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謙給楊梟留了一個號碼，告訴他到地方之後直接打這個電話，他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結果剛到地方就碰見了一個熟人。
「楊先生你們好，吳先生讓我在這裡等著幾位。」小劉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夜色下都能看到皮鞋反光，禮貌地微笑著在目的地迎接他們三人。
相比之下，楊梟一身修仙裝，閻北已經脫了外套露出了裡面的黑色背心和一身結實的肌肉，錢三一就更別說了，他的穿著打扮就沒正經過。
楊梟摸了摸鼻子：真不知道究竟是誰接待誰。
「小劉，怎麼是你來啊？」
這位小劉是吳世謙的生活助理，說是助理，實則職位不低，在一些單位里說話都有些分量，可謂是年少有為了。
「吳先生說了，你們幾位做的事情需要絕對保密，換做別人來他不放心。」小劉微微一笑，解釋了一句。
「行，那就麻煩你帶路吧。」
此時是晚上十點，鑫源百貨已經關門了。
趙剛聯繫了負責人，暫時將那間廁所以整修的藉口封了起來，不過周邊並沒有派人嚴密把手。
一來是這件事的性質太惡劣，鑫源百貨人多口雜，一旦傳出什麼風聲只怕會引起不好的後果。
二來這事兒放在官面上來說就是封建迷信，不能因為一個所謂的夜走鬼就直接把百貨大樓封了，也不可能分派太多警力過來。
所以他們這一路沒遇到什麼阻礙，也可能是吳世謙提前打過招呼。
小劉帶著他們直接去了負一層，有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頭正等著他們，一看到小劉就急忙殷勤地迎了上來：「劉秘書，你可算來了！您需要的東西我都幫您準備好了，需要我給您帶路不？」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也是一身西裝，衣著打扮都是名牌，看來應該是鑫源百貨的負責人。
小劉和對方握了握手，側身將楊梟三人讓了出來：「介紹一下，這三位都是吳先生特意請來的朋友。楊先生、閻先生、錢先生，這是張岩張經理，也是鑫源百貨大廈的負責人。」
言罷他湊近楊梟低聲道：「您放心，吳先生已經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今晚來過。另外吳先生和張岩交代了，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檢查一下鑫源百貨的地下系統。」
張岩這種人在商場上混跡多年，最會看人眼色。
聽吳世謙交代說這三人是來進行消防檢查的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特別是當看見小劉親自帶著他們過來，便知道這三人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做消防檢查這麼簡單。
見小劉介紹完了，他連忙上前表示：「幾位放心，你們想知道什麼、需要什麼儘管問我！我三十年前就在鑫源百貨工作，對這裡上上下下都門兒清！」
「那就麻煩你了。」
既然吳世謙都打點好了，楊梟也不浪費時間：「我想問問你，你們這兒的負二層是不是商場的地下系統？」
張岩看了看小劉，後者點頭之後他連忙道：「是的是的！」
「實不相瞞，鑫源百貨建造的時間比較早，大概五十多年前的時候，這裡原本有一處小型的防空洞。後來開發建設，就把防空洞和地下系統連接在了一起，直接把商場蓋在了上面……」
小劉沒找錯人，張岩對鑫源百貨了如指掌，他不僅自己在這裡幹了三十年，他的父親之前也是鑫源百貨的員工。
那個年代，張岩入職鑫源就是走的他老爹的後門。
幾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深處走，負一層是停車場，在停車場的角落裡有一扇不太起眼的小門，開門進去是一間員工休息室，應該是看守停車場的保安的工作室。
休息室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也就五六平米。
但在休息室的牆角處還有一扇小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鐵門已經生鏽了。
張岩早就做好了準備，掏出一大串鑰匙為他們開門。
「幾位，這邊請。」
鐵門打開之後，獨特的氣味混雜著潮濕的空氣傳出來，讓張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過知道得罪不起後面的幾個人，他硬著頭皮打算往裡進，卻被楊梟給攔住了。
「麻煩你了張經理，你就送我們到這兒吧，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這裡面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沒必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這……」張岩有些猶豫，看向了小劉。
「楊先生說不用就是不用了。」小劉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張岩按照楊梟說的做。
聽到自己不用進去了，張岩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連忙提醒道：「幾位，你們進去之後可千萬要小心啊。這下面沒有燈，地面也很潮濕，還有……」
他的表情有些掙扎，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說。
楊梟一看有事兒，挑了挑眉頭問道：「怎麼，這下面有問題？」
「這個嘛，也不算是什麼問題吧……」張岩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可能不相信，但是吧……這下面好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噢？」楊梟眸子動了動，和閻北對視一眼，知道張岩肯定清楚些什麼：「此話怎講？」
「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了，這下面原來是個小防空洞……」
防空洞是從戰爭年代留下來的，在戰亂年代，這裡曾經作為抵抗敵軍的根據地，自然也少不了人命。
據說在一次抵抗敵軍的行動中，當時的一位指揮官將這裡當做誘捕敵軍的誘餌，將上百名敵軍引入防空洞內，用炸藥直接殲滅了敵軍。
後來這裡廢棄了，再度開啟的時候裡面堆砌的屍骨都已經爛了。
張岩的父親當年參與了開發，親眼見過那些幾十年前的屍骨被挖出來，身上都穿著敵軍的衣服，只不過已經腐朽了。
據說當時還請了一位先生來，專門將這些屍骨帶出去安置，然後還提出了將這裡改成下水道系統。
只不過在鑫源百貨的老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這地方的陰氣很重，時不時還能聽到哭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