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4369塊。
連同之前蘇母住院幫繳的醫藥費,加上幫陳家租房的錢。
大半年給陳家的所有花銷。
但這其中大半,其實都是蘇大明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借走的。
李茂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抹個零,算4360塊就行。
蘇穎:......
「小穎,你要是改變主意的話,這錢就不要你還了,我還繼續給你給家裡花錢,沒關係」
李茂說的一臉誠懇。
他真的喜歡蘇穎,他昨天想了一宿,要是蘇穎可以打掉孩子,他也能接受。
蘇穎更無語了。
只覺得她今天的沉默震耳欲聾。
又氣又有點心疼自己。
這一個兩個的,無語的,都是被自己談了。
一談就談了兩,就一言難盡。
「蘇大哥,你幫我說句話」
看蘇穎沉默,他有點著急。
蘇大明現在可看不上李茂了。
還記恨著當初李家沒有幫他還債,導致他被切掉小指的事。
他救了李茂,然後沒有狠下心做掉李茂。
仔細算起來,四捨五入,他救了李茂兩條命。
而他的命只值五千塊。
一條命兩千五。
艹他還值十萬呢。
瞬間,他又驕傲了。
李茂是賤命一條,他可不是。
隨即不屑的的回道:「你這帳算的真清楚,要不我以前總聽別人說呢,說有錢人就是「精明」,敢情我妹妹跟你談了半年,啥也撈不著」
「你來我家吃的不要錢?喝的不要錢?蘇穎沒有辛勞也有苦勞,陪你聊天約會的功夫,往年都在打工賺錢了」
「好傢夥,這算來算去,來家裡白吃白喝,就差白p了,這一分錢沒有,還倒貼!」
「真當我們好欺負!!」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好像在哪裡聽過。
李茂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蘇大明會這麼說。
「蘇大明,你別太過分了!」李茂怒聲說道,「我對你們家已經夠好了,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好歹?」
蘇大明可不慣他這話,當即就想衝上去捶他。
蘇穎趕緊拉住蘇大明,示意他不要衝動。
蘇大明沒忘記蘇穎還懷著孩子呢,怕有個萬一,避開了她。
蘇穎要是有個好歹,他可就指望不上以後過好日子了。
蘇大明摔了桌子的杯子,冷哼了一聲。
「姓李的,你也別裝好人了。你要是真對我們家好,就不會計較這點小錢。反正這錢我是不會還的,你愛咋咋地吧!」
說完,蘇大明轉身就走,包間裡只留下李茂和蘇穎兩個人。
場面就有點尷尬。
李茂討好的走上前,想拉蘇穎的手。
蘇穎皺著眉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這錢我會還的,不用抹零,給你算4400塊吧,這段時間你也照顧了我們家,我還是很感激你的,最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我記得的」
「但是,我們沒有可能了」
...
李茂失落的回了家。
李興業和胡春麗還不知道他們分手的事,正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要邀請哪些人,哪些人坐主桌。
回到家裡看見兩個在討論,大概是刺激到了哪一根神經,發了好大一通火,胡春麗追問再三,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興業暗道,不好。
話已經傳出去,這婚這個月必須結。
隨後很快趙興德也得到了消息。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氣的對著電話一通罵。
本來先前要是成功搭上顧亦城的話。
趙晨晨結婚,李茂結婚。
這兩家的婚禮安排在同一天舉行,熱熱鬧鬧的,他們的計劃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趙晨晨這邊已經不成。
這下就李家的一場婚禮,眼看也不成,實在是讓他又氣又惱。
這節骨眼去哪裡找一個新娘?李興業苦惱的想道。
趙家。
趙晨晨最近一直在找實習單位,快畢業了。
大四沒什麼課,挺閒的。
蘇穎拿著從孫敬千那邊拿到的錢親自送過來了。
還了她一萬塊。
蘇穎哪來的錢?
她正莫名其妙呢,這蘇穎的情況她當初借錢的時候再清楚不過。
今天趙興德接電話的時候,她在旁邊聽到了。
奇怪。
這蘇穎和孫敬千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這邊書房裡。
「小芸,大伯也不是為難你,只要你肯嫁,往後你要有什麼要求,我都都會想辦法幫你的」趙興德溫和的說道。
趙芸芸寄養在他家十年,也是時候給他回報了。
「大伯,我...」趙芸芸聽了趙興德的話,心中一陣悲涼。
她知道大伯的意思,可是她不想就這樣犧牲自己的幸福。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偷聽到爸媽和大伯的談話,她家姐妹多,大伯跟家裡要了她寄養在家裡。
說是就趙晨晨一個女兒,再認一個,有個伴。
趙興德給了她家裡一大筆錢。
爸媽就高興的把她送過來。
所以她十年前就在這裡生活了,跟趙晨晨一起長大。
也沒有人問過她的意思,到底願不願意。
她是沒有話語權的。
所幸趙興德對她挺好的,吃喝穿,無一不比那個家裡好,她是打從心眼裡想把趙興德當做爸爸的。
這十年她小心翼翼的,有些什麼事也順著趙晨晨,儘量想著融入這裡。
把這裡當成家。
家裡那邊也沒有限制她說不可以來往,她之前也偶爾回去。
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少她一個變化也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趙興德給的錢,家裡的生活條件要明顯好很多。
她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人,後面她就不愛回去了,家裡也不問。
趙晨晨除了脾氣差點,對她也挺好的,趙興德呢,雖然嚴肅了點,但是在錢方面也沒有苛刻過她,但是再多也沒有了。
這兩個家,她都覺得格格不入。
總覺得缺點什麼。
就像現在。
就算看起來趙興德是跟她商量,問著她的意見。
但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敢跟趙晨晨一樣反駁他,敢理直氣壯的拒絕嗎?
她敢把她的想法說出來嗎?
有人在意嗎?
沒有。
她不能。
她也不敢。
這就是區別。
說是一家人,但又不是,在外人看來,趙家對她足夠好,又有錢,是她趙芸芸占便宜了。
這些東西,她無法辯解。
或許這是事實吧。
是吧?
她不能不知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