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梟一點都沒有做準備的意思,塔贊就算再著急也沒用,只好暫時妥協。
不過他沒那麼心大,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是睡不著,乾脆開始打坐。
陰童子之後,他元氣大傷,現在身體虧虛得厲害,就指望這次的崑崙山之行讓他重返巔峰。
要是出了岔子,不僅可能徹底跌落谷底,還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他知道,這次陰童子的事情絕對和那個九爺脫不了干係。
或許楊梟說得對,九爺身邊的眼睛多,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動手,可不代表他永遠不會下手。
得罪了他那種人,光防著沒用,要麼讓他知道惹不起,要麼就讓他知道你的價值比一個陰童子高得多。
可現在的塔贊,無論哪一種他都辦不到。
一共開了兩間房,現在這間屋子裡就只有他和楊梟。
等他打坐睜開眼的時候,楊梟已經睡著了。
委員會的人已經到這裡一個多星期了,他們對周邊的環境比自己了解的多。
這種情況下楊梟不早做打算,卻還在這裡睡覺,也不知道該說他鎮定還是狂妄。
他站起身來走到楊梟面前,因為光著腳,他走路沒有聲音。
看著沉睡中的楊梟,塔贊眼裡閃過一抹陰鷙:他之前就有預感,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危險角色。
楊梟的實力到底如何,他至今沒有探出一個底來。
之後到了崑崙山,龍駭再大,真龍之氣也絕對是僧多肉少。
這種情況,自己一個半廢之人,拿什麼去和楊梟爭?
雖說和委員會那幫人合作也有風險,但起碼那幫人身份敏感,在內地他們不敢把動靜鬧得太大。
楊梟就不一樣了。
如果自己現在殺了他,會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塔贊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袍子裡,不知道握住了什麼東西,盯著楊梟的眼神也越發危險。
房間裡只有一台吊扇,此刻正「呼哧呼哧」地轉動著,噪音將塔贊自己的心跳聲遮蓋掉,窗外的陽光也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密閉的空間內,人的呼吸都被拉長。
最終,站在楊梟床邊的那道身影沒了。
塔贊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但他身上有錢三一的蠱,目前還不敢走遠。
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本來還在沙發上睡覺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滿臉寒意:「老塔,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下午七點半,楊梟三人已經在民宿外集合。
謝允掃了一眼:「老塔呢,跑路了?」
這時候其實塔贊跟著還是跑路對他們影響其實都不算太大,畢竟地圖已經到了他們手裡,三個人都有備份。
楊梟聳了聳肩:「估計尿急吧,年紀大了嘛,尿頻尿急很正常。」
「不是吧,你和他一個屋都不知道?」謝允睜大了眼睛。
「我又不是他爹,咋的上廁所還要我幫他扶著?」楊梟翻了個白眼。
正打算打個電話找他,塔贊倒是自己出現了。
和之前一樣,他總是那副看著就心情不好的樣子,一張皺巴巴的老臉看誰都像債主。
「走吧。」
對於他離開去幹嘛,他自己一點解釋都沒有,楊梟也不問。
四人上車出發,很快就抵達了布達拉附近。
車剛停下,謝胖子就掏出墨鏡給自己戴上,解開安全帶下車:「嘶,人有三急,我現在身體裡有一股洪荒之力必須得現在釋放一下。」
看他要跑路,楊梟一臉無語:「不是吧老謝,說好的通力合作,人都還沒見到你就要溜號?」
謝允齜牙一笑:「老楊啊,你的實力我是相信的,但是咱們好歹給自己留條後路是不?萬一要是出了事兒,我這不還能給你們仨一塊兒撈出來麼?」
「滾滾滾,我懶得聽你扯淡。」楊梟揮揮手。
「放心,兄弟我這顆心和你同在!」謝允握緊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楊梟。
楊梟被氣笑了:「要不你人在一下呢?」
「嘿嘿,你放心,該在的時候我必然是在的。」
說完,謝允直接轉身溜了。
錢三一臉色煞白的一撇嘴:「我就說這胖子不靠譜,瞧見沒,這是想跟咱們隱藏實力呢。」
「別管他,本來就是臨時合作。」對於謝允的離去,楊梟沒放在心上。
他想隱藏實力,楊梟也不在乎。
塔贊看了一眼楊梟,沒說什麼,他早知道謝允和楊梟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了。
「呵呵,讓你早做準備你不聽,現在人還走了一個。人要是真有心試探,你連褲衩子都不剩下。」他冷哼了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塔啊,我說你別這麼悲觀嘛。」楊梟淡定道:「對方既然把位置選在布達拉宮,就說明不會鬧出什麼大事,咱們等著就好。」
作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想要在沒有任何資料的情況下準確地找到合作夥伴,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不靠譜的遊戲。
不過對方這麼是定的,楊梟居然也配合了。
他摩挲著下巴,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裡面除了當地人的,人數最多的就是遊客。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楊梟嘴角微微勾起:「再說了,他們能試探我,我就不能試探他們麼?」
不過話是這麼說,可眼看著時間都要到八點了,楊梟還賴在這裡,壓根兒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塔贊等不及了:「你還不打算下去找人?萬一委員會那邊覺得你怕了,真不合作了怎麼辦?」
「你總這麼著急幹什麼呢?」楊梟轉著一枚銅錢玩:「老塔啊,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好歹咱們也有一半地圖。不跟咱們合作,他們也去不了那地方。所以啊,他們說不合作也就是嚇唬嚇唬你呢。」
「呵呵,我看不一定。」塔贊有自己的看法:「他們委員會的好東西可不少,說不定根本不缺這具龍駭,但咱們……」
「老塔,」楊梟打斷了他,聲音冰冷:「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人會嫌錢多,在咱們圈子裡也一樣。」
塔贊張了張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