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線

2024-09-12 00:38:55 作者: 法不責眾的雪雨秋
  京城的波雲詭譎絲毫沒有影響太玄山的美好與寧靜。

  「啊,啊,啊,小師姐,小師姐,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我認輸」

  太行山上毫不意外的又想起了小洛空的求饒聲,馮婉婉一手將瘦弱的小洛空提了起來,說道:「你還敢跑?快把東西交出來」。

  落空苦兮兮的將藏於手中的一枚小小的瓷娃娃拿了出來,「我就說我的整套12生肖瓷娃娃怎麼會少了一個呢?那隻虎怎麼會不見?」

  洛空說道:「師姐,我覺得那個瓷娃娃更像一隻貓」,「胡說,老虎怎麼會像貓呢?」看著師弟師妹的打打鬧鬧,司徒登科嘆了口氣,抖了抖手中泛黃的紙張。

  如果有人在旁,就會看到紙張上赫然寫著:慶友25年5月6日,寅時三刻,長孫府長史洪素文,在進京之時遭遇襲擊,同時花蕊夫人也在進京途中遭遇偷襲,生命垂危,昏迷不醒。

  在紙張的角落有一顆個極其古怪的暗記,「唉,潛心齋的情報,可是越來越貴了,花了我幾個月的月銀,幸好大師姐沒事。

  」一個在太玄門裡幹活的灰衣雜役悄悄的走進道:「二師兄,山門外有一個婦人說是您的母親,想見您。

  」司徒登科收起手中的紙張,隨著灰衣雜役走向山門。山門外站著一個衣著乾淨的村婦,那女子用一根桃木簪挽著頭髮,顯得極為素雅,通身有一股溫柔之美,雖是鄉野村婦,但是膚色極白。

  她溫柔的望向眼前走來的司徒登科,司徒登科快走幾步,扶住這位老婦人道:「娘,你怎麼來了?」

  婦人溫柔的摸了摸司徒登科的額頭,「我兒啊,娘終於又見到你了,你說與家裡斷絕關係,也就真的一日也不回來看一看娘,娘也不知道你在山上過的是否清苦。

  」司徒登科抿了抿嘴角道,「我與家裡那那老傢伙早已恩斷義絕,母親不必勸我」。

  婦人輕嘆一聲道,「唉,你這性子,跟你爹一模一樣,誰都不服誰?雖說你父親的脾氣有些急,但終究是父子,都是一家人」。

  司徒登科皺起他的劍眉道:「家裡出了什麼嗎?」

  夫人嘆了一聲,「你爹他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你還是有空回家看看吧,你爹這幾天準備著說要上一趟京城」,

  「好的,娘,你且在山上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一起回去看看爹。」

  頓時夫人笑得眉眼彎彎,溫柔的婉拒道:「不了,這下山的路走得也沒多久,你爹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你明日來看看你爹,那娘就開心了」。

  這婦人的面容雖然並不算美,但是眉目間的溫柔婉約,竟是給婦人平添幾分無法形容的美。

  婦人將手中提著的籃筐遞給司徒登科,「娘還得回去做飯,這點薄禮是給你師傅的,多虧他老人家照顧你,這是這個月家裡的雞下的雞蛋,都是農家的雞,極為乾淨,給你師父補補身子,還有這個木匣子裡還有你爹在街市上買的幾朵珠花,給婉婉和緋火戴上,娘也不留了」。

  婦人笑了笑,轉身與兒子作別,逕自朝山下走去。

  司徒登科站在高高的山門之處,青袍微揚,望著那遠方越走越遠的身影,眼眶不禁濕了起來。

  他不由得想起年少時讀過的詩文: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只恐遲遲歸。

  也許這就是父母之愛的偉大,看著遠方消失的人影。他轉過身來,提著手中的竹籃向山門內走去。

  司徒登科走進太玄門中心的大殿內,只見馮老道坐於高位之上,閉目打坐,似是又在感悟天機,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馮老道並未睜

  馮老道並未睜眼,只是道:「你爹這次是不得不去京城,你帶著婉兒一起去一趟京城,婉兒的母親也在那裡,順便幫我帶些東西過去。」

  司徒登科並不意外,馮老道早已知曉山門前他與母親的談話。

  作為武功已達到大宗師境界的強者,只要他想知道千米之內任何人的談話,都不會逃過他的耳朵。

  司徒登科只是抱拳行禮應聲稱是,他抬起眼望向座上的老者道:「師傅,那你覺得我父親這次去京城,可是因為你曾經與我說的因果」。

  「你父親的因果是該了結,此去未必是壞事。

  」聽了師傅的話,司徒登科收起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認真的思考起來。

  馮老道見此又道:「若有難事,你可以去尋緋火幫忙,你大師姐的天機算已經快接近為師了」。

  而此時,被念叨的洪緋火正站於一座莊嚴的府邸前,府邸的匾額之上,金光閃閃的寫就三個大字:瑞王府。她早已與祖父在皇長孫的安排下住進一處別院內,但祖父堅持要求要住回舊日的府邸,於是洪緋火匆忙帶著幾個老僕整理出早已荒草滿地的洪府。

  而此時,瑞王府卻有人送來了請帖,洪緋火的表情非常的複雜,因為現今的瑞王妃就是她的母親,昔日洪府的女主人,就是現在尊貴的瑞王妃。

  洪緋火譏諷的笑了笑,只見側門處鑽出一個容貌艷麗的丫鬟,她走上前,輕聲扶了一禮,」洪姑娘,王妃在花廳等您,且隨奴婢來。」

  洪緋火淡淡的點了點頭,隨著丫鬟走入了側門,隨後繞過七拐八回的遊廊,眼前是一扇雅致的垂花門,垂花門內早有老婆子抬著一頂小小的軟轎候在那裡。

  洪緋火併未多說什麼,在丫鬟的服侍下,坐上了軟轎,幾個老婆子抬起轎子,朝後院的靜心亭中走去。

  整個瑞王府占地極為廣大,園內瓊樓玉宇,雕欄畫棟,看著眼前潑天的富貴錦繡,洪緋火的內心卻極為平靜。如一灘死水一般,她記起年少時的洪府沒有這裡的華麗宏大,但也是精巧雅致,富貴逼人,也許她是在山中呆的太久了,對於這人世繁華,看的也越發淡了。

  轎子整整走了一炷香 ,實在是整個瑞王府太大了,終於轎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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