
再是慈善之夜,那天兩個人在直播里沒什麼同框,顧硯秋把屏幕分成兩半,一邊放一個紅毯視頻。
再是公開,兩人的微博,三周年快樂。
林閱微的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後來的每一次共同參加活動,每一次在鏡頭下的,抑或是別人錄的不在公眾鏡頭下的,顧硯秋和林閱微。
畫面戛然而止。
林閱微眼皮溫熱,意猶未盡地皺了下眉,卻看到畫面再次動起來。
「微微。」屏幕里出現的是顧硯秋的臉,看她周圍的布置是在公司的辦公室,顧硯秋手摸著腕上的佛珠,林閱微從她的動作已經看出了她的緊張,不由得一笑。
視頻里的顧硯秋說:「微微,第一個五年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五年裡我過得很開心,這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我還想陪你過以後的每一個五年,十年,五十年。」
「我……」
林閱微注意到她眼睛往下瞟了一下,直接笑出聲,錄視頻還看稿子的嗎?
顧硯秋卻在此時抬起頭,洞察似的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在看稿子,我沒有寫稿子,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大哥。」
「好的。」這視頻是顧飛泉錄的,顧飛泉把鏡頭往下搖,並沒有在桌上看到稿子。
視頻里的顧硯秋:「好,總算拖延了一點時間,我有件正事要和你說。」
看視頻看得專注的林閱微並沒有發現她身邊站著的顧硯秋本人悄悄地離開了。
視頻里的顧硯秋從辦公桌底下變出了一大捧花,手也從兜里摸出一枚鑽戒。
林閱微瞠目結舌,徹底呆住了。
「我知道我們的開始並不那麼美好,哪怕你並不介意,但我一直想補償你一次正式的求婚。」視頻里的顧硯秋從辦公桌後出來,對著鏡頭單膝跪地,掩飾不住的緊張:「微微。」
鏡頭裡和鏡頭外的聲音突然合在了一起。
林閱微霍然轉頭,眼底熱氣不受控制地上涌。現實的顧硯秋單膝跪在她面前,眼睛裡星辰閃爍,兩個顧硯秋一起認真地問道:
「你願意嫁給我,陪伴我一生一世嗎?」
林閱微呆愣了兩秒,蹲下來用力抱住對方,眼淚跌落在她肩頭:「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這樣會顯得你很不矜持。」顧硯秋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來,我給你戴上戒指。」
林閱微左手已經有婚戒了,顧硯秋給她戴在了右手上,吻去了她臉上的眼淚,相視一笑,兩人重新抱在一起。
樓下。
程歸鳶一個人推著兩個大行李箱出來,屈雪松要伸手幫忙,程歸鳶義正詞嚴拒絕道:「怎麼能讓你幹這種粗活呢,讓你老攻我來。」
屈雪松朝她翻了半個白眼,沒堅持。
兩人到了車前,程歸鳶掏鑰匙解鎖,朝後備箱抬了抬下巴,神情自然無比:「屈雪松,你幫我後備箱開一下,我把行李箱放進去。」
屈雪松不疑有他,直接開了後備箱,愣住了。
滿滿一後備箱的粉色玫瑰,其間點綴著滿天星。
「屈雪松。」程歸鳶忽然喊她,那種語調,是屈雪松從來沒有聽過的嚴肅和凝重。
屈雪松想到了一個可能:「你這是……」
程歸鳶非常非常認真地看著她,說:「我要和你求婚。」
屈雪鬆氣定神閒地挑眉:「所以?戒指呢?」
「噢,戒指,我戒指呢?」程歸鳶緊張過度,手忙腳亂地摸出了戒指,接著撲通跪了下來。
屈雪松聽著都替她膝蓋疼。
別人都單膝跪地,怎麼輪到她就雙膝呢?
忍著沒有笑。
程歸鳶自己也意識到了,但現在她再換成單膝就是打自己的臉,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三年來朝夕相對的面孔,一字一句地問:「你願意讓我在你的戶口本上加上我的名字嗎?」
屈雪松涼涼地開口:「我戶口本跟我爸媽一起的。」
程歸鳶:「……」
那她就換一句,還是最傳統的好了。
程歸鳶指尖掐著指腹讓自己冷靜下來,清了清嗓子:「屈雪松,你願意——」
話未落,屈雪松已經彎腰深深地吻住了她。
「我願意嫁給你。」
程歸鳶仰頭先和她接了個吻,止不住地眉開眼笑,但她堅持把話問完,不然以後回想起來總覺得不夠完滿:「你願意嫁給我嗎?」
屈雪松看著她的眼睛,再回答了一遍:「我願意嫁給你。」
程歸鳶想了想,還問:「你願意娶我嗎?」
屈雪松含笑答:「我願意。」
程歸鳶滿意了,給屈雪松無名指戴上戒指,推她進了副駕駛,她自己坐進了駕駛位,驅車離開別墅。
屈雪松回頭看看:「不等她們倆了嗎?還有行李也沒拿呢。」
「不著急。」程歸鳶雙手握緊方向盤,前所未有地堅定直視前方,眼睛亮得驚人,「我們先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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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到,我先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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