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的時候,許諾渾身像散了。男人一隻手臂將她攬過來,讓她枕著他的肩,手落在她的腰肢處,黑眸灼灼玩味,「陸太太可還滿意?」
許諾的臉,騰地就燒起來。
剛剛的記憶,悉數回歸腦海。
她第一次求著他……
而且,她還叫了老公
她說,不要……停!
許諾臉紅到脖根兒,渾身燒到滾燙。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真是太丟臉了!
老爺子真是!
在飯里加料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他明明吃的菜餑餑比她多,怎麼反倒她成了最丟臉的一個?
許諾不甘心,紅著臉問:「你明明也吃了!」
陸擎瞅著她,一笑俊魅無比,「我有自制力啊!」
他這句話說的,許諾就想打他。好像她多沒自控力似的。
手才抬起來,就被男人握住,陸擎含笑吻了吻她的耳珠,在她的耳邊噴薄著熱氣,「再叫聲老公,我聽聽!」
低低的聲音,曖昧又撩人。
許諾臊的臉更紅了,又想打他,還不是他讓叫的!
男人的手機就響了。
陸擎伸手把床頭的手機夠過來,收起臉上的不正經,當著許諾的面接聽,「餵?」
不知裡面的人說了什麼,陸擎的臉色騰地就變了,他一下子抽開攬在許諾腰間的手,渾然不顧她被甩在床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我馬上過去,照顧好陳小姐!」
男人說著就下了床,匆匆往門口走去。
許諾就那麼被甩在了床上,眼望著男人的背影,心頭一瞬間冰涼。
虧她有那麼一刻還動了心,以為他應該也是愛她的,還想著就這麼與他長相廝守該多好!
現實可真打臉!
陸擎走到門口,伸手拽門卻沒拽動,他凜著眉對許諾道:「你喚爺爺開門,門鎖了!」
他深信,此刻只有許諾讓老爺子開門,老爺子才會將門打開。
許諾就看著他,眼角的諷刺很濃,「陸先生是想叫我幫著你去跟情人私會嗎?如果我說不呢?」
陸擎看著她,薄唇抿起。臉上籠起陰沉之色,此刻耐性全無。
他什麼也沒說,大步走到窗子處,推開窗子,手臂在窗台上一撐,縱身跳了下去。
許諾豁然吸了一口涼氣。
他就這麼走了,寧願冒著受傷的危險跳窗也要去看陳心珠。
許諾的心碎了一地。
耳聽撲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剛剛回屋的陸老爺子朝窗外一看,就見他的大孫,一瘸一拐往院子裡的邁巴赫疾步走去。
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一掌拍在床頭柜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八成又被陳心珠叫走了!
許諾一晚失眠,轉天早上打電話給陸擎,「你今天應該有空吧,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總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她心平氣和的,有點鼻音。
從昨晚就可以看出來,陸擎為了陳心珠,怕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反觀她自己,就像個笑話。
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嫂子,我是周天,擎哥腳踝扭傷,在我外公診所呢!」
周天的外公開著一家專治骨病的診所。
許諾一頓。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周外公的診所。
診所內的沙發上,陸擎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狼狽,「外公,就沒有什麼辦法讓我現在就站起來嗎?」
周老爺子無語笑道:「你跳樓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站不起來?」
陸擎就有些鬱悶。
此時周天喚了一聲,「嫂子!」
陸擎扭頭,就看到診所的門口多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他微怔。
許諾就那麼定定的與他對視了幾秒。
心頭已是轉過百種滋味。在確定他無大礙後才問:
「你能走嗎?」
陸擎皺了皺眉,心情有些複雜,「許諾……」
他那個時候離開確實不對。
「珠珠昨晚哮喘發作了,很危險,我是……」
他是不得已離開的。
「所以我們及早去把離婚手續辦了,你就不會再被關在屋裡了!」
許諾很認真的說,身體上的不適,讓她只想省略任何無用的步驟
直接和陸擎離婚。
陸擎薄唇深抿,望著她,不言語了。
許諾轉身離開了。只是,車子離開醫院沒多遠,她就撐不住貼著路邊停下了。
向鑒向窗外不經意的一望,就看到一輛號牌熟悉的速騰停在路邊。
他示意司機停車,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許小姐?」
他輕扣車窗。
許諾靠著坐椅,閉著眼睛,面色蒼白,一動都不動。
向鑒斂緊眉心,用力一把拉開車門,雙手托住許諾的身子將她從車子裡抱出來,吩咐司機,「快,去醫院!」
許諾渾身軟綿綿,熱度很高,一路上,腦袋蔫噠噠靠在向鑒懷裡,向鑒顧不得避嫌,一手攬著她,一隻手騰出來打電話,聯繫了熟人醫生。
車子到了醫院,向鑒把許諾抱下來,司機想搭把手,他沒讓。
許諾被直接抱到病房,看診,量體溫,驗血都是在病房進行的。
病毒合併細菌感染,高燒39度,醫生給開了藥,許諾渾身難受沒力氣,向鑒親自餵她吃了藥,然後就在床邊守著她。
一個多小時後許諾開始退燒,人也有了幾分精神。
「謝謝你,向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向鑒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笑了笑,「大家是朋友,別這麼見外!」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淺淺的紋路,都透著成熟男子的溫潤和沉穩。
這是一個讓人感覺很舒服的男人。
許諾想,如果陸擎也這樣就好了。
此時已近中午,向鑒吩咐司機,「叫食盛齋,送份清淡開胃的飯菜過來!」
然後轉頭問許諾,「認識陸擎?」
許諾一怔。
向鑒便笑道:「我聽你叫他的名字。」
許諾心頭震動,她有叫他的名字嗎?真的一點不記得。
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有什麼被斂去,她輕聲開口,「不認識。」
向鑒心底一松,如果她是陸擎的愛慕者那就麻煩了,還好不是。
此時外面有人向他招手。
向鑒起身出去了。
門外,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向他擠擠眼睛,「向總老樹開花了?」
這麼多年就沒看他對哪個女孩這麼好過,親自抱著來醫院,而且那個擔心勁兒!
向鑒彎彎唇:「親戚。」
「嘴角都翹著呢,還親戚!」朋友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