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柒放在身側的手指微曲,心下有些震驚。
他知道了什麼?
她心裡雖然懷疑,但是面上卻沒顯現出分毫,依舊冷眼盯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口吻冷淡,「我的事情,還輪不到陸總來過問。」
陸珩年逼近站在眼前的女人,重瞳愈發暗沉。
「你喜歡他?」
「你個離了婚的前夫,管得著我喜歡誰嗎?」
唐柒笑的諷刺,一直被陸珩年糾纏,讓她覺得不勝其煩。
以前的陸珩年性情果決,怎麼現在變成這副鬼樣子,一直沒完沒了的糾纏她?
她視線停在男人手上,眉眼間滿是不耐,「放手。」
陸珩年沉著臉,抓著唐柒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幫他?為了錢嗎?」
唐柒看著陸珩年一副質問的面容,只覺得荒唐至極,「陸珩年,我沒空陪你發瘋!」
她和秦奕陽交易的事情,陸珩年不可能知道。
再說了,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她跟秦奕陽的合作光明正大,分的錢也是她應得的,畢竟沒有她,秦奕陽也不會那麼輕易收購到宋氏。
「城西規劃地的項目,中標的是秦氏集團。」
陸珩年緊緊盯著站在眼前的女人,試圖從她臉上看到別的情緒。
可唐柒表現的與平常無異,俏臉上沒有半分的震驚。
她早知道秦氏會在這次的競標會中中標?
這一刻,陸珩年心底更加肯定偷競標底價的人就是唐柒。
此時的唐柒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眼間儘是不耐煩。
「所以呢?你自己沒本事拿到項目,就來亂咬人?」
真是有病!
她累了一天了,就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唐柒抬腳狠狠踩在陸珩年昂貴的皮鞋上,趁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出口的聲音非常冷颯,「放開我!你自己沒本事贏秦奕陽,關我什麼事!」
「如果你不是你偷了陸氏的競標底價,他不可能會贏!」
男人的聲音充滿篤定,臉色鐵青。
唐柒微微一愣,明顯沒想到陸氏的競標底價竟然會被偷。
但是這關她什麼事!
她冷眼盯著陸珩年,「我沒偷!」
陸珩年舌尖用力頂了頂牙槽,眼神犀利地審視站在眼前的女人。
「陸氏的競標底價是六個億,秦氏的競標底價五點八億,你說如果不是你,為什麼陸氏和秦氏的競標底價這麼相近?」
唐柒氣得咬牙,惱火地瞪著陸珩年,「你懷疑陸氏的競標底價是我偷的,證據呢?」
他們結婚的那三年,她整顆心都放在了陸珩年身上,他視若無物,現在離了婚,出了事情倒是想起她來了。
這樣看來,他們結婚的那三年,真是個笑話。
她極怒反笑,語調冰冷無情。
「陸總有證據的話,大可以直接報警。」
「報警?」
陸珩年陰惻惻地重複著這兩個字,重瞳里的眼神愈發深邃。
陸氏本就在風口浪尖上,這個時候報警,等於將陸氏再次置身漩渦之中,更甚者會有更多不知情的人說陸氏輸不起,陸家的股價也會因此再次動盪。
唐柒是吃准了他不會報警,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的嗎?
他想到這裡,上前一步,伸手緊緊鉗住女人的下巴,「唐柒,你明明知道這個時候,我不可能選擇報警,你安的什麼心?」
「陸珩年,我說了我沒偷!」
唐柒惱怒地揮開男人的手,越看他越惱火。
她是愛錢,但是她掙的錢都是乾乾淨淨的錢!
「除了你還有誰?」
陸珩年的聲音森冷幽沉,整個人仿若來自地獄的羅剎一步步逼近唐柒,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幫秦奕陽是為了什麼?錢?還是因為你喜歡他?」
「陸總就這麼自信陸氏沒有內鬼?」
唐柒真的被眼前這個渣男氣的頭疼,虧她以前還覺得這個渣男腦子好使,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沒腦子!
陸氏的競標底價被偷,不先查內鬼,懷疑到她頭上,真是天氣逐漸潮濕,陸珩年的腦子都跟著進水了。
陸珩年臉色黑沉如墨,周身散發著寒冰一樣的氣息。
「陸氏的競標方案在半年前就開始籌備了,競標底價確定後就被封存起來,我放在了南山區別墅C幢的書房裡。」
「在懷疑你之前,所有接觸過競標底價的人,我都查過了,他們都沒有嫌疑。」
所以,那個偷了競標底價的人就是唐柒。
當然還有,秦奕陽的那翻話。
他頓了頓,看著唐柒的眼神愈發陰鷙,「唐柒,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吧?」
陸珩年的舌頭頂了頂上顎的牙槽,強大的壓迫感夾雜著盛怒籠罩著唐柒。
「選對人也很重要,畢竟要不是秦奕陽的提醒,我還真懷疑不到你頭上。」
唐柒呼吸一窒,瞬間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秦奕陽故意告訴陸珩年是她偷的陸氏競標書底價,讓陸珩年針對她,從而分散對內鬼的偵查。
這樣只要內鬼不露餡,那個內鬼就可以完好無損,繼續潛伏在陸氏集團內部。
秦奕陽真是玩得一手好計謀。
她咬緊牙關,掀眸看向陸珩年的眼神滿是嘲諷。
「陸珩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要是懷疑我就落入了秦奕陽設的圈套里了。」
原本盛怒至極的陸珩年聽到這話,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不發一言地盯著唐柒。
這件事情的最終得利者是秦氏,可並不代表競標書底價不是唐柒偷的。
唐柒沉著臉,淡漠地說道:「陸氏有秦奕陽安插的內鬼,你懷疑我,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內鬼就能繼續潛伏,以待時機,再次出擊。」
「陸氏不可能有內鬼,他們都在陸氏工作了至少七年。」
陸珩年相信夏沉查到的消息,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離奇,也必然是真相。
唐柒,就是那個離奇。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面色一冷,最後一絲耐心消失殆盡。
她說完這話就想離開,卻再次被陸珩年擋住,「所以你偷陸氏的競標底價,不是因為喜歡秦奕陽,而是為了錢?」
唐柒冷眼盯著眼前盛怒至極的男人,真覺得他腦子有病。
「陸珩年你真應該去腦科掛個號,我都說了我沒偷陸氏的競標底價,你要查也該去查你的員工,別把屎盆扣到我頭上!」
「至於陸氏的內鬼是誰,你查不查得到關我什麼事。」
陸珩年盯著她的眼神愈發駭人,「那你怎麼解釋秦奕陽給你轉帳的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