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懿趕到白宇公司,已經快到下班時間,她不知道去哪找陰默,只能先找白宇。
公司除了她走後入職的新人,都認識她,曾經還算不錯的關係,見到陽懿都很開心的打招呼。
白宇在辦公室里聽到秘書匯報,直言不見,吩咐兩句,本來對她還客客氣氣的前同事們。
馬上避之不及,不敢和她說話,就連關係還算不錯的,都不敢上前閒聊。
陽懿看出一定是因為白宇,安安靜靜坐在小會議室等待白宇。
半小時後,秘書過來通知她,白宇已經離開,不會見她,她傻眼,呆坐好一會兒,起身離開。
站在公司樓下,看著洶湧人群,整顆心像被凍住,不知該去何處,白宇電話聯繫不上。
親自過來找他,避而不見,她漫無目的走到,和陰默一起住過的小區門口。
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冰冷建築發呆,青藤沒有下雪,但陰沉蕭瑟的感覺,應該也是快了。
陽懿拿出手機,撥通傑森的電話,他很忙,沒空過來見她,只能在電話中說明。
他已經知道一切,可和韓磊說的大差不差,背後的具體原因也一概不知。
雖然對陰默不辭而別,不再聯繫的行為也很不高興,可他已經習慣,而且有自己的家庭。
並不是特別在意,聽到陽懿就在樓下站著,估計也不打算馬上回綠垣。
他主動提出,密碼沒有換,可以讓她在空置許久的公寓暫時住下。
傑森給了陽懿一絲溫暖,她馬上謝過,走進熟悉的小區,來到樓下猶豫很久,走進電梯,輸入密碼。
雖然半年多沒人入住,但一點也不髒亂,估計是白宇或是傑森來過,但她重新走進這個家的一瞬間。
時光仿佛倒流,她只是像曾經一個平常的晚上下班到家。
可以馬上走進廚房準備晚飯,等待陰默下班進門,一起吃飯聊天,洗澡睡覺。
陽懿坐在沙發上茫然落淚,看著臨走之前,她自己好奇買來的新奇零食,還原封不動放在那裡。
只是已經過期,她撕開包裝,毫不猶豫吃光一整包,這份已經失去它本該有味道的零食。
流著眼淚,看過摸過感受過,曾經每一處,每一個,每一份陰默用過的東西。
隨處可見的情侶水杯,睡衣,餐具等等,陽光送給她的泰迪熊娃娃,孤孤單單坐在角落。
還是那麼可愛溫暖的表情,牆上掛著的那幅十字繡,依然閃亮奪目。
就連衣櫃裡,陰默的衣服配飾,都好像還有她的味道,衛生間裡她用過的毛巾浴巾。
也殘留一絲她的體溫,就連床頭櫃裡她們專屬的「玩具」,也絲毫未動,似乎還在等待她們再次溫暖。。。
陽懿極力忍耐,最後還是忍不住,打開陰默的酒櫃,拿出她最愛喝的酒。
食不知味的學著她的樣子灌下,沒喝幾口就開始胡言亂語。
時哭時笑,控制不住猛喝幾口後,嘴裡不停叫著陰默的名字倒在床上。
醒來後,陽懿洗好澡,直接拿出衣櫃裡她之前的衣服換上,不過半年多。
就像出了個時間很長的差,回到家還是那麼隨意自然,雖然陰默不在,還是一樣溫馨。
她在樓下便利店,買好和以前一樣的早飯,腦子裡幻想陰默就在身邊。
安靜吃完又去白宇公司,坐在小會議室里的她,和白宇秘書交涉幾次。
都沒能見到他,秘書勸她離開,她卻更固執,一個人午飯都不吃,坐了一整天。
白宇只當她不存在,一切照舊,陽懿本想死等到他下班,跟著追出去,一定要問清楚。
可明明一直盯著,還是被白宇趁機溜走,秘書過來好心告訴她白宇已經離開,她還跑著追出去,也沒找到人。
工作日的她,說盡一切好話,只請到三天假期,總不能連面都見不到吧?
陽懿失望之餘,想起那套公寓,連忙打車過去,夜色中,站在樓下,抬頭仰望。
數了半天確認,漆黑一片,根本沒有開燈的房間,說明白宇不在,她只來過這裡一次。
也不知道密碼,更沒勇氣上去,一想到陰默出國前,天天住在這裡,和白宇日夜相伴,她連走到電梯口的勇氣都沒有。
傻愣愣地站在樓下,吹著冬夜寒風,半小時後,陽懿才突然反應過來。
敲著自己的腦袋自嘲:「我真是個傻子!白宇都快結婚了,怎麼可能還住在這!真是可笑!」
可她說完更難受,替自己難受,更替陰默難受,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拼命仰著頭看著漆黑一片的窗戶,涕淚俱下,又冷又痛,再也忍不住。
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花壇上,抱著自己,低頭悶哭。
她不知道,她此刻坐下的位置,陽光曾經在某個夜裡,也和她一樣。
一樣的狀態,一樣的心情,卻是不同的選擇。
哭到渾身無力,保安走過來詢問,她才很不好意思離開。
回去以後泡在浴缸里,想起曾經在這個浴缸里,和陰默那麼幸福甜蜜的回憶。
她竟然學著陰默的樣子,裸著身子走出衛生間,打開酒櫃。
直接捧著酒瓶一口灌下,酒水溶進浴缸,她也不曾發現。
晃晃悠悠栽在床上,還沒吹透的長髮,再也不會有人,那麼充滿愛意為她吹乾愛撫。
她哭著呼喚陰默的名字,可臥室里只有她自己,漆黑一片,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陽懿。
在酒精強烈刺激下,仿佛看見陰默出現在眼前,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到她的溫暖。
她不自覺地拿出,陰默最愛的「玩具」,學著她的樣子,滿足自己。
嘴裡不停地和陰默對話,叫著老公,又是求饒又是哭訴,這是第一次,她在現實中「夢」到陰默。
第三天,陽懿早早來到小會議室等待,每隔一小時,厚著臉皮去騷擾秘書一次。
最終還是沒見到白宇,她只能站在公司門口,死守,無論如何都要說清楚。
白宇也很無奈,猶豫過,可還是趁著她去衛生間的功夫,抽空離開,陽懿剛出來。
就被之前關係還算不錯的同事偷偷告知,她馬上追出去,趕不上電梯,直接衝進樓梯間狂奔而下。
白宇的車已經啟動,剛開出幾米遠,陽懿氣喘吁吁衝過來,張開雙臂,整個人站在車前攔下。
白宇看著她,突然想起,曾經帶著她,去白城找陰默求她回來。
她也是同樣的動作決心,挽回那時,第一次被她拒絕,傷心的陰默。
可現在,她還是她,她還可以這樣,陰默呢?
永遠不會再回來,白宇心中憋悶,雖然停下,也不想看她,閉上雙眼,煩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