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也一樣要上班，雖然大家都對這個節日很感興趣，但畢竟不是國人真正的節日，沒有放假這一說。
陽懿下班後回家做飯，兩個人吃飯時，她還一直感慨，傑森送給「她們」的聖誕禮物。
是聖誕老人專門用來裝禮物的大紅色布袋，大到他自己都可以裝進去，裡面塞滿足足一大包蘋果。
還有各式各樣各個國家的零食，很多是她見都沒見過的種類，又重又大，又特意安排人送來。
陽懿一進門就驚呆了，說了半天，這麼多，兩個人吃到過年也吃不完，家裡都快塞不下那麼多東西，陰默邊吃邊看著她笑。
「我托你送給傑森哥的禮物你親手交給他了嗎？」
「嗯。」
陰默嘴裡嚼著菜，嘟嘟囔囔的回應。
「那就好，雖然比不上他送的這些，也是心意，對了，你送的什麼？上次問你，你說寄到公司直接給他，我都沒看到呢。」
「襪子。」
陰默漫不經心的表情，和陽懿驚訝的神色形成強烈對比。
「你，你就送個襪子啊？太那啥了吧，我都覺得我買的東西不夠貴重，你也太省事了。」
「聖誕風格，他很喜歡。」
「當然了，你送的，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陽懿撅著小嘴小聲嘟囔，陰默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沒聽清的問她說的什麼，她心虛的含糊過去。
洗好碗，她把收到的那麼多蘋果切好，倒進酸奶，端給坐在沙發里的陰默當甜點。
砂鍋下的小火煮著蘋果甜水，一點也沒浪費。
忙完這些，她又開始收拾白宇昨天送來的那些東西，分門別類的整理。
陰默那些貴重的衣服箱包，她喜歡的就穿上戴著感受一番，一邊問陰默好不好看，一邊費勁塞進衣櫃裡。
最後坐在地毯上收拾那些昂貴配飾，純金的手鐲耳環戒指，成色絕佳的翡翠玉鐲等等。
她一一戴在手上身上欣賞，就像小時候偷玩媽媽的東西一樣，只是陽懿媽媽也沒見過這麼多貨真價實的珠寶首飾。
陰默坐在沙發里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看著眼前的陽懿如此陶醉，故意笑著問：「這麼喜歡？」
陽懿感覺此刻渾身閃著光，轉向她仰著臉說：「當然了！這誰不喜歡？尤其像我這種普通人。
要不是因為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親眼見到這麼多，我可不像你，從小見多識廣。
我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再說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用過戴過的。
我就更喜歡啦，總覺得每一樣都充滿感情。」
陰默被她的小表情逗笑，放下書起身坐在她身邊。
「很多我都沒碰過。」
陰默輕飄飄的一句話，陽懿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又回想起，好像還真沒見過。
也沒聽陽光以前說起過，她試探性的問：「不會吧？總不會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全新的吧？
總不能白宇用心挑選送給你，你看一眼就放一邊了？」
陰默一隻胳膊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愛撫著她的小臉蛋，看著她的眼睛說：「嗯，你喜歡都送你。」
陽懿咋舌的表情連忙擺手拒絕。
「可別，太貴重了，我都怕磕了碰了就不保值了，那我更要好好替你保存。
以後就當傳家寶吧，要不要買個保險柜？」
陰默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把頭埋在她肩膀里又想挑逗她。
她趕緊推開，滿臉賠笑的推著陰默起身。
「別別別，我今晚一定要把這些東西收拾好藏起來，不能在這堆著了。
你別碰我啦，快回臥室忙你的去，等我收拾好洗完澡再去找你。」
陰默敗興的笑著看她，起身摸摸她的頭，讓她別太累，拿起剛才扔在沙發上的書走向臥室。
跨年夜這天對她們來說至關重要，陽懿既想和陰默之間的第一個跨年夜，留下美好記憶。
又不想她因為去年陽光的事情難受，以至於半個月前，就在被窩裡摟著陰默時，小心翼翼的問她有什麼想法。
陰默抱著她沉默一會兒，聲音低沉的表示只想和她在一起。
陽懿準備好一切，下班回來特意做好陰默愛吃的飯菜，她最愛的酒水零食，和她有說有笑一起吃飯。
收拾好後，陰默坐在地毯上看著電視裡歡樂喜慶的跨年晚會，可她表情呆滯，眼神飄忽。
明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陽懿手裡拿著她新買的一對酒杯，精美別致很好看。
容量也很大，最適合陰默這種酒量好又漂亮的美女，她給陰默倒滿整整一杯，罕見的也給自己倒了半杯。
還說自己酒量不行，不能喝太多，這半杯一口一口抿下去，估計一晚上都喝不完。
客廳里除了電視屏幕發出來的光亮，沒有其他照明，她端著酒杯和陰默乾杯，第一次和陰默一起喝酒。
也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之一，幾乎每喝一點就要和陰默乾杯一次，一直盯著陰默看。
陰默也很配合她，沒一會兒她就醉了，晃悠悠的拿起酒杯和陰默乾杯。
喝完大大一口，整個身子軟趴趴的陷進陰默懷裡。
陰默一直沒說話，感覺只眯了幾分鐘的陽懿醒來後，看到牆上的鐘表傻眼，自己就這麼醉暈兩個多小時？
這個時間正好是陽光去年出事的時間，陰默一直摟著她，能讓她睡的更舒服點幾乎沒動。
茶几上的兩瓶酒已經空瓶，飯前剛清理乾淨的菸灰缸，塞得滿滿的都是熄滅後的菸蒂。
陽懿躺在她懷裡，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所有遺憾惋惜難過思念各種情緒。
塞滿陰默的雙眼，太過擁擠通紅，陽懿心中一緊，忍住情緒起身去衛生間洗臉。
陰默這才伸展已經僵硬發麻的身體，看到陽懿出來也去衛生間裡待了一會，她再坐回沙發時。
陽懿緊緊摟著她，還有些醉意的在她心口說話，說起陽光小時候的各種事情。
好笑的搞怪的惹人生氣想要揍他的，各種鮮活珍貴的回憶，逗得陰默也跟著她一起笑。
陽懿一直說個不停，陰默邊聽邊喝，又喝光一瓶，眼神開始迷離。
「陰默，陽光要是看到我和你現在的樣子，也一定會很開心，我不會辜負他對你的感情。
更不會辜負你，以後就讓我帶著他對你的愛，永遠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陰默明白她所做的一切，感激憐惜的紅透雙眼，捧著她的臉，雖然沒有回答。
但她此刻的眼睛裡寫滿答案，兩人滿懷愛意看著彼此，此時無聲勝有聲。
陽懿把陰默扶回床上，擦臉擦手照顧好後，鑽進溫暖的被窩裡，看著好像已經睡著的陰默。
嘴巴緊緊貼近她的耳朵，輕聲溫柔的說：「陰默，我愛你。」
這麼近的距離，一個字一個字溫柔堅定的飄進陰默的耳朵。
傳進她的大腦，刻在她的心裡，融進她身體的每一寸角落。
她突然笑出聲，伸出手摟著陽懿，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
在陽懿耳邊第一次說出「陽懿，我愛你。」這句話。
這也是陰默此生第一次和另一個人說出「愛」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