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中醫院離開後,又去看了時笙。
時笙看見她頭頂個假髮套,蒼白的眉眼有些不可思議,「幾時又喜歡長發了?」
許諾俏皮的挑了下眉,「就忽然就喜歡了。怎麼樣,很時毛吧?」
她甩了下頭髮,就真是那種很喜歡的樣子。
時笙好笑,「也好,這樣可以天天換髮型。」
許諾笑:「是的呢!」
旁邊,許明川神情有些凝重。
他看著他的女兒,沒說話,但心裡頭是沉重的。
許諾和歐陽寒星走後,時笙念叨,「諾諾怎麼忽然又喜歡長頭髮了,不是嫌長發麻煩?」
許明川不想讓妻子擔心,「可能,突然就愛美了!必竟,你女婿可不是普通模樣。」
時笙撲哧笑,「瞧你說的,好像歐陽出軌了似的。」
許明川挑了濃眉,「我可沒說。」
心裡卻在想,但願別再出什麼後遺症了。
從醫院離開後,歐陽寒星就回公司了,許諾回了大宅,中藥交給李媽去熬,只告訴歐陽夫人是調理身體的。
歐陽夫人還是擔心滿滿,「諾諾你要有什麼不舒服,你可說出來,可別忍著。」
許諾:「嗯。媽,放心吧,我身體棒得很呢!」
歐陽夫人瞅著她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縫寬。」
許諾笑,「這樣才不易老嘛!您也要學學我,這樣就不會早搏了嘛!」
歐陽夫人皺皺眉,送她一個字:「嘁!」
夜裡,白露發來微信,「許姐,你沒有什麼後遺症吧?聽說捐獻骨髓後會有很多後遺症!」
許諾:「笑臉。沒有的啦,放心。」
白露:「那就好。」
許諾感覺腦袋有點兒暈,就把手機放下,躺下睡覺去了。
她想,她可能又累到了,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歐陽寒星回來時,許諾已經睡得沉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就去洗澡了。
轉天上午,許諾有一場手術,手術過程中,她就腦袋一陣陣暈眩,但是仍堅持到由她執刀的部分結束,放下手術刀,她的身形軟軟的倒了下去。
「許醫生!」
手術室里一片驚喊。
許明川被緊急叫過來了,許諾高燒三十九度五被送到了急診輸液。
許明川匆匆而來,臉上憂心忡忡。
許諾吃過退燒藥了,但昏昏沉沉的,神智不是很清醒。
「自已身體不舒服,沒感覺,嗯?」
許明川就這麼一個女兒,此刻看著她這樣子,又氣又心疼。
他的神情很凌利。
許諾只看著她的父親嘴唇在一開一合,她有些迷糊的道:「早上是有點兒難受的,我以為沒事兒。」
許明川哼了一聲,顯然十分生氣。
他叉著腰在病房裡來回走了好幾趟。
許諾囁嚅的道:「別告訴歐陽啊,我不想讓他擔心。」
許明川盯了她一眼,「不想讓他擔心,讓你老子擔心?」
許諾嘴唇一抿,不說話。
許明川哼了一聲,「明天開始,休假!什麼時候身體好利落了,什麼時候上班!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許明川心裡頭窩著火,說完,就拉開病房的門走了。
老頭子脾氣真大!
許諾腹誹了一句,卻又想,回去怎麼見歐陽寒星。
她是病毒性呼吸道感染,不可能輸個液就好了的。
照她現在的體質,搞不好還得反覆燒幾天。
她對助理道:「你用我手機給歐陽發個消息,告訴他,我臨時出差去臨市,三天後回來。」
助理想,這樣真的行嗎?但還是依言照做。
歐陽寒星看到那條消息,就立刻打了電話過來。
助理把手機遞給許諾,「歐陽少爺來電。」
許諾接起。
歐陽寒星:「身體不好,還出差?我不許!趕緊安排別人去,你自已按時回家!」
許諾皺了皺眉尖,軟著聲道:「歐陽,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出差了,回來我就休假好不好?」
歐陽寒星不言聲,顯然還是不同意的。
許諾繼續軟聲求他,「好的嘛,歐陽,真的最後一次,回來我就休假了,會休好長一段時間的!」
歐陽寒星態度軟下來,「僅此一次!」
許諾:「嗯嗯!」
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在這兒輸液了。上午一次,晚上再一次。
一天兩次,三天後,一定活蹦亂跳的了。
但是傍晚,她又燒起來了。
吃了退燒藥,兩個小時過去,體溫還是高位,一點兒沒有下降的跡象。
負責給她治療的醫生叮囑許諾的助理給她物理降溫,一邊給許明川打電話,告訴他,許諾高燒不退。
雖然呼吸道感染這種病,就是有可能高燒不退,但這種狀況多是在小孩子身上發生,一般成年人極少這樣的。
除非她免疫力極低。
許明川在時笙那邊,一聽到女兒高燒不退,當時臉色再度肅沉起來,結束通話,他跟時笙說醫院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匆匆回許氏醫院了。
助理給許諾物理降溫半個小時,體溫終於有一點兒下降,但很快又升上去了,醫生怕她持續高燒傷害到身體,又給她補了一粒退燒藥,一個小時後,許諾的體溫慢慢退了下去。
許明川看著她面色蒼白,渾身虛軟的樣子,心裡頭別提多難受,他走過去,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是真的退燒了,心裡稍松。
「想吃點兒什麼?」
許諾有氣無力,「想喝粥。」
許明川吩咐梅助理:「去弄些米粥來。」
許明川就坐在那兒看著許諾喝粥。
一碗粥,她只喝了半碗,就哇的吐了出來。吐了一被子,許明川也被波及了。
「醫生!」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大聲喊。