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來到李果的病房時,崔子時正從背包里往外掏東西,「這些都是同事們給你的。」
他一邊往外拿,一邊跟李果說。
李果蒼白的臉上含著笑,說話時,仍有些大病初癒的氣息不穩,「回頭替我謝謝大傢伙。許醫生你來了。」
看到門口處那一抹俏麗,李果開口。
許諾笑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李果道:「還不錯,多謝許醫生關心。」
許諾走過來,為他做常規檢查。
「特警就是體質好,恢復得不錯。」檢查完,許諾說。
李果笑了一下,「還得多謝許醫生大愛,為我捐了骨髓。」
許諾道:「那是應該的,不要掛在心上。嗨……」
忽然而來的一陣頭暈,讓她身形晃了一下,許諾抬手支住頭。
「你怎麼了?」
身旁一道英朗的聲音開口問。
許諾沒法回答,又一陣暈眩感襲來,她的身形軟軟倒了下去。
「許醫生!」
意識全部抽離時,許諾聽到兩個聲音喚她。
「低血壓,疲勞過度,氣血虛!」
許諾緩緩醒來時,聽到她父親的聲音。
眼前,依稀是許明川的身影在晃動,還有歐陽寒星也在。似乎還有崔子時。
許諾睜了眼,眼前的人和物都變得真實起來,她手撐著床想起來,有些迷茫的問,「我怎麼在這兒啊!」
她現在在許氏醫院的一間單間病房裡,許明川剛剛為她把完脈,旁邊還有沒來得及推走的心臟檢查設備,血壓儀也才從她身上撤下來。可以說,她昏迷的這二十分鐘裡,已經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簡查。
「你暈倒了。」
歐陽寒星扶住她,「躺下別動!」
他目光擔憂地說。
許諾嘁了一聲,「我有這麼虛?」
歐陽寒星眸光複雜:「沒有發現嗎?你體質變差了。」
身後,崔子時皺了皺眉。
許諾笑道:「開玩笑,我壯得像頭牛!」
她還晃了晃纖細的手臂。
許明川:……
「夫妻運動少做點兒,不知道現在什麼時期!」
他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抬腿離開了病房。
許諾:……
真是一點兒面子不給她留。
許明川一走,崔子時看了一眼許諾,也跟著離開了。
歐陽寒星帥臉上露出一絲窘狀來,必竟,剛剛這屋子裡還有個崔子時呢!
醫生,果真是最不知道避諱的物種。
許諾有些幽怨的眼神瞅著他的男人。
歐陽寒星內疚的在自已臉上拍了一巴掌,「怪我,不知道控制下半身!」
許諾倒挺講道理的,「也不全怪你,我自已也沒控制。」
兩夫妻睡一個被窩,夜裡親親抱抱,然後就會走火。
她在家休養的這幾天,夜夜春宵。
歐陽寒星道:「為了你的健康,我們暫時分居吧!」
許諾皺起秀眉,有些委屈地道:「不要!沒有你我睡不著!」
沒有她,他也睡不好,但歐陽寒星更想她把身體養好,「睡不著也得睡!」
他可不想再有一次,他在公司,然後被一個電話叫到醫院來,說他媳婦突然暈倒了。
想想他都心口發緊。
許諾鼓著嘴一副氣悶的樣子,躺下不理他了。
轉天,許諾如常上班,崔子時拎著一兜子東西推開她診室的門。
許諾正在給病人看診,她睞了一眼崔子時,「有事?」
崔子時:「李果擔心你身體,讓我給你送了營養品補身體。」
他把手裡的袋子放在診室的牆角,不會礙到人的地方,就離開了。
許諾睞了一眼那袋子,依稀看出是昨天他們那些同事送給李果的東西。
下班後,許諾把那個袋子又原封不動的給拎了回去。
李果很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許醫生,是我害了你。」
許諾暈倒的時候,李果嚇壞了。
他認為許諾是因為給他捐了骨髓,體質變差了才會暈倒。
許諾笑臉明媚,「跟你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已的事。李警官不要想那麼多,好好把身體養好吧!」
「崔警官,謝謝你。」
許諾又轉向另一側床邊站立的人說。
聽護士說,她暈倒的時候,是崔子時把她抱到沙發上,又出去叫醫生的。
崔子時還是冷淡模樣,「不用客氣,應該的。」
許諾挑了下眉,這些天,她都適應崔子時這副樣子了。
她搖頭感嘆道:「如果不是我確定我以前不認識你,我都差點兒認為,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崔警官了。」
崔子時底眼閃爍了一下,目光移開,「說的對,確實不認識。」
許諾:……
李果道:「許醫生,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樣兒,對兄弟像火一樣,對女人,就差了點兒。這小子可能前輩子被女人傷過。」
崔子時瞪了他一眼,李果方才笑呵呵住口。
許諾想像不到,崔子時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一定很有趣。
在李果的病房呆了一會兒,許諾就走了,李果非讓崔子時把那兜子營養品給她拎車上去,還說她要是不收,他就不安心。
許諾怕他著急影響到身體,就收下了。
崔子時把東西放在她車子的後背箱,合上箱蓋,就大步流星走了。
許諾望著他的背影想,她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崔子時嗎?
為什麼,她覺得崔子時對她的態度怪怪的,他明明跟護士說話時就很和藹可親。
手機響,是歐陽寒星打了電話來,許諾接起。
歐陽寒星:「又有不舒服嗎?」
許諾:「沒有。」
歐陽寒星:「一會兒我叫車子去接你。」
許諾:「我自已開車了。」
歐陽寒星:「半路上暈倒了怎麼辦,把車子放那兒!等著接!」
語氣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